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立氣喘吁吁的趴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臉上滿是憂郁和苦澀。
他有點后悔了,想給自己來一巴掌。我就不應(yīng)該來參加這場秘境試煉,好好的當(dāng)一名宗門小少爺就不香嗎?
想他背景深厚,只要不犯事,在宗門吃香的喝辣的還是可以的,真是腦子抽了,來這種破地方。
“不行,太累了,得找個洞穴休息一會?!本庞拿鼐呈迦蘸蟛艜俣乳_啟,他得躲起來,至于跟那些狠人搶奪令牌,那簡直就是在茅房里點燈——找死!
他剛想爬起來,兩道黑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往他的后背踩去。
什么東西啊,我的肋骨快斷了,劇烈的疼痛讓他險些昏了過去。
“終于活下來了?!闭f話的人正是逃出生天的郭良,他有些高興,不由地蹦了幾下,這是什么草地,挺有彈性的。還沒想通,他的腳底傳出骨頭斷裂的聲音。
肋骨還是斷了,還不止兩根,這是粱立昏死前的惟一想法。
“呀,郭良,你踩死了個人?!蹦蠈m月指著地上七竅流血的粱立,吃驚的叫道。
郭良抬起腳來一看,呦呵,還真是!至于踩死人,他已經(jīng)瘦了整整一大圈了好不好,胡說八道。
郭良探了探對方的鼻息,松了口氣,“幸好還活著,免得別人說我草菅人命?!庇帽梢暤难凵駫吡艘幌履蠈m月后,給粱立喂了幾枚修復(fù)傷勢的回春丹。
幾個時辰后,粱立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我沒死,感謝老天爺,感謝我的祖宗十八代?!?p> 這時,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那本應(yīng)是彌勒佛搬的微笑,在他看來比魔鬼還要可怕。
“不要怕,我不是好人。”郭良善意的笑了笑,看著那張滿是鮮血混泥土的臉,都有點愧疚了。
“媽呀,救命啊,不要殺我,”粱立向后連滾帶爬,他的精神快要失常了。
“我是好人,口誤口誤,呵呵……”郭良也意識到不對,連忙改正過來,“來來來,我扶你?!?p> “別過來,我自己可以起來,”粱立一瘸一拐的站了起來,恐懼的看著郭良似乎想到了什么“對,莫余生,我告訴你莫余生在哪,求求你放我走好嗎?”
“莫余生!”郭良身后的南宮月眼眸瞬間亮了,猶如天上那璀璨的明星。
她跳了出來,一把扯住粱立的袖口,“說,莫余生在哪?快點告訴我?!?p> 猝不防及的粱立踉蹌了一下,與大地再次親吻起來,嘴里滿是泥土。
“嗚嗚嗚……”粱立的精神崩潰了,遭受一次次打擊的他終于毫不猶豫的哭了起來。
“哎,你別哭啊,”南宮月松開了他的袖子,盡量讓自己的心穩(wěn)定下來,“要不你先告訴我莫余生在哪,然后你再哭吧?!?p> “噗。”郭良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肚皮道,“還是我來問吧,大嫂?!?p> “哭什么哭,大老爺們的,說,我老大在哪?”郭良揮起拳頭在空中甩了甩,頓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嚇得粱立立刻停止了抽泣,“不說,嘿嘿嘿,你懂的?!?p> 粱立顫巍巍的舉起右手朝著西面指了指,“我剛剛看到他……”
南宮月嗖的一聲向西跑去。
“大嫂等我哎!”郭良想要跟上,瞟了一眼死死趴在地上的粱立,拍了下肚皮,差點忘了這茬。
“為了不讓你被妖獸吃掉,我就大發(fā)善心的帶你一起走吧,不用謝,哈哈哈?!彪S即郭良像拎小雞一樣帶走了生無可戀的粱立。
“不要啊,救命??!”聲音極其凄慘,傳蕩久遠,綿綿不絕。
聞?wù)邆?,見者落淚。
……
白發(fā)飄飄,金袍獵獵,動若狂風(fēng),靜若蒼松。
莫余生一步一踏,翻山越嶺,飛得頗快。
這時,一道寒光逼人的刀影從下方斬來,手段辛辣,毫不留情。莫余生微微一側(cè),避開了刀光。
偷襲!莫余生心中燃起一團怒火,要不是他靈覺敏銳,恐怕也著了道。這是第三次了,絕對有蹊蹺!可惜前兩者都被他一掌斃掉了,連饒命的機會都沒有。
黃塞見對方輕松躲過,面色不由一變,流出了幾滴冷汗,懸賞不好拿啊,看來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向上再次斬出數(shù)刀后,頭也不回,直接運轉(zhuǎn)身法,迅速離開。
想跑!莫余生猛地吸一口氣,胸膛瞬間高高鼓起。
一口玄黃氣,斬盡來犯敵!
一道凝練到極致的白練之氣從莫余生口中傾吐而出,猶如一柄利劍,直刺逃出數(shù)里之外的黃塞。
黃塞感到后背一陣劇痛,頓時噴出一股夾雜著內(nèi)臟碎塊的鮮血,顯然那股強大的力量將他擊成重傷。
莫余生掐住黃塞的脖頸,一把將他提了起來,眼眸顯露森寒的殺意,“說吧,為什么要偷襲我?!?p> “饒了我,放……放我走,我什么都告訴你?!秉S塞硬氣地說道,他在賭,賭莫余生想從他手中知道一些消息,不過結(jié)果可能要讓他失望了。
“哦,竟敢跟我談條件,算了,你還是死吧!”莫余生冷冷一笑,力氣逐漸加大,一副要捏死他的節(jié)奏。
“咳咳咳,”黃塞感覺一股窒息撲面而來,他還不想死,“不不不,我全都告訴你!”
莫余生一松手,黃塞一下子坐倒在地,開始大口呼吸新鮮空氣,“是夜寒霄,以一柄法兵外加一株寶藥來懸賞你,若是……”
“可以了。”莫余生一掌拍了下去,“給你留個全尸?!睌夭莩?,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你……”粱立還沒說完,意識便被黑暗吞噬,領(lǐng)了盒飯去了。
“賞金挺不錯的嘛,搞得我都想拿自己的頭顱去換了。”莫余生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我是不是忘了問那夜寒霄在哪里了?嘶,頭疼!”
這時,靈戒中那一枚令牌散發(fā)出朦朧的青光,吸引了莫余生的注意。
當(dāng)他拿出令牌的時候,令牌中射一道青光向他的眉心飛去。莫余生連忙用手抵擋,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青光徑直融入了他的手掌。
良久,莫余生古怪的搖了搖令牌,“沒想到啊,還有這種操作。”在他的識海里,竟是一張地圖,上面共有一百個青色光點,有的移動,有的靜止,有的集中,有的分散,想來那便是令牌的位置了。
“這就好辦了,不愁找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