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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爺讓我追男二

第八十七章 玩兒一樣的災情

駙馬爺讓我追男二 隔好多夜的茶 4234 2019-12-17 22:00:00

  雖然袁華穿過來的身份是公主,可她還真沒想過用公主的身份狐假虎威,更不要說用公主的身份招搖撞騙了,可倪天恩帶給她的消息卻讓她忍不住第一次認真利用起公主的身份了。

  寶嬋將收撿得妥妥帖帖的大越皇室盛裝給袁華穿戴整齊了,這一次的隆重程度,便是金步搖都用了三支,更不要說能論斤賣的珠釵、翠玉之類的寶貝了。

  層層疊疊的盛裝、金光閃閃的釵飾、不怒自威的妝面,銅鏡中的袁華看起來真是大越皇上和麗妃娘娘的綜合體。

  既威嚴又嫵媚,比上一次中秋盛宴多了皇家尊嚴而少了靈動之氣。

  穿戴整齊,寶嬋將胳膊遞給袁華,“公主,倪公子這次準備得十分妥當,咱們一出場便能鎮(zhèn)住姓徐那狗東西的?!?p>  若是按照宮中的規(guī)矩,袁華不至于只有四個丫頭的,但倪天恩給她準備了許多護衛(wèi)軍,看起來反倒比在宮中更威嚴了些。

  八人大轎將袁華抬著行了半炷香的時間,終于停了下來。

  轎外有人尖著嗓子喊道,“清月公主駕到?!?p>  聽到許多人異口同聲地喊道,“叩見公主殿下,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p>  寶嬋等了一會兒,外面一片寂靜無聲,“都起來吧?!?p>  袁華將手向外一伸,寶嬋立刻將手遞了過來,轎簾也有人打了起來。

  袁華莊嚴地從轎子里踏了出來,一眼就瞧見眼前紅彤彤一片,地上居然有紅毯子!

  愣了一下,公主果然代表了皇家尊嚴,便是清禾城也給她弄了這一出。

  寶嬋看到袁華愣了一下,輕哼一聲,“徐大人當真懂得接駕啊?!?p>  跪成一片的人中一個肥得像個球似的人麻利地站到寶嬋面前,“不敢不敢,公主大架親臨清禾城,此乃微臣的本分?!?p>  珠光寶氣的袁華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地,“徐延儒,你的治下,清禾當真是個好地方啊?!?p>  徐大人一直低著頭做謙恭狀,聽了袁華的話,居然能夠厚顏無恥地抬頭邀功,“微臣不過是盡了臣子的本分,如今清禾風調雨順人人安居樂業(yè),那也是天佑我大越......”

  寶嬋打斷了他的話,“行了,這是要在這里接圣旨嗎?”

  徐大人抖了一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臣徐延儒......”

  寶嬋繼續(xù)打斷他,“便是你肯在這里接旨,公主殿下也不能在這里宣旨吧。”

  據倪天恩說,這是麗妃娘娘吹了很多枕頭風才得來的口諭,至于真相是什么,只有等回去了袁華才知道。

  目前來說,這道口諭一定能幫袁華立于不敗之地的,更不要說倪天恩帶袁華去看的那些真相了。

  之所以不在這里宣旨,那是怕事情鬧大了,徐老爺無法收場干脆破罐破摔。

  徐大人是只老狐貍,原本聽來的消息就是蘇、陸二人和清月公主前來清禾調查災情,這么長時間了,只見到蘇、陸二人,還以為清月公主只不過是掛個名,所以才放心大膽地跟蘇清墨暗中達成了許多交易。

  這會兒聽寶嬋幾次三番打斷自己的話,看來清月公主也不是什么養(yǎng)在深閨的簡單女子啊。

  “微臣恭迎公主殿下?!?p>  袁華余光中看到蘇清墨、陸思禹站在人群中,他們的表情看不見,但可以知道陸思禹恢復得很好。

  徐延儒卑躬屈膝地將袁華等人迎進了府邸,袁華一看這么大的宅子,心中已經知道清禾大災的錢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這雕欄玉砌的亭臺樓閣,都是清禾災民的命換來的啊。

  這大小園子、池塘里的奇花異草、珍稀走獸飛鳥,都是一條條人命啊。

  袁華站在院子中,早有人將椅子擺放在中央,寶嬋扶了袁華坐過去。

  “徐延儒接旨?!?p>  “嗵嗵嗵”跪倒一片。

  “奉天承運皇帝口諭,朕聽聞清禾有異,著清月公主、安遠府蘇清墨、綏寧府陸思禹徹查清禾一事。清月公主所到之處,如朕親臨,相關人等據實稟告?!?p>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袁華已經知道這必定是道假口諭了,不過就算時候皇上問起來,也可以說是徹查清禾災情需要。

  麗妃娘娘的枕頭風也一定能保證假口諭一定能變成真口諭的。

  現在來看,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這口諭是假的,也得陪著袁華假戲真唱下去。

  “徐大人,這一次本宮到清禾來,便是想查一查傳聞中清禾異情。”

  徐大人不僅身上像個球,臉上也堆得全是肉,平白地將一張臉撐成了一個球,也不知道他從前五官如何,但現在看起來真的跟一個球沒什么區(qū)別了。

  雖然胖成球形,卻是十分靈活,窸窸窣窣地跪行上前,“公主,皇上將清禾交給微臣管理,原是對微臣的信任。微臣祖上數世為朝廷效力,雖然都是些入不了眼的芝麻綠豆小官,卻從不敢辜負皇上的信任、朝廷的囑托,雖然不至于人人錦衣玉食,但清禾城里倒也能保衣食無憂,清禾并無異常。”

  “哦,清禾無異常?”袁華從寶嬋手中接過茶杯,飲了一口茶,不咸不淡地問道。

  徐大人心理素質杠杠的,也許是因為跟蘇清墨已經達成了共識,才趕到清禾的清月公主能知道什么呢?

  這事對虧聽了蘇公子的勸,將那些難民、死尸全都轉移了,否則公主駕到還真瞧了個真真的。

  “啟稟公主殿下,清禾歷來皆是西北糧倉魚米之鄉(xiāng),便是有些災情,也不算什么大事。更何況這些年蒙皇上恩典,自然是人人吃得飽穿得暖安居樂業(yè)。”

  “好你個欺上瞞下的徐延儒,你也知道清禾歷來都是西北糧倉魚米之鄉(xiāng)啊,你也知道父皇減負是恩典啊,你怎么有膽子說得出人人吃得飽穿得暖安居樂業(yè)這話?”

  “啪”地一聲將茶杯砸在地上以示憤怒。

  徐延儒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公主息怒,微臣該死微臣該死?!?p>  “既然知道該死,便將這事細細道來?!?p>  徐延儒低著頭做痛定思痛模樣,“清禾確實是西北糧倉魚米之鄉(xiāng),公主有所不知,近些年來,清禾確實遭了些小災。不過,清禾到底有些余糧,若是撐一撐,這小災也不礙事的?!?p>  “小災?不礙事?你且說說這災如何???如何不礙事?”

  “啟稟公主,三年前皇上下減負恩令時,清禾便有些蟲災。微臣不才,原本是想著盡早向皇上稟告此事的??善噬象w恤民情,早已將減負恩令推至清禾。微臣便是一時再有些難處,又如何能開得了口向皇上要求賑災銀子呢?”

  “原以為這蟲災不過是一時過境,誰知道蟲災過后,清禾三年雨水不足,所以才有了這次小小災情。”

  他倒是挺會避重就輕的。

  “哦,既然是小小災情,那徐大人且說說這災情如何小,徐大人又是如何賑災的呢?”

  寶嬋又遞上一杯茶,方便袁華隨時翻臉砸茶杯。

  “說起來慚愧,微臣一直銘記皇上恩典,便是清禾遭災之時,此等小小困難又如何難得了清禾人民呢?微臣想著,皇上日理萬機,這等小事就不需皇上操心了,便召集了清禾城中大小鄉(xiāng)紳,將自家余糧捐出,幫助災民度過難關?!?p>  “那就是說清禾災情已經過去了?”

  “啟稟公主,真是如此。”

  袁華不想砸杯子了,耳朵痛,將茶杯遞給寶嬋,“徐延儒,本宮給了數次機會,你當真不要了?究竟為何還想隱瞞?”

  球一般的徐延儒轉頭看向玉樹臨風的蘇清墨,似乎想讓蘇清墨為他做保。

  可蘇清墨卻盯著袁華發(fā)呆,連陸思禹給他遞眼色都沒看到。

  袁華等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徐延儒,本宮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既然如此,本宮倒想請你這本地父母官帶個路,給本宮指一指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寶嬋、六月,我們走。徐延儒,你真當本宮毫不知情啊?”

  寶嬋攙扶著袁華站起身來。

  徐延儒迅速思量了一番,決定賭一把袁華是在詐他,“啟稟公主,清禾確實遭了些災,微臣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p>  袁華笑著點頭,“好你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本宮就讓你徐延儒開開眼界,看本宮如何在你清禾地界上給你來一出戲。寶嬋帶路,青山崗。”

  仿佛一個晴天霹靂,“青山崗”三個字一出,徐延儒立刻癱軟在地,“公主饒命啊,公主贖罪啊,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嗵嗵嗵地開始磕頭了。

  “徐延儒,你現在可愿意老老實實給本宮一個交代了?”

  徐延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可袁華忘不了青山崗上餓殍滿地的凄慘景象,更忘不了尚未斷氣的難民被趕到青山崗等死的人間慘劇,徐延儒的眼淚根本不是悔恨,而是懊惱怎么被自己發(fā)現了青山崗的秘密。

  “微臣該死,微臣不該好大喜功隱瞞災情......”哭得這個傷心啊,官袍上全是鼻涕,可是嘴里就沒一句實話。

  “三年前,皇上減負恩令下來,清禾賦稅原本已減少一半,按理說清禾該是大越最好的一塊兒地方了,可誰知道竟然遭了蟲災啊。公主有所不知,那一年的蟲災是何種景象,一眼望過去,沒有一絲綠色的,蝗蟲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啊?!?p>  “哦,真是蟲災嗎?”我看你怎么編故事。

  “微臣不敢欺瞞公主,確實是蟲災,而且是百年未見的蟲災啊??蓱z咱們清禾的老百姓啊,眼瞅著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誰知道鋪天蓋地的蝗蟲過境,哪里還留下一絲半毫的糧食啊?!?p>  “徐延儒,既然清禾遭此大災,為何不向皇上稟告呢?”

  “公主殿下,請贖微臣好大喜功啊。清禾一向獨得皇上重視,咱們大越境內正經八百的江南玉米鄉(xiāng)都未曾得皇上減負恩令,只清禾得此恩典,那是皇上等著看微臣有所作為啊?!?p>  “所以你的作為呢?”

  “正是微臣好大喜功,所以才想著憑了清禾往年的余糧,定能度過此次難關。所以......再加上北邊征戰(zhàn),糧草早已去了北邊,微臣怎么開得了口向皇上討要賑災糧食啊......”

  “這么說起來,本宮還得感謝你為大越所做的考慮了?”

  “微臣不敢。也是微臣好大喜功,所以才將這事變得如此不可收拾......”

  “終于肯說實話了,好你個不可收拾?!?p>  嗵嗵嗵,又是一輪磕頭。

  “你的頭且留著點吧,若是清禾災情解不了,只怕你這顆腦袋再磕上千百個頭,也脫不了你的罪?!?p>  嗵嗵嗵,又一輪磕頭,“微臣該死啊。原本三年前蟲災已讓清禾遭了重創(chuàng),微臣錯誤估計了當時的情況,誤以為憑借清禾歷年余糧能夠度過難關,給皇上省下些銀糧。誰曾想,第一年是蟲災,第二年便是澇災......”

  “清禾有澇災?”袁華十分想唾他一臉,這三年清禾不說風調雨順,也從未聽說過有什么澇災的。

  你編也給我編個像樣的理由行不行,你說旱災我都信了,你跟我說澇災?

  “是啊,公主可是不信?微臣原本也是不信的,從來沒聽說過西北能有澇災的,可偏偏就是禍不單行啊。蟲災過后,確實是澇災了。清禾再是有多少余糧,也扛不住連續(xù)兩年的災情啊。也是咱們清禾上下團結,這一年的澇災雖然收成極差,到底吃糠咽菜地共度了難關?!?p>  “既然共度了難關,那青山崗又是怎么回事。”

  “公主且聽微臣一一稟來,要說清禾這事遭了邪了,第一年蟲災、第二年澇災,誰會想到第三年竟是旱災啊?!?p>  好樣的,果然旱災來了。

  也好在只是三年的時間啊,若是多幾年,你是不是把所有的災難都在清禾頭上安個遍?

  “想不到今年雨水充足的情況下,清禾竟然會遭旱災?”

  “確實如此,微臣想到了蟲災、想到了澇災,卻未曾料想到,今年竟然是旱災啊。可憐我清禾百姓啊,求神拜佛都不得一滴水,莊稼只見種下,不見有收獲啊。三年大災啊,公主殿下,我清禾真是遭了大災了,連續(xù)三年大災啊?!?p>  “既然如此,為何不稟告皇上?”

  “這可是微臣一時糊涂錯過了最佳時機,原想著蟲災來了,咱們扛一扛就能過去了。誰知道后面來了澇災,原想著上下一心扛一扛,了不得咱們眾志成城撐過去就好了,誰知道今年竟是旱災?!?p>  袁華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給徐延儒拍手了,“好好好,想不到我大越竟然出了這么忠君愛國的臣子,真是大越之福啊。徐延儒啊徐延儒,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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