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善見看著元棟表示親熱的樣子,心中不免有些暖和,畢竟這么多年一個人在眾多權(quán)臣手中當(dāng)做一個呼來喚去的,棋子是一個多么難受的事,
其實別看他是皇上,在燕國,在這個權(quán)力核心之中,沒人拿他當(dāng)人看,他只是一個象征皇權(quán)的擺設(shè)。他的存在只是為了存在而存在,元棟這時拉著她坐到旁邊的一個椅子上,對元善見到:一會兒請個郎中過來給你看看,你是怎么落到他們手里的?
元善見十分機警的看著元棟道:皇兄為何從外國來到楊國陽?
元棟一拍大腿道:你這邊有高歡,我那邊還有個宇文均啊!元棟一邊說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比起高歡,宇文均更難對付,他把自己的妹妹嫁嫁給了寡人,寡人現(xiàn)在的一舉一動都被她監(jiān)視得嚴(yán)嚴(yán)實實,要不是,前段時間這宇文均去南梁,搞成這樣,寡人也沒法從魏國逃出來呀,元善見說道:那么兄長。既然你逃出來,為何想到要來到燕國,畢竟我這邊應(yīng)該你也知道是高歡當(dāng)家??!
元棟說道,其實寡人是想過來找你們燕國借兵的,心說哪怕這高歡不借給寡人,念在你我都是元氏皇族的份兒上,起碼還能保住性命不是,可沒想到到了這里才知道皇弟你的處境比寡人還兇險!就聽說什么你不在宮中,我魏國的慕容丞相是個忠臣,他給了寡人一些信物,讓寡人才有了點救你的本錢??!
元善見也是一拍大腿道:寡人亦如此啊,想不到皇兄在魏國竟也受如此境遇,不瞞您說現(xiàn)在燕國的情形,真的非常危機,高歡得知寡人私自出宮,甚是生氣,所以現(xiàn)在全城都在抓捕我,這兩個人互相都稱自己為寡人,也別說兩個皇帝說話真的比較尷尬。
元棟說:既然你能跑出來,是不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些謀劃了,
元善見,看元棟也沒有惡意便道:當(dāng)然!前段時間說高歡想覬覦天下神器翻天印,所以就命我幼弟元修出使高句麗在那邊各種運作,總算是到得了這翻天印,這東西絕對不能落到高歡手里。寡人就命心腹韓稿幫寡人出宮,可萬萬沒想到。這一直對我忠心耿耿的韓大夫竟然是居心叵測。
元東說道:這種表面憨厚內(nèi)心陰狠的人多了去了,就如宇文均尉遲耿之流,每次與寡人商談都是滿臉的真誠,當(dāng)年父皇就一直彈壓宇文家,后來自從父皇駕崩,寡人登基,他宇文均借鎮(zhèn)壓叛亂,把持兵權(quán)。將寡人如牽線木偶操縱一般,還有朝中的其他臣子,表面上他憨厚人得實際上都是為宇文均馬首是瞻!
元善見道:是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元棟這時一把拉住元善見的手,這天下能信得過的唯有咱們自家兄弟,既然如此不行的話,這天下就讓他們?nèi)y吧,寡人也不想管了,也不當(dāng)什么寡人了,干脆咱們兄弟帶上金銀細(xì)軟,遠赴西域如何?
元善見道:兄長,先祖的基業(yè)不能就這么拱手讓與他人!
元棟這時激動道,不扔掉又能做甚?現(xiàn)在你我一無兵二無權(quán)如何才能與這兩家全程抗衡?
元善見壓低聲音道:臣弟有辦法,元棟一聽,瞬間來了興致道:哦,皇帝可有想法,
元善見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這韓大夫為何要囚禁于我?無非是想得到翻天印,而現(xiàn)在誰若有翻天,便可以此為信物,不論是找梁國或者晉國借兵,搬倒高歡!
元棟這時也是慷慨激昂道:到時候,皇弟你滅掉了高歡,大兵將至,寡人直接以大魏天子身份討伐,咱們先挑起他宇文家與高歡之間的戰(zhàn)爭,然后借宇文均的手托住高歡,我你大兵發(fā)到,直接打下高歡的后援,只要高歡一倒,我們聯(lián)合了梁國和晉國,他宇文家就等著被滅個滿門抄斬吧!
元善見這時坐直身子對元棟說道,是啊,只要能恢復(fù)我大魏天下,您就是第一功臣,到時候,咱們依然可占據(jù)半壁江山,甚至多年之后,勵精圖治,方也可一統(tǒng)天下,恢復(fù)我元氏江山。
元棟這時點點頭道:皇弟說的甚是!那你可知這翻天印的下落?
元善見說道:翻天印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話音剛要說出口,瞬間元善見臉色一變道:大哥既然你有如此雄心,為何剛剛要說萌生退隱之意呢?
元東說道,推薦當(dāng)然是無奈之舉,若能有中興我大魏的可能,我又何樂而不為呢?
說到這里,元善見忽然站起身來往后撤了一步道:不對,皇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時元棟也站起身來道:嗨?;市帜苡惺裁匆馑??無非是想?;实苤苋铮y不成你說懷疑為兄
元善見這時往后走了一步道:大哥這樣吧,如果你要真的有意扶植,那么。您不如直接回去找宇文均哪怕虛與委蛇,取得其信任再說,您何故要到這樣過來呢?再說……
此時元善見的頭嗡一聲響,對,他一個逃難過來的國王怎么能有從韓稿府上救人的能力,北燕寒山盟,乃是天下四大諜宗之一,且高歡黨羽遍布朝中,都沒有查到自己的下落,他一個逃難的國王又怎么能查得到……
此時元棟臉上也是變色道:皇弟啊……
元善見這時往后又撤了一步到,寡人明白了,明白了,你和韓稿是一伙的!
這時候元棟也不再裝下去了,對著元善見道:既然你都看出來了,我也不愿再說什么,你也知道,你現(xiàn)在的處境,現(xiàn)在這地方也是韓大夫的,你小子要是識相的話,還是交出元修還有翻天印。不然的話休怪寡人不顧及咱們血脈之情了!
元善見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外人害寡人也就算了,我自己的同宗同族,均被權(quán)臣所挾持,實在是同病相憐,然你竟然如此不顧親情!好!到了這般田地,寡人斷無活路!寡人也不怕什么了!
言罷元善見竟然單膝跪地,對著北方捂著心口一拜,行了一個鮮卑拜天禮,然后站起身來瞪試著元棟道:今日之寡人,定時汝等之明日!言罷一把推倒元棟,照著一根大柱一頭撞了過去!
此時,外面守著的韓大夫沖了進來,想拉住道,什么情況?怎么會這樣?
元善見,頓時腦漿迸裂,煙氣的一剎那,用一個既痛苦又嘲諷的眼神看著韓大夫,仿佛在和他說,怎么樣,你的計謀被我識破了吧……
這時候元棟站起身也被嚇傻了,看著身邊的韓大夫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元善見道:韓大人……這……
韓稿一看對著元棟就是一巴掌道:你這個蠢貨看他要自殺,為什么不攔著?
這么多年元棟還是第一次被人罵蠢貨,想當(dāng)初宇文均雖然跟他開玩笑叫他二百五或者叫他傻貨,但是那都是出于一種朋友之間的玩笑,眼前的韓稿,卻是看著依奴才的樣子看著他。
元棟捂著臉低著頭,這時韓稿過去搖晃已經(jīng)氣絕的元善見道,這可怎么辦?
現(xiàn)在唯一知道元修和翻天印下落的人,就這么死了……
放開元善見的尸體瞪著元棟道:成事不足,敗事有余,言罷一個顏色,身邊兩個大漢直接將元棟給插了出去。就像是拖著死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