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商量著做壞事啊?!泵祥喊櫭?。
“蘇佳佳都已經(jīng)壞到那個程度了,我為什么不能壞?”何書瀚叉腰。
“可是你要知道,你是男生。男生做壞事和女生做壞事的后果是不一樣的,我可不能保證蘇佳佳會怎么樣。”
“受傷的是你,我只是咽不下這口氣?!焙螘蝗徽?jīng)。
孟楹看了他一眼,自顧自地拎著小籃子繼續(xù)往前走。
“生氣了?”何書瀚趕緊追上去。
“倒不是生氣,就是很不能理解。”孟楹聳肩。
“不能理解什么?”
“都還是未成年人,都還處于接受義務(wù)教育的年紀,為什么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傷害別人很好玩嗎?傷害了別人之后又去傷害另一個人,或者被別人傷害,他們從中得到的好處是什么?心理上的刺激嗎?我真的不能理解?!泵祥和O履_步,轉(zhuǎn)身看著他。
“初中生都處于一個發(fā)育的年紀,誤入歧途很正常,跟錯伴或者自己想去尋求刺激,都有可能的。再一個就是,重點在于你能不能反應過來你走錯了路。如果能全身而退,這是最好的。如果不能或者干脆就不想,那就完了?!焙螘皇执钤谒募绨蛏?,帶著她往前走。
“那你呢?”
“我只是處在圈子邊緣而已,跟那群人不是同一條路的。”
“張安樂他們呢?”
“他們就更不用擔心,我們平常都在一起,這群人不會走錯路的。”
孟楹突然翻了個白眼。
“又干嘛?我沒惹你吧?”少年一臉嫌棄。
“嘖?!?p> “嘖什么嘖,我說的明明是大實話?!?p> “張安樂那群人現(xiàn)在在哪兒呢?都出門玩了嘛?”
“嗯,張安樂現(xiàn)在在高原上吸取天地之精華準備成仙。”
孟楹笑出聲:“那我給他們都帶個禮物回去,張安樂的八音盒,還有賴興恒和殷宇鵬,還有我的同桌?!?p> “所以為什么還要給程智巖帶禮物?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以小弟或者好同桌的名義送啊……”孟楹茫然地眨眼。
何書瀚深呼吸一次:“以后離他遠點?!?p> “為啥?”
“因為他就是個瘋子。”
孟楹癟癟嘴,也沒理他,自顧自地開始挑禮物。
何書瀚徹底無語了。
結(jié)果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后還是回到了程智巖這個人的問題上?什么玩意兒?這人的存在感也太強了點吧?
“程智巖沒有其他人說得那么壞,平時他就是個正常的學生,只是成績差了點而已。”孟楹突然開口,視線依舊落在展柜上。
“那是你沒見過他打架的樣子?!?p> “你不也沒見過他好好聽課的樣子嗎?”
僵局。
何書瀚想再去把那個寒冰按在地上揍一頓。
什么玩意,哪次他們兩個人陷入莫名其妙的僵局不是因為他?
孟楹干脆保持沉默。
她當然知道程智巖在外面打架的時候有多瘋狂,她也知道程智巖喜歡一個人躲在那個陰暗的樓梯間里抽煙,她更知道這人其實傲嬌的臭毛病一大堆。但是,她也見過他認真聽課的樣子啊。
很早就有人說過“Do not judge a book from its cover”,也確實如此嘛。
算了,她才不想因為程智巖而再次跟何書瀚鬧僵,那還不如別說了。
何書瀚的手機再次震動。
孟楹沒抬頭看他,依舊研究著柜子上的那個小玩意。
“外婆。”少年直接按下接聽鍵。
一直在好奇地看著商品的少女終于抬起頭,茫然地看著他的背影。
“不知道,一會兒我問一下?!?p> 孟楹更加好奇。
“沒在一起,我和孟楹在禮品店里,叔叔阿姨去給孟楹的爺爺看禮物去了?!?p> 突然被他用粵語點名,少女不知所措地撓頭。
“好,我一會兒會問的,問到了就給您回電話,先別急著出門?!?p> 掛掉電話,何書瀚轉(zhuǎn)身看著孟楹。
“出什么事了嗎?”
“沒,今天外婆開心,想請你們一家人去家里吃飯。她不知道你們?nèi)ゲ蝗?,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這會兒正準備去菜市場看看。”
“???”
“很奇怪嗎?”何書瀚伸手幫她把快要掉下來的下巴托回原位。
孟楹誠實地點頭。
“沒事啊,也就吃個飯而已,我哥也在,不會尷尬。你先打個電話給你爸媽問一下吧,我得及時給我外婆回電話,省得等一下她自個兒跑菜市場去了?!?p> 孟楹迅速掏出手機,給正在樓下的媽媽打電話。
張若芳聽到女兒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還很震驚,孟楹弱弱地把手機交給何書瀚讓他去解釋,自己重新拎著小籃子繼續(xù)看禮物。何書瀚無奈地又跟長輩們解釋一遍整件事情之后,孟駿和張若芳湊在一起討論了五六分鐘才特別不好意思地答應下來。
何書瀚把手機還給孟楹,自己重新給外婆回了個電話。
老人開開心心地想出門去菜市場,何書瀚又實在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面跑不安全,只能讓她先在家里等著,一會兒他回家之后跟她一起出去。
在他打電話的空當,孟楹迅速把禮物全部挑好,拎著小籃子去收銀臺結(jié)賬。把籃子放在柜臺上,她剛從包里掏出錢包,一張黑色的卡伸上前。孟楹眨巴眨巴眼睛,順著手看過去,正好對上何書瀚的視線。
“里面的錢刷完之后直接銷卡?!焙螘聪虻陠T。
“好的先生?!?p> 又是粵語對話。
“你們在說什么?”孟楹弱弱地戳他。
“我剛打電話的時候才想起來我還有這家店的禮品卡,里面好像還有錢。反正我也不經(jīng)常來這里,把禮品卡里面的錢用完就銷卡得了,省得在我的錢包里占位置?!?p> 孟楹無奈地撓頭。
這人咋這樣呢。
卡里的余額好像不夠,店員把卡銷掉之后,孟楹直接從自己的錢包里掏了一張紙幣遞過去。店員把紙幣放進驗鈔機里過了兩三遍,才確認收款。
兩個人拎著好幾個紙袋從店里走出來,何書瀚把相機從她脖子上取下,掛在自己脖子上。在手扶梯處找到兩位長輩,四個人急匆匆地往商場外面走。
所幸這個時候還不是高峰期,即使是熱門線路也沒有很多人。何書瀚帶著身后的一家三口順利走出地鐵站,直接過馬路走進對面的小區(qū)。
能在廣州這種地方的市中心邊緣買房,還是高層……
有錢真好,有錢真的能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