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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公主

第 三十六 章 送歸

安成公主 子非煙雨 5926 2020-04-02 18:26:00

  襄王府內(nèi)燈火明媚,與平常無異,王府后花園內(nèi),欄橋閣樓的燈籠紅燭照耀下,七、八個侍婢在玩焰火,追逐打鬧,池中已經(jīng)放了好多花燈,好不熱鬧。

  其中一個侍婢道:“到底是襄王府好,你們不知道,我從外面回來時,見到了仙子呢!”

  她的語氣聽來很是自得,講著自己在街上的見聞,卻遭來其他姐妹的嘲笑,其中一個侍婢清亮的聲音道:“哪里有神仙,還被你見到了呢,你那會子不是會你情郎去了?”

  “是啊,阿尋,你不是見情郎去了嗎,你們是怎么玩的,和我們說說?”

  其他侍婢也跟著起哄嘲笑,那叫阿尋的少女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叉腰自辯:“誰會情郎了,誰會情郎了,街上的人都看見了呢,春桃你也不信我?”

  那清亮聲音的少女正是叫春桃,此刻正將花燈放在池子里,回頭道:“我信你,我信你,你們也別只顧在那里耍玩,別忘了我們今晚在這里的目的是替七公主祈福,都快些過來!”

  眾侍婢皆努努嘴,對春桃一向喜出頭表示不滿,但還是很快擠到了池邊,幾個女孩子將折好的花燈放入水中,合掌向天祈福:“求月神娘娘保佑七公主早日平安歸來!”

  池中的花燈漸漸飄向遠方,平穩(wěn)前行,春桃大喜:“點了這幾晚上,就今天沒沉下去,看來公主是快回來了!”

  阿尋好奇詢問:“你們見過七公主嗎?”

  眾侍婢皆表示只聽過,卻沒見過,阿尋見春桃一臉意色,便知道她可能見過,七公主以前可是經(jīng)常來王府呢,春桃站起身,喜道:“這七公主,你們沒見過,我卻是見過一面的,她可真是!”

  阿尋道:“是什么樣子的公主,你快說??!”

  春桃讀書不多,在腦中急切地搜索著形容外貌的詞語,要知道那天七公主和王爺一同回來,她這個小小侍婢也只是瞥見了她的一半側(cè)顏,當下大駭,嚇得幾天沒回過神來,她是天上的神仙嗎,難怪她每次來王府,王府中的人除了王爺,沒人敢正眼瞧她,她那樣的人,就是皇宮里的絕色妃子也不及她的一根頭發(fā)啊,因此半天才找到幾個形容美人的成語來稍稍形容下安成,擺手道:“什么傾國傾城、國色天香之類的就是形容她的啦,要我說,等七公主再大一些,娶她的人才倒霉呢!”

  阿尋卻奇怪,問:“為什么啊?”

  春桃眼神迷茫,思緒也飛到了云端,那里才是她住的地方吧,幽幽道:“那樣的容貌,那樣的氣度,只要她肯看你一眼,你便心甘情愿的要為她去死,這世上又有誰能夠配得上她呢?”

  眾人見春桃一片沉醉,癡癡迷迷,心道春桃是個女子說起七公主竟美成這樣,那世間男子見了她豈不都意亂情迷,七公主是禍國殃民的妖精嗎?

  阿尋道:“比起潘小姐、初云公主又如何?”

  眾人皆知,潘楚楚有京都第一美人之稱,初云公主出行時,也在轎中見過,那也是個非常漂亮的公主啊,春桃不以為意,心思復(fù)雜:“七公主那樣的人啊,是九天仙女,但……算了,我們?yōu)榕珵殒镜?,還是誠心替公主祈福好了!”

  眾侍婢心知春桃一向是對王爺傾慕,說三皇子龍章風姿,將來必為諸位皇子中的佼佼者,平日里連潘家小姐那樣的大美人也沒聽她私下底夸贊過一句,今日對七公主卻大大夸贊,當她九天仙女一般,心中也好奇那七公主到底長什么樣子。

  蕭撻攬在襄王府盤旋了很久,襄王府雖說不大,但布局頗為巧妙,王府護衛(wèi)層層部署,戒備森嚴,聽聞這大宋三皇子最是散漫,王府護衛(wèi)卻極多,真是可笑,宋人心思真奇怪,姑姑常說大宋才是大遼最大的死敵,大宋確實資源遼闊、物富民豐,但論行軍作戰(zhàn),尤其是野戰(zhàn),大遼絕對有優(yōu)勢,皇上繼位以后,更加重用漢族官吏,大遼國力明顯大大增強,大王答應(yīng)皇上來大宋查探虛實的目的是什么,聽說吳樾王錢俶要來汴京朝貢,宋主是什么心思,大宋統(tǒng)一南方各國后的下一步計劃是什么?

  見眾侍婢都圍在湖邊放花燈,蕭撻攬將安成輕放在她們身后的秋千上,飛登皓月長空離開。

  阿尋回頭,忽見銀白月色下,秋千上一個玉服少女,緊閉睫毛,云霧繚繞,神女之姿,望之則心魄被攝,忘卻世間萬物,不能動彈,以為自身身處異世,忘卻凡俗,心地仿佛經(jīng)佛光洗滌,一片圣潔,張口不能言,那不是神仙便是幽魂鬼怪了,剩余的侍婢玩鬧之際見阿尋的癥狀,回頭看,皆大呼:“她,是仙女嗎?”

  那秋千上睡著的少女美輪美奐,像想象中走出來的人啊,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人!

  春桃半天也怔住,半響才驚叫出來:“是七公主??!七公主!”

  其余眾人皆驚,她真的不是仙子嗎,而是那位養(yǎng)在深宮里的美麗公主?

  春桃心中一喜,王爺要是知道公主回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道:“你們快些扶著公主啊,我去稟告王爺!”

  其余侍婢口中答應(yīng),卻皆不敢動,只定定站著,不能接受她為凡人的事實,擔心一靠近,她便會像風一樣離去,皆認為自己是凡間渚物,看她一眼已是天大的福分,哪里敢靠近呢?

  德昌正思考錢雅魚的事,李繼隆說荀況確實找了他的門路,是正常的人事調(diào)動、正常補缺,那么多的炸藥錢雅魚一個人是怎么辦到的呢,她到底在暗中得到了誰的幫助?

  這件事是她個人所為還是她父王的意思,吳樾王應(yīng)該不會逆天而行吧,而且她死得也太視死如歸了,另外自己忽略了一點,這太不像雅魚的作風了,那日聽雪樓的殺戮她到底要干什么,抓走安成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為她的國家作垂死掙扎的話,似乎沒有那個必要,雅魚不是一般的聰明,她早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看清楚天下大勢所趨,這次的事情真的不像她所為,還有高麗王子,為什么又跟火藥有關(guān),這兩件事會不會有關(guān)聯(lián)?

  王府幕僚慕容康來報:“王爺,我們的人一直盯著吳樾王府,那里并沒有可疑人等出入!”

  德昌搖頭:“本王要的不是可疑人等,誰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丟出把柄讓我們抓,吳越王的事我們可以等,但安成的事?”

  正打算去開封府,卻聽一位侍婢急促的聲音:“王爺!”

  德昌眼見那不知規(guī)矩的婢女跑得氣喘喘吁吁,與慕容康正要走:“你有何事?”

  春桃喘了口氣,咽了氣,笑道:“王爺,公主,公主回來了!”

  德昌奇怪,這婢女說話不清不楚,什么公主又從王府出去了呢,心中盼望是安成,卻不敢相信這樣好的消息,遲疑問道:“哪個公主,七公主?”

  春桃只懂點頭,德昌喜不自勝,幾乎不敢相信:“是安成,安成真的回來了嗎,在哪里?”

  春桃見德昌欣喜若狂地往外跑,便也跟著出去給德昌帶路,陰暗的燭火掩照下,男子的臉俊冷陰翳,看著離開的倆人,嘴角扯開一抹異色,公子知道了嗎,他會怎么做?

  德昌亟不可待地跑到后院,幾個侍婢已將安成送回了她的房間,自安成失蹤一來,未敢放松一刻,只是見到床上日思夜想最疼愛的妹妹,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來不及問安成是怎么回來的德昌在看到安成竟然是躺在床上之后,心中驟然冰冷,急忙跑到床旁,呼喚愛妹的名字:“安成,是哥哥……怎么不開口說話……?”

  只是一向在自己面前任性妄為的安成卻不說一句話,一動也不動,急問侍婢:“公主是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公主的?”

  阿尋回道:“奴婢們在后花園替公主祈福,后來發(fā)現(xiàn)公主在秋千上,就……?!?p>  德昌聞言一愣,是何人將安成送回來的,暫時沒有追查的心思,再呼喚幾聲安成,也沒回應(yīng)。

  安成面色蒼白,仿佛一直睡著的樣子,并且一直不會醒來了,德昌大呼:“快找大夫來!”

  阿尋應(yīng)聲便是急去尋大夫。

  德昌看著安成,叫著安成的名字,心總算平靜了些,總算是回來了!

  吳越王府內(nèi),一個個子很高,俊挺英毅的青年正在質(zhì)問一個老頭,老頭一雙精銳的鷹眼,十分短小精悍,對著青年卻一副服服帖帖的模樣,青年正是錢惟睿,他對著窗外的鳥群卻是十分落寞的神情:“小姐,還沒回來?”

  老頭聞言一頓,道:“小姐,并沒打算回來!”

  錢惟睿盯著老頭,心中嘆道:只有那種傳遞信息的方法了嗎?她總歸是不會聽任何人的話的,一旦做了決定,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空中的氣流也因為青年的嘆息變得凝重,散發(fā)著淡淡的藥香:“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為什么呢,父王當初的決定真的就像雅魚說的那樣,只是為自己挖掘的墳?zāi)苟?,是和那些國家一樣的結(jié)局嗎?雅魚,事情真的會像你料想的那樣發(fā)展嗎?會不會為我們庇佑的人民求得一個安生立命的機會!

  繁華的臨安城,并不比東京差多少,吳越上空的陰霾越來越重,太宗派使者前來吳越,自太宗登機以來,錢俶的日子并不好過,因為太宗的登機就意味著吳越可繼續(xù)保國已經(jīng)不再現(xiàn)實,除了吳越,陳洪進的漳、泉二州,北宋已經(jīng)接連統(tǒng)一了南方所有的國家,除了前幾天傳來的信息,錢俶對于汴京的情形一無所知,借口準備進貢珍寶,順勢拖延時間,但錢俶實在是進退兩難,太宗派來的使節(jié)每天都催促快些上路,并且說:“皇上的意思是,吳越王每年朝貢,毫無新意,皇上都有些厭倦了,這次,王爺須得拿出最好的誠意才行,記住,是臣意,而不是誠意,哈哈!”

  這意思誰都聽得出來,只是這次去大宋是什么結(jié)果,錢俶心底真的沒底,召見朝臣,有主張投降的,有主戰(zhàn)的,誰想把自己的江山拱手送人呢,錢淑當然不愿意,但是,主戰(zhàn)又有幾分把握,簡直是一分把握也沒有,錢俶看著天空,那飛過的鳥群,雅魚,我的女兒,你是通過什么方式將消息傳出來的呢?只是你的消息又是要讓父王怎么辦呢?

  城郊的密林里,亂石堆砌的亂葬崗,食尸骨的禿鷲,奔跑的野狼,慘淡的月光,陰森恐怖,靜謐而神秘的夜,擎天怪樹像一只鐵手伸向夜空,要鉗住命運的咽喉般的無奈和暗嘆,猶如死亡的出口,連接九陰幽泉,從陰暗的地里爬出的巨大的蝎子,在瘴氣間暢行無阻,林中有一密泉,澄藍的水中有一只人手掌那么大的蝴蝶,像一個幻影般在水中翩躚,白袍怪人站在泉邊,水中卻沒有他的倒影,只是有一片嗚咽之聲!

  安成一直沒有醒來,且開始躁動不安,王府的大夫竟然查不出病因,德昭心中疑問重重,安成現(xiàn)在突然被送回來,卻像一具沉睡的尸體,該如何向叔皇交代?

  早已命人讓人去宮中通知父皇與德妃,太醫(yī)先行,只是看了安成的脈象,皆給不出個結(jié)論,也不下藥,早跪滿了并不大的房間。

  德昌大怒:“你們,趕快讓公主醒過來,不然,本王……?!苯K于將要你們腦袋幾個字忍了下去。

  諸位太醫(yī)正討論,被德昌一罵,均啞口無言,皆看向劉運。

  劉運面有憂懼擔憂,站出來回德昌的話:“回王爺,公主身中數(shù)毒,須商議方能給出治公主的方子!”

  德昌不敢相信道:“中毒,什么毒?”

  劉運遂將“天仙子、曼陀羅、藍色妖姬”三毒說了,德昌震怒驚愕交加,安成對劉運一向以舅父相稱,劉運又是太醫(yī)院院使,卻只瞧了安成的病,便唯唯諾諾不敢下診斷!

  德昭靜候了一盞茶的功夫,又換了數(shù)位太醫(yī)診斷,面色愈緊,頗不耐煩:“劉太醫(yī),可有結(jié)果了?”

  劉運遂行跪禮,又看一眼床上的安成,心痛愈加:“臣等初步診斷,公主所中天仙子劇毒尚能解,曼陀羅卻中毒日深,臣沒有把握?!?p>  德昭、德昌兩人皆驚,何為奇毒,同時驚問:“放肆,劉運,你都沒法子,藍色妖姬又是什么毒?”

  劉運面色更加沉痛,頻頻搽汗,舒一口氣緩緩道來:“此毒緣自西域,醫(yī)書上記載,是巫蠱人士用來控制人心神的,名為奇香,實為劣毒,中者呈昏死狀,要只是此等劣香也就罷了,只因還混有曼陀羅花粉,公主如此昏睡已有些時日,且時有痙攣、紫紺,本一日之內(nèi)便可斃命,只因有人給公主服了保命丸,且日以鹽水、松木末服之、排毒,這才能保住性命,只是如此昏睡,若再不得解藥,只怕這輩子都將醒不過來?!?p>  德昌大驚:“什么叫一輩子都想不過來,那不成了活死人了嗎?”怎么會這樣,到底是何人對安成用毒,都怪自己沒用,才沒能將兇手抓起來,錢雅魚,這事一定和你有關(guān)!

  德昭起疑,是誰送安成回來的,偌大的襄王府竟能如入無人之境,倒也厲害,西域劣毒,藍色妖姬,奇香,到底是什么樣的味道,那日,聽雪樓,麒麟香!藍色妖姬、怎么也和香有關(guān),錢雅魚,這事真的和你無關(guān)?

  德昌怒罵:“那現(xiàn)還得以那法子來,劉運,你們盡快商量出辦法來!”氣得將桌上的白玉鳳鶴瓶打翻在地,轉(zhuǎn)身撲在床前,握著安成的手,幾乎壓低著身體內(nèi)要炸裂出來的怒氣:“安成,哥哥一定救你!”轉(zhuǎn)身就出門。

  德昭反應(yīng)過來,追著出來:“德昌,你去那里?”

  德昌怎么會不知道德昭與錢雅魚的前事,本不想解釋,德昭阻攔,德昌便爆發(fā)了:“我去看看錢雅魚到底死了沒有!”

  德昭呆?。骸澳阍趺粗肋@事一定跟雅魚有關(guān)?”

  德昌心內(nèi)嘆道,皇兄,你應(yīng)該是最了解錢雅魚的人才對,她一向心高氣傲,也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這次沒達成任何目的,卻賠上自己性命,是她會做的事嗎,她的父兄和國家一直在大宋的監(jiān)控之中,這事要是和她吳越王府無關(guān),自己才不信,最近,朝中一直有聲音說要攻打吳越,錢家只有她和她大哥是留在吳越王府的,憑她的脾氣,難免劍走偏鋒,做出傻事來,即使這次讓她傳遞出去大宋要攻打她國家的消息,她以為是她可以左右的結(jié)局嗎?都已經(jīng)抓住她本人了啊。

  德昭拉住德昌:“我去,她是死是活還重要嗎,有人將安成悄悄送回襄王府,而我們卻不知道是誰,如果你真的認為是吳越王府的人干的,你覺得錢淑會傻到這個份上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向叔皇報告安成的病情,和調(diào)查是誰將安成送回來的,也許這兩件事并沒有關(guān)聯(lián),你好好照看安成,別再生事,其余的事情交給我?!?p>  德昌冷靜片刻,無話可說,只得答應(yīng)德昭的吩咐,的確,目前安成的病才是重中之重!

  高常身在其中,從看到安成的第一眼起,心就不再平靜,擔心了這么多天的人兒啊,終于平安歸來了,只是讓高常無法接受的竟是這樣的結(jié)果,她不知道有那么多人會擔心她的嗎,兩位王爺并沒有讓自己前去診斷,何況劉運醫(yī)術(shù)那么高明,又是她的舅舅,又怎么會不想她醒過來,她脈象平穩(wěn),確似睡著一般,劉運說的并沒錯,藍色妖姬這種香,西域某國還曾用于戰(zhàn)爭中,操控死士之用!

  皇上在安岳王的極力勸說下,才沒有下榻襄王府,卻幾乎是出動了整個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她是皇上最疼愛的公主,若是不能讓她醒來,那皇上會讓整個太醫(yī)院陪葬吧!而對她下毒的人,到底是誰?

  德昭知道德昌一向最疼愛安成,他倆個又年紀相差不大,一向關(guān)系好,但自己也很疼愛這個妹妹啊,只是從那個神秘的白袍怪人到錢雅魚,這些無法理解的怪案子,讓自己毫無頭緒,以為已經(jīng)撥開云霧見月明,卻仍深處迷霧沼澤里,而且這背后巨大的陰謀,可能淪陷的不僅僅是自己,而是一個王朝!雅魚,你不會這么傻吧!

  蕭撻攬回去的時候,耶律斜軫正在喝茶,那白得近乎透明的完美側(cè)顏,集陽剛和陰柔于一體,嘴角肆意的微笑,白色鎧甲下的狼頭刺青,耀眼奪目,他永遠是一副寧靜祥和的樣子,似乎天下盡在其掌握中,自信灑脫的北院大王,是全大遼女人的劫數(shù),沒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即使是跟隨他這么多年的自己,對于這個從羅荒原走出的美男子又有多少了解呢,他是在想救安成公主嗎,奇怪,他也會關(guān)心人的嗎,他好像在笑!

  耶律斜軫笑道:“我們接下來是不是應(yīng)該找人了,剛剛燕燕來消息了,你著手辦吧?!?p>  蕭撻攬精眸一亮,姑姑,來消息了嗎?而斜軫也感興趣的人,是因為她嗎?

  耶律斜軫眼前浮現(xiàn)那個白袍怪人的樣子,盡管并未見過那個人,藍色妖姬和她身上的毒,還有你接下來要做的事,一定會有讓人感興趣的東西,不要讓我失望??!恍然想起少女熟睡的模樣,心中一片茫然,眉宇之間隱隱作痛,竟有一絲不忍,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她出事的話,會是一件遺憾的事!

  蕭撻攬看著耶律斜軫,十分不解,為什么皇上要讓斜軫來大宋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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