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一轉(zhuǎn)身,心中大叫一聲我靠!這個呂小小真TMD陰險啊,后面站了這么多人,給我上了這么重的眼藥,真有你的。
一想到自己身后那么多大小丫頭,心中更氣了,好樣的,我夜光宮中到底養(yǎng)了些怎樣的廢人???
別人都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了,你們居然一聲不吭,還是你們覺得清月公主掌摑呂小小這件事聽起來很過癮很威風(fēng)?
袁華瞟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cè)一臉冷漠的寶嬋稍微屈了一下身子,“太子殿下?!?p> 納尼?這里面有太子?不對,自己應(yīng)該叫皇兄的,他怎么沒穿明黃色的袍子呢?
這么多人里,哪個是太子?
天啊,寶嬋這也太冷漠了吧,難道夜光宮中的丫頭這么大的排面嗎?
是不是所有的賬都要記到我頭上啊。
在宮中的寶嬋不是一向都守禮謹(jǐn)慎嗎,現(xiàn)在她又怎么了?
腦子里這樣想著,腳下卻不有自主地朝著一團(tuán)雪青挪去。
袁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為什么挪動腳步,還在那兒尋太子呢。
雖然她不知道哪位是太子,不過寶嬋提醒過她要叫皇兄的,“皇兄你們來了?”
朝著一群人喊一嗓子就是了。
有一個濃眉大眼面容憨厚的少年點了點頭,“清月、樂陽,你們這是做什么呢?”
袁華還沒來得及回答太子殿下的問話呢,嘴里已經(jīng)不由自主地尖了嗓子提了氣說話,“蘇公子,今日你這一身雪青衣裳真是特別出眾啊?!?p> 聲音里三分矯情五分扭捏兩分獻(xiàn)媚,這都什么跟什么???
袁華還沒理清楚這是什么跟什么,她的手已經(jīng)拽上了蘇清墨的衣袖,“皇兄,以清月愚見,只怕你穿這雪青色也是相當(dāng)出彩的,這雪青色真是顯得人面白如玉瀟灑多情?!?p> 雖然袁華是夸贊蘇清墨,但當(dāng)著男男女女少說有十來人,這話聽來就十分輕薄了。
寶嬋也躥到袁華身邊,“蘇公子,方才可是你說我們家公主?”
蘇清墨臉上堆著疏離的笑容,眼神明明是不屑的,可聲音卻只是清冷,“清墨豈敢,只是看清月公主這般排場,著實令人望而生畏啊?!?p> 寶嬋鼻子里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了。
袁華手上還細(xì)細(xì)地東一下西一下想要勾蘇清墨的衣袖,可蘇清墨十分警惕袁華,不動聲色地站到太子身側(cè),隔開了袁華,“太子殿下,若是清墨沒有弄錯,今日圣上天恩,恩賜咱們能進(jìn)宮得見天顏。想不到清墨運氣十分好,這里先見著兩位公主的威儀了?!?p> 寶嬋眉毛都橫了起來,似乎想開口說話呢。
袁華腳下不由自主地又繞著蘇清墨轉(zhuǎn)了,似乎就是要蹭到蘇清墨身邊。
可是,天地良心啊,她內(nèi)心是十分厭惡這個男主的,卻不知道為什么身體不受控制地向他靠攏。
結(jié)合寶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的態(tài)度,袁華算是明白了,寶嬋也好、清月也罷,這是被設(shè)定了百分百跟隨蘇清墨啊。
只要蘇清墨一出場,清月公主一定犯花癡,寶嬋一定腦子發(fā)昏,呂小小一定白蓮花。
這是作者給這本書的設(shè)定,無論自己如何理智,都改變不了這個基本設(shè)定。
所以呢,自己掌摑呂小小那兩下,在任何人眼中,一定是清月公主飛揚跋扈任性妄為,絕對不會有什么宮中基本禮儀之說的。
而且,只要蘇清墨在場,所有人無論身份,一定會以他為中心,哪怕中間有個太子,那也是個醬油太子。
難以抗?fàn)幍拿\啊。
袁華心中都快哭出一條河了,手上卻依然毛手毛腳地想要跟蘇清墨套近乎。
明明看得出蘇清墨一點都不想搭理她,袁華還是鍥而不舍地沒話找話,“蘇公子,你什么時候進(jìn)宮的???”
尖酸刻薄的樂陽自然看出來袁華的企圖了,因為臉上扯了一個譏諷的笑容,那張原本就十分緊湊的小戶型葡萄臉上五官全都爭相恐后地向袁華奔來,著實有些嚇人了。
“皇兄,父皇早有口諭,中秋盛宴要普天同慶與民同樂,總是了不得清月竟然一刻鐘都放不下公主的架子。呂姑娘不過第一次見清月的模樣,有些仰慕之心,便被清月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fù)澚藘蓚€耳光,唉,清月打的哪里是呂姑娘的臉,分明是打了父皇的臉啊?!?p> 袁華淚水都要噴泉而出了,樂陽公主這話真是殺人誅心啊,便是清月公主再如何得寵,這么個名聲出去了,皇帝老兒不罰她都說不過去了。
呂小小嬌弱不堪地飄了過來,低頭斂眉地屈身一躬,“小小拜見太子殿下、各位公子......公主,今日這事,也是小小的不是。公主總是該有公主的威儀,小小再仰慕清月公主,再欣賞清月公主的天人之姿,也不該起了叩拜的念頭?!?p> 袁華一口老血涌到嘴邊,卻死活吐不出來,這個呂小小太TMD無恥了,你說話能不能稍微講那么一點點事實依據(jù)?
其他人還沒說話呢,啟動腦子發(fā)昏按鈕的寶嬋立刻呵斥道,“大膽賤婢,如此顛倒是非黑白的話你也說得出口,真真該撕爛你這張嘴!”
別說是當(dāng)著太子、樂陽公主的面了,便是那么多世家公子的面前,也絕沒有寶嬋開口說話的份,更不要說這番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話了。
袁華閉了閉眼睛,淚水止不住地往肚子里流,行了,我知道自己為何命運多舛了,身邊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啊。
嘴里卻扭捏著說,“皇兄、蘇公子,清月也是跟小小姑娘鬧著玩的呢。小小姑娘這般雅致清幽的女子,清月自然是十分喜愛的?!?p> 這番話說完了,袁華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會說話能不能不開口?這不是明顯承認(rèn)自己故意找茬嗎?
清月啊清月,你是嫌自己活得太滋潤了嗎?
不對,這跟清月公主沒關(guān)系,跟作者有關(guān)。
這個騙子,明明說了給自己記憶不要感情,這都給了什么破玩意兒啊?
太子皺了皺眉頭,“清月,今日不可胡鬧?!?p> 聽聽這位皇兄說的什么話?今日不可胡鬧,那就是說換一日就可以胡鬧嘍?
你這句話不是在幫你妹子啊,根本就是在補刀啊。
誰聽了你這話能相信清月其實是個隨和的慫貨呢?
蘇清墨看了呂小小一眼,眼中全是心疼啊,恨不得立刻將呂小小攬入懷中安慰一番,奈何周圍全是人,他不敢造次。
不過這不妨礙他懟了袁華一句,“清月公主倒是一向都這般言行一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