白曉笙兩人回來看著其他人都在院子中,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畢竟顧染還生死不明,她下意識擔(dān)憂的看了旁邊人一眼,可對方還是一如既往的難以讓人琢磨。
輕垂的眼睫毛掩蓋了所有的神情,嗜血冰冷的眼眸還是那樣紅的深不見底。
白曉笙知道君若離將顧染抱出來的第一時間就找了浮渡,可那家伙進(jìn)去了一個晚上,里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外面的人都要著急死了。
就拿顧景夜來說,他整個人都是疲倦憔悴,一雙眼睛里充滿了血絲,
君千落發(fā)現(xiàn)他們來了,著急過來問道:“看到你皇叔了嗎?”
她知道兩人一直在清雅苑,如果君千席沒有出清雅苑那她們兩個人應(yīng)該會遇見,剛剛她所有注意力都在顧景夜身上,沒有注意到她哥。
君若離沒有給她一個眼神,直接越過她要上樓,
看著面前這個著急的女人,白曉笙挺尷尬的,君若離不理這個人,下屬只有她,禮貌問題她搖了搖頭,沒有再去管她,跟著君若離走了。
“站住”
一道沙啞的男聲傳來,聲音里不容置疑,君若離偏頭看著那神情憔悴的男人。
顧景夜痛苦的揉揉眉心,可能是太久沒說話了,所以聲音嘶啞他道:“怎么才回來,你不知道染兒危在旦夕嗎?”
因為顧染他心情很差,所以說話有些牽怒君若離,說完后他又有些惱怒自己說話重了。
君若離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她看著這個養(yǎng)父認(rèn)真道:“他不會有事”
這是她唯一一次承諾別人,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說完后她要離開,但她沒有看到自己養(yǎng)父眼里的掙扎,她還沒上樓梯就聽到后面?zhèn)鱽硪痪湓挕?p> “你還嫌害他不夠嗎?”
白曉笙心里一痛她下意識看著上樓的少女,她不知道對方此時是什么感受,可她想應(yīng)該不好受吧!畢竟這個人是她唯數(shù)不多愿意親近的人。
顧景夜將頭埋在胸口,一個人蹲在離樓梯最近的角落,沒有人看到他是什么表情。
君若離沒有惱羞成怒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勾勒的腰,突然她的手被人拉了一下。
男子因為懷孕臉上染起淡淡緋紅,他小心翼翼道“小湛,你不要上去了,會打擾大師”
聽到這句話顧景夜才抬頭,眼里都是血絲整個人很疲憊,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抬頭,是為顧染感覺不值嗎?
奇跡的是君若離真的聽話了,她臨走前看著自己養(yǎng)父認(rèn)真道:“只要我還活著他就不會有事”
她不會管顧景夜相信不相信她只是一種宣告同時也表明了顧染是她身邊的人。
沒有再去看其他人對秦京宇冷冷道:“跟上”
看著離開的人秦京宇眼里都是驚訝,他還是跟了上去。
兩人走到西邊的房間,離顧染南邊的房間有點遠(yuǎn),秦京宇走進(jìn)去后自覺關(guān)上門。
顧景夜看著離開的兩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心里自嘲果然是外人,那人根本沒有把自己當(dāng)她的父君。
他突然覺得這十幾年他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明明知道這個人的心捂不熱,十幾年是這樣幾十年也是這樣,他養(yǎng)了她這么多年連一句父君都沒有得到過,他想不通是少女太無情還是他這個父親太失敗了。
寒書墨怕他多想出口提醒到:“他們應(yīng)該有事”
可顧景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只是淡淡掃了他一眼,眼里的紅血絲沒有減少一點,
“矯情”
一道聲音忽然響起,寒書墨下意識看過去,原來是一直莫不吭聲的冥楓。
少女雙手環(huán)胸黑色的裙擺在微風(fēng)中輕輕飄蕩,一個簡單的流云際,她頭輕輕低著,眼眸低垂看不出什么情緒。
想到什么她有些嘲諷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她稀罕父親嗎?更何況還是一個養(yǎng)父”
“你是不是覺得不甘,自己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連父君都不會叫,是不是覺得不值得”
顧景夜身體緊繃對方的話無意是一針見血,他把君若離從一個嬰兒帶到四歲,當(dāng)初滿腔熱血耐心的看著嬰兒一點點長大,那時候她以為小孩子是因為太小,有些先天性疾病。
從少女回京連正經(jīng)的父君都沒有叫過,他以為是因為少女不熟的原因,可時間長了他再傻也明白了一件事自己養(yǎng)的女兒不愿意叫自己這個父親。
一盆冷水將他心里的那一點火稀數(shù)澆滅,
冥楓看著他發(fā)顫的身體,并不打算放過他,她知道君若離其實有些在意這個父親,不然當(dāng)初在地宮就不會默認(rèn)自己保護(hù)君若卿了。
也就是這個原因她不想這個男人因為顧染跟君若離有什么間隔。
“阿離一直把您當(dāng)親身父親,不然你以為為什么她會逼著玉陌救顧染,不過是看在你的份上”
“人要懂得知足常樂,別太貪心了,她就那么一點感情,你還要她給你多少?”
她就像是平常聊天一樣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她平靜道:“你得到了別人沒有的東西,應(yīng)該好好想想,為什么別人沒有而你有,因為你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嗎?”
顧景夜想了想是??!少女明明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人,可見到他哭的時候還是會笨拙的幫他擦眼淚,這種事就連寒書墨那個親身父親都沒有體驗過,他還有什么事不滿的,少女雖然不叫他父親,可對他不錯啊!。
冥楓沒有再管他怎么想,她該說的說了,在不在意看顧景夜,如果對方還看不開,說明這個人不配做君若離父親,
她說完話后又開始了閉目養(yǎng)神,
君若離坐在桌邊目光幽幽的看著面前的男子,秦京宇被她看得后背一涼,
哐啷一聲君若離將琉璃盞放在桌子上,幽藍(lán)色的蓮花發(fā)出淡淡藍(lán)光,她不容置疑道:“說說”
秦京宇走到她面前認(rèn)真到:“赫連家的聚魂琉璃盞,我也不知道怎么會在這里”
聚魂琉璃盞的作用就是,可以幫死了很久的人短時間收集魂魄,而且他不明白這個琉璃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看樣子昨天晚上玉陌的所作所為跟人早就竄通好了的。
君若離看著面前的琉璃盞,目光冷得陰森恐怖,他們?yōu)槭裁匆昧鹆ПK對付顧染,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幫沐清歌找合適的身體,她覺得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她看著秦京宇坦蕩的目光反問道:“是嗎?”
秦京宇現(xiàn)在懷著孕站久了會不舒服,他在君若離旁邊坐下出口提醒道:“小湛,會不會是玉陌跟赫連家有什么交易”
君若離問道:“玉陌身上有什么是赫連家想要的?”
秦京宇想了想道:“赫連家小女兒赫連唯一不是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二十年了嗎?會不會是因為玉陌可以救人,而且雖說玉陌醫(yī)術(shù)比起上官家的差,但這兩家關(guān)系一直不好,所以找玉陌不意外”
君若離看著面前的男子,沒想到他居然知道這么多,看來這些年在領(lǐng)界不是白呆的。
照他這么說八九不離十,這兩家關(guān)系不好好多人都知道,不然赫連唯一就不會躺在床上這么多年了,要知道上官家的醫(yī)術(shù)在領(lǐng)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
這樣說的話就算得過去了,玉陌需要復(fù)活沐清歌,而琉璃盞是唯一的機(jī)會,赫連家想要寶貝女兒健健康康只有玉陌能醫(yī)好。
這個赫連唯一自小就體弱多病,聽說毒是母胎里帶出來的,玉陌醫(yī)術(shù)還是可以的,好像沒有什么能難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