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石頭就來民宿接他們,沈棠告別老板娘,爬上了車,還是那輛五菱宏光,陸終南上車,拿著一盒純牛奶,遞給沈棠。
順手接了過來,咕嘟兩下就喝完了,陸終南拿過垃圾,在車經(jīng)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揚手就丟了過去,準確率百分百。
打開手機,插上了自己在塢城用的手機卡,一打開,就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陸終南沒有回撥,而是直接刪掉通話記錄,沈棠早上吃了一大碗飯,現(xiàn)在上車就開始昏昏欲睡。
手腕上繞的貝殼項鏈一直在響,聲音清脆,到也不覺得吵,沈棠一直睡著,到了機場才醒。
帶著沈棠在機場附近的飯店吃飯,邢十就打來了電話。
輕手輕腳到外面接電話,問道:“怎么了?”
邢十在電話那頭說道:“之前買房子的住戶本來被安撫好了,結果前幾天突然有一個病死了,他家人正帶著人堵在公司門口呢。”
陸終南揉了揉鼻梁:“邢十,你跟著我多久了?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死因是不是中毒還不確定,直接找個法醫(yī)解刨了不就好了?”
邢十臉上被人打傷,青了一大塊,他也無奈,這么鬧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們家人不讓解刨啊,說什么要留全尸?!?p> 陸終南被氣笑,在口袋里摸出一支煙,拿在手里把玩:“先斬后奏不會嗎?只要把新聞壓下來,人隨便怎么處置,幾只螻蟻就想來攪和我,真的是看得起我?!?p> 看了一眼還在公司門口哭鬧個不停的人,邢十罵了句臟話,對著陸終南說道:“我知道怎么做了。”
掛了電話,陸終南瞇起狹長的眼睛,看著機場來來往往的人群,抬手將煙丟進垃圾桶里。
上了飛機,沈棠已經(jīng)毫無睡意,拿了本雜志翻了翻去,一邊的陸終南戴著眼罩在休息。
空姐路過時,沈棠找她要了一條毛毯,搭在陸終南的身上。
拿起手機,刷起微博,沈棠才知道,之前喜歡的一個歌手自殺了,沈棠記得,前不久還爆出過她抄襲的事,當時她的微博下全是罵聲一片,連直播都要被罵,再后來經(jīng)過證明,歌手買過原歌手的版權,算是創(chuàng)新,可她抄襲的事卻一直被提及。
如今死了,倒是所有的人都跳出來愛她了,沈棠覺得諷刺,以前罵她的人是你們,現(xiàn)在愛她的人也是你們。
人都是這樣,陰暗,他們在生活上的不順,最后都發(fā)泄到了別人身上,鍵盤俠當?shù)?,防不勝防?p> 倒真是應了那句話:當你突然死去,世界開始愛你。
到了塢城,一陣寒氣襲來,沈棠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地上還是濕的,應該才下過雨。
陸終南打了個電話,大概是讓人給石頭把錢打過去。
石頭算是副業(yè)司機。
至于原本干嘛的,他們也不想知道。
邢十等在機場外面,看見陸終南推著沈棠出來,就丟了煙把兒。
跑上前來拿過陸終南的行李箱。
“事都處理好了?”陸終南問道。
邢十若有所思:“明天才出結果?!?p> 走到停車的地方,邢十打開后備箱,將行李箱和輪椅拿進去,然后關上。
“前幾天有記者偷拍到了,被我給逮到了,結果今天又爆了出來,上了微博熱搜,不過才上一分鐘,就被某星的事壓下去了?!毙鲜驹陉懡K南身邊說道。
陸終南讓沈棠先上車,自己和邢十站在車邊,他瞇起眼睛,看著不遠處的小情侶擁抱告別。
“這種事以后不要在發(fā)生,我不喜歡麻煩,知道了嗎?”陸終南蹙起眉,看向邢十,邢十被這個危險的眼神嚇到,打了個冷戰(zhàn),戰(zhàn)戰(zhàn)兢兢點點頭。
“知道了先生?!?p> 打開車門,陸終南爬了上去,沈棠正在打電話,話筒的聲音有些大,陸終南聽見了電話那頭的唐秋景的聲音。
唐秋景在超市買日用品,念道著:“我就搞不明白了,下鄉(xiāng)扶貧叫我去干嘛?我一竅不通,還有,我們?yōu)槭裁匆シ鲐???p> 沈棠看到陸終南爬上來,自己往里面坐了一些,給他騰地兒:“那你什么時候走?”
“明天十點的火車。”
拿下手機看了看時間,“那我們晚上聚聚?”
“行啊,我訂地方,去吃魚吧,我好久沒吃魚了。”
沈棠一想到魚就打了個激靈,她吃了好幾天的海鮮。
“都行。”但她不拒絕。
唐秋景推起購物車:“等下把地址發(fā)給你。”
“嗯嗯?!?p> 掛了電話,陸終南看過來,問道:“要和唐秋景去吃飯?”
她點點頭。
“行,你們?nèi)コ燥?,我去趟公司?!?p> 唐秋景發(fā)來消息,訂在“漁港”。
他拿起消息給陸終南看,陸終南看了一眼對著前面駕駛座的邢十說道:“去漁港?!?p> “不用了,在前面放我下來吧,我打車去?!鄙蛱恼f到。
陸終南靠著:“沒事,也順道?!?p> 沈棠點點頭,不在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