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陰謀陽謀
“妹妹,你這是在說什么呢?”
喬邰整個人都懵了,剛剛聽凌小悠說了那么一大堆話,可他竟然一句話也沒聽懂?
“能說什么?說一些能不被你們氣死的咒語?!?p> “有用?”
“沒用?!?p> 被凌小悠冷不丁的怒吼了一聲,喬邰整個身體都嚇的一顫。
“小五,你別生氣,你這幾個哥哥不爭氣,爹回頭收拾他們?,F(xiàn)在你告訴爹,你的身體怎么樣了?到底是哪里不舒服?”
一提起這事,凌小悠的目光狠狠地朝喬彴瞪了過去,“四哥,你現(xiàn)在能想出自己哪錯了嗎?”
一直沉默不語的喬彴突然被點了名,那就跟課堂聽講溜號被抓了個正著一樣。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終于輪到他了嗎?
喬彴哭笑不得的看向凌小悠,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
如今他這妹妹的氣場太強,他真的有些慫了。
雙手恭敬的朝她作揖求放過,“還請……妹妹指教?!?p> “指教可不敢當(dāng)。四哥,咱們可是血脈相承的親兄妹,如果什么事都刨根究底就沒意思了,而且刨根究底的人往往會顯得腦子不好。四哥,如果我被人嫌棄了,我的心情會很不好。如果我的心情不好,你那八十軍棍可能翻倍喲。”
畢竟這身體還是喬霸花的,凌小悠說一句血脈相承,沒毛病。
只是喬彴一聽到八十軍棍翻倍,臉色不由的有些發(fā)白,“妹妹,要不你給四哥一個提示?”
凌小悠好心的提醒道:“四哥,被人關(guān)心的感覺好嗎?我做的東西好吃嗎?”
喬彴:“?。?!”
凌小悠又問:“四哥還想吃嗎?”
喬彴這個時候,哪還敢想著吃啊?
他妹妹這架勢,分明不止是吃不吃東西的問題啊。
“四哥,明知道你們騙我,我還要虛心跟你們學(xué)習(xí)演技,四哥覺得有意思嗎?或者,你覺得我對你們的關(guān)心演的夠充分嗎?”
喬彴眉頭一攏,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演的關(guān)心?”
“嗯,就跟你們那一副兄妹情深的模樣關(guān)心對我一樣?!?p> “你覺得我們是在演戲?對你的關(guān)心是假的?”
凌小悠抬頭與他對視,“這要問你們啊。你們這次到底為了什么才會來閩州?真的只是為了回來祭掃?你們有多少事瞞著我?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又應(yīng)該相信哪一個是真的,哪一個是假的呢?”
喬彴呼吸一滯,目光下意識的朝喬大將軍看了過去,但卻什么都沒有說。
凌小悠一直盯著他,又怎么會忽視他那神情的改變?
“爹,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們這次來閩州是為了朔北一戰(zhàn),祭掃只是你們來這里用的一個合理的幌子。而你們真正的目的,在于軍需。四哥,我說的對嗎?”
喬彴知道自己在她面前提到朔北一戰(zhàn),一定會被她注意到。
不過倒是沒想到她會這個時候說出來。
見他們默不作聲,凌小悠繼續(xù)說道:“四哥,慕家接了軍需訂單,可無法獨自完成訂單而將一部分軍需承包出去,這未嘗不可。可你當(dāng)時沒有先追問慕羽澤這批軍需的具體情況,反而問他交付的時間。如果你心中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會先問時間呢?你想要對上什么?還有三哥,你聽了那句“藥品無效,棉衣畏寒”的話,你就將這批軍需與朔北一戰(zhàn)聯(lián)系到了一起,連慕羽澤都無法說清這批軍需的去向,你又是如何可以確定這批軍需就一定跟朔北一戰(zhàn)有關(guān)?
這只能說明一點,你們早就知道朔北一戰(zhàn)戰(zhàn)敗的原因跟這批軍需有關(guān)。所以你們來閩州就是別有意圖。而既然你們要查這件事,那來到這里之后一定會先盯上之前承辦過這批軍需的幾個商家。慕家作為承接這批軍需訂單的最大商戶,自然不會逃過你們的視線。”
少女說話的聲音不疾不徐,有條有理,似乎早已打好了腹稿。
而周圍一片沉寂,竟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可就在這個時候,慕羽澤見了鄭平東。恰恰鄭平東曾經(jīng)還是經(jīng)手過這批軍需的官員,這種敏感的信息,傻子才不會注意到。而慕羽澤查了當(dāng)年的軍需,就是動了鄭平東的軟肋。
雖然這事慕家牽扯其中,可慕羽澤都能將慕家族長趕出慕府,由此可見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也并不是很好。鄭平東既然不確定用慕家是否能牽制慕羽澤,那就只能痛下殺手,一勞永逸。
所以慕羽澤出事,你們一定知道。
就如我在慕府說的那般,鄭平東要讓慕羽澤死的合情合理,而且還不會受到任何牽連,所以他用一個前朝的公主設(shè)計陷害慕羽澤。
可既然要陷害,那就一定要有備無患。
首先,鄭平東一定要先解決慕羽澤身邊的人,確定他來了就走不了。其次,鄭平東一定會確定慕羽澤中毒之后,才會離開。而在這個過程中,裕豐樓一定會被圍死,以確保不會出任何的紕漏。而他只等一個適當(dāng)?shù)臅r候,進去捉奸。
不過鄭平東既然都已經(jīng)做到了這一步,那慕羽澤是怎么逃出裕豐樓的?又是怎么出現(xiàn)在挽香居的?”
還是一片沉寂,沒有人回答她的話,但卻都下意識的微垂著頭,避開了和她視線的對視。
“金剛,你說說,慕羽澤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被Cue的金剛也是一愣,想了一會兒才猶豫的說道:“如果不是鄭平東的部署出現(xiàn)了問題,那就是……應(yīng)該……有人幫了慕羽澤?!?p> “聽見了嗎?金剛說有人幫他,爹,你和哥哥們也是這么想的嗎?”
喬豐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在搖曳的燭光中,那雙粗黑的眉眼露出了一絲窘迫。
“爹,你說這個幫了慕羽澤的人能是誰呢?”
凌小悠已經(jīng)把這話說的不能再清楚了,他們既然因為朔北一案會來查閩州軍需,還盯上了慕家,又怎么會對慕羽澤見死不救呢?
“是我?!?p> 喬大將軍微微抬頭看了喬彴一眼,而喬彴這回真是苦笑了出來,“小五,你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聰明了?!?p> 喬彴想過自家妹妹可能猜到了什么,只是沒想到這一步她都已經(jīng)知曉了。
凌小悠的臉上沒有一絲驚訝,只是盯著喬彴問道:“所以慕羽澤闖入挽香居,你知道?!?p> “知道?!?p> “那徐文森出事……四哥,你說你知不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呢?”
喬彴自知理虧,只能坦誠道:“我知道?!?p> 既然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了,喬豐也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了。
“小五,這件事并非是你四哥想瞞著你,只是你現(xiàn)在的身體不好,爹不想讓你牽扯進來。”
“是嗎?如果真的不想把我扯進來,四哥又何必把徐文森關(guān)進死牢呢?”凌小悠收回視線,面無表情的臉上卻有著一種隱忍的銳氣,“四哥,你見到慕羽澤之后,就信誓旦旦的說他并非心狠手辣的人,不會殺徐文森,也不會殺那個女人。當(dāng)時我只是覺得你是出于對他秉性的了解,才會如此保證。
可現(xiàn)在我明白了,慕羽澤才是真的冤。他確實是因為挽香居的事遷怒于徐文森,可那是他礙于臉面,總要給徐家一點苦頭吃。不過這事慕羽澤也有錯,所以他就算是報復(fù),也絕非是想讓徐文森去死。
可結(jié)果呢?徐文森最后還是被關(guān)進了死牢。四哥,這事……是你做的?!?p> 凌小悠的話沒有一絲起伏,很肯定的下了結(jié)論。
“是?!?p> “所以慕羽澤當(dāng)晚去了挽香居,還跟徐文森起了沖突,也跟你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