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軫發(fā)現(xiàn)自己很擔(dān)心那少女的病情,高麗世子能救她,真是好事!睨了一眼地上,嘴角含笑,眼底更加深不可測:“是不是該讓我看看你是誰呢?”
白袍怪人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發(fā)一言,不,應(yīng)該說不敢說話,眼前的男子俊朗魅惑,足以令天下臣服的氣勢,一身白色鎧甲軍服,那份藏匿不了的霸氣,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這世上僅此一人,這人該是睥睨天下蒼生的王才對!白袍怪人突然怪笑,耶律斜軫笑容聚斂,屋內(nèi)仿佛罩上了一層千年玄冰,寒氣滲骨,白袍怪人微微頷首:“北院大王找小人,不知所為何事?”
耶律斜軫嘴角一寒,輕輕說道:“你到底是誰?”
他的話聽來讓人如沐春風(fēng),但已含千斤的重量,白袍怪人緩緩拉下自己的面罩,瞳孔迅速縮小,唇邊一抹微笑僵在那里,窗外的月光透過院中的仙山綠樹透進來,他的視線落在皇城的方向,月色如水,笑容意味不明。
耶律斜軫的出世,是全天下女人的劫數(shù),更是天下蒼生的噩夢,翻云覆雨,隨意顛覆天下蒼生的命運,玩弄天下于股掌之間,這話是恩師所說,耶律斜軫不信,自己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他突然笑起來,猶如神鑄的完美輪廓魅惑蒼生。
賢面對崔昊天和柳拓雨的疑問,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憂,那位七公主的氣息好像是她?
心中也沒有十分的把握,因為,若要解藍色妖姬和曼陀羅的毒,須要一味藥引,如果不是那公主體內(nèi)有那藥引,自己是不會輕易答應(yīng)宋朝皇帝的請求。
安成病重,又吐血,宮中內(nèi)侍到同文館請賢進宮,這是賢始料未及的,急忙進宮!
隔著沙幔,賢開了一藥方,嘆道:“豈不知天仙子為下品,雖有解痙止痛,安神定痛的藥用,卻不知慎用,那人大概是以為無解罷。”
高常表示贊同:“公主現(xiàn)時有痙攣、且心神不寧,世子,公主體內(nèi)天仙子可還要繼續(xù)清除?”
賢正思慮,忽聞一陣異香,急驚坐起:“等等,這香味!”
高常也聞到一股奇異的馨香,正納悶,忽然大叫:“麒麟香!”
賢心驚,急道:“公主!”
傲雪站在德妃身旁,見在外間的蘭屏臉色大變,啞口不語,德妃奇道:“世子,出了什么事嗎?”
賢心有疑問,不便說出,遞眼高常,起身回道:“回娘娘的話,公主體內(nèi)的毒,在下用會還魂草替公主醫(yī)治,請娘娘用無根水替公主煎制,在下宮外有一藥丸,每日替公主服下,七日后方可見效,在這期間,公主不得見生人,只是那藥丸,在下所剩不多,須得在下立即出宮配置,在下,先行告辭?!?p> 德妃含淚答應(yīng):“那就有勞世子了!”
賢回禮:“娘娘不必客氣!”低頭一念,取出一物:“在下有一樣禮物,想送給公主?!?p> 德妃奇道:“世子要送給小女什么?”
示意傲雪出去,只見賢手里托著一個香囊,傲雪、高常等在旁聞了,都覺得清爽無比,心內(nèi)暢快,此香囊是北海懸崖上的一株神木所制,有凝神之效,沿命之用,世屬難得。
賢將香囊給傲雪,溫和解釋:“此物有凝神聚氣之能,希望對公主有幫助!”
德妃十分感激:“多謝世子!”
傲雪亦行大禮,且知麒麟香之劣,這神木竟蓋住了麒麟香的氣味,不知是何珍貴藥物!
曹云軒立于橋欄之上,眼見賢世子和高常走出來,想起安成之癥,心內(nèi)直覺焦灼壓抑。
賢囑咐高常:“公主今晚可能會心神不寧,出現(xiàn)異常反應(yīng),高太醫(yī)要好生照看!”
送走賢世子后,高?;刂羶?nèi)室,德妃問:“世子還有什么吩咐?”
高常恭謹(jǐn)回話:“回娘娘,世子他,剛才娘娘可曾聞到一股香味,那日在窗外的人?”
德妃一愣,臉色大變,環(huán)視屋內(nèi):“你是說有人要加害安成?”
“嗯。”
德妃心下一寒,看著懷中一直沉睡的安成,心疼不已:“這宮里早該整頓了,只望安成早醒過來?!?p> 德崇派了曹云軒守衛(wèi)鳳棲苑,憑安成和曹云軒的交情,安全可得保,高常心知這麒麟香極易讓人出現(xiàn)幻覺,高麗王子當(dāng)真是上蒼派來拯救公主的神人,這宮中要加害公主的人,現(xiàn)在的確是極好的機會,讓自己每日去他那里取藥,確實再方便不過,也能防止有人害公主,而他所贈的香囊,能驅(qū)散麒麟香的氣味,也是自己不曾見過的神物。
傲雪看著手中的香囊,錦色絲線卷秀著黑山白水,心中十分感激賢!
入夜,安成心有噩夢,夢中有一絕色女子要殺自己,體不能動,口不能呼,仿佛有厲鬼要抓獲自己,處于癲狂狀態(tài),躁動不安,又哭又鬧,喝進去的藥都吐了出來。
蘭屏含著淚端著藥進去,安成只抱著德妃哭:“母妃救安成,救安成!”突然好大的勁掙脫德妃,被德妃緊緊抱?。骸鞍渤?,安成別怕,母妃在這里!”
衣服被安成抓爛了,頭發(fā)凌亂不堪,只是瞧見懷中著了魔般的安成,德妃更加心疼不已。
安成似乎痛苦不堪,又哭又鬧,紅霜、瓏兒、浣月等幾個人合力才將安成按住,隨手將藥打翻。
德妃只得吩咐:“先別給公主喝藥了,端下去吧!”
蘭屏哆嗦著端了下去,德妃看著凈瓶里的百合花,悄聲問傲雪:“那花確是初云公主所送?”
傲雪低聲回話:“確是初云公主所送,奴婢親手接的!”
德妃心下嘆道,她小小年紀(jì)竟如此狠毒,嘆息之余又叫來高常。
高常正托著藥盒進來,傲雪見德妃面色憔悴,幾天幾夜不眠不休,便哭道:“娘娘,讓奴婢替您守著公主,您休息休息吧!”
德妃恍惚搖頭:“本宮不累,我要守著安成!”再看懷中的安成,眼淚便又掉了下來。
傲雪道:“公主若是好好的,見娘娘這樣心里怎么會好受,娘娘就是為了公主,更要好好保重身體??!”
德妃已然哭得麻木,半響點頭,浣月等扶著德妃出去,走出門口,又回頭吩咐:“傲雪、蘭屏,一定要好生照看公主,一有情況,立刻告訴本宮!”
傲雪、蘭屏跪著答應(yīng),看著熟睡的安成,心內(nèi)疼痛萬分,哭道:“你可知道還有人打算害公主呢?”
蘭屏頗為驚駭,心下一陣波動:“剛剛聞到一股香味,好像是麒麟香的味道!”
傲雪問道:“你也聞到了?”
蘭屏點頭,傲雪苦笑:“還有那瓶子里的花呢,公主都這樣,他們還不肯放過,麒麟香,還有這花,呵!”
兩人皆感憤怒,正說話之際,安成突然從床上爬起,又哭鬧起來,傲雪、蘭屏急得心都到了嗓子眼,慌忙抱住,安成猛得掙開兩人,雙眼灼紅:“好痛!”眾人合力不能圍,只在屋內(nèi)亂竄,打碎了不少東西,傲雪怕傷到安成,急道:“你快去翾禾宮告訴德妃娘娘!”
蘭屏含淚:“還是先請高太醫(yī)罷,娘娘才回去呢,世子也說公主今天晚上或有異狀。”
傲雪正要說公主若有事自己二人如何擔(dān)待,安成已然成癲狂之狀,滿屋的內(nèi)侍、宮婢都追著安成跑,卻都不敢傷了安成,浣月只顧抹淚,哭道:“公主這是怎么了?”
傲雪與蘭屏顧著照看安成,急道:“高太醫(yī)呢?”
浣月止不住哭,高常卻不知去了哪里,只得立刻去找高太醫(yī)。
鬧了半夜,總算安靜下來了,不哭鬧了,又似睡著一般,傲雪喚了幾聲,也沒見答應(yīng),心下奇怪,正要扶進去休息,安成臉上又躁動不安起來。
傲雪見自己手里的香囊,心道莫不是這香囊的原因,遂把香囊湊到安成鼻息下,安成果然似嬰孩一般睡著,心道:“高麗世子果然厲害,只盼他能救得公主才好!”
將安成扶上床后,便將香囊放在安成耳邊,又在一旁守護至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