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窮盡之海
昨晚馬昀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自己前世的小師妹莫離，一臉哀怨的望著自己……
搖搖頭，暗道一聲奇怪，明明上次穿越后，在地球一輩子都沒夢到過的人，怎么剛回來就夢到了？
不過馬昀也沒想太多，在小花的侍奉下簡單洗漱之后就往老爹的院子里走去。
“奇怪，都過了餉午了老爹怎么還沒派人來叫我？莫非是忘了？”
然而沒等暗暗嘀咕的馬昀在府里剛走兩步，就看到自家老爹急沖沖的走出了院子還順帶關(guān)上了門。
“昀兒，你起了？正好跟我一起去看看咱家的染房……”馬老爹之前看著還有些急促，不過一看到兒子瞬間就淡定了下來，有條斯理的說道。
馬昀雖然不太情愿，不過也沒說什么，畢竟他和老爹的這場戰(zhàn)爭注定會是持久戰(zhàn)！想要老爹松口，關(guān)鍵在于軟磨硬泡，而不是一時的較勁……
進(jìn)了染房馬老爹就摒退了家丁和工人主管，帶著兒子一片轉(zhuǎn)悠。然而沒用多久馬昀就后悔了，雖然這幾年專心溫書準(zhǔn)備趕考來的少了，可記憶里這染房絕不可能有這么大??？而且記憶里染房門前的一片巷子，一條小河，一座小山丘，全沒了……
“老爹，你說實話，城中四大富商，你是搶了誰？”
逛著逛著，馬昀實在忍不住問道，畢竟這一塊雖然屬于城東，商鋪較于城西稀少，可你這平山填河還合并了幾條巷子，再加上雇那么多人，這得要多少銀兩啊？
“怎么會，只是經(jīng)商略有小成罷了……”馬老爹一帶而過，明顯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馬昀也不想深究，正當(dāng)他想找借口提前回家時，突然發(fā)現(xiàn)老爹走著走著便停下了。
順著老爹的目光望去，馬昀雙眼瞳孔一縮，瞬間將精力集中到左肋，熱流霎時間便再次覆遍了他的全身經(jīng)絡(luò)。
那是染房里的一間雜物鋪，而此時房間里橫七豎八的倒著十幾個人，半空中一團(tuán)黑霧翻涌，隱約間還能看到黑霧中閃過的點點猩紅。
只見馬老爹微微皺眉，渾身散發(fā)出一片肉眼可見的朦朧血色，而那團(tuán)黑霧似乎被吸引了，筆直飛了過來，但是此時，只見馬老爹右手一抹，一道金色神焰一劃而過，而黑霧已經(jīng)沒了蹤跡。
馬昀簡直看呆了，這是什么仙家手段？雖然沒有接觸到，但是之前望著那片澎湃的血色，他似乎感受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撲面而來！至于那道金色神焰，透露出了與修真道術(shù)截然不同的神圣感！
這就是自己渴望的！這一定是修仙之術(shù)！馬昀一時驚呆后欣喜若狂。
不過很快馬昀就冷靜了下來，看著老爹走過去挨個探了探那些染坊工人的脈絡(luò)，他也陷入了一種對未知的復(fù)雜情緒中。
“那究竟是什么東西，我之前肯定沒見過，可老爹為什么看起來那么熟悉？”
馬老爹確認(rèn)完那些工人的安全之后，看了看一臉復(fù)雜的馬昀，終于還是說道，
“修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看到剛剛的鬼霧了嗎？它們不過是窮盡之海中誕生的一些附屬品，甚至沒有靈智不入階層，可是就是這東西，沒有防備，就是一般的修真者都有可能失手！”
“窮盡……之海？”
馬老爹看到?jīng)]有被嚇住，反而一臉疑惑的兒子，不禁嘆了口氣。
“你對這個世界也應(yīng)該有個基本的認(rèn)識了，你出門一趟，應(yīng)該知道我們封遠(yuǎn)城隸屬于漠北域，那你可知漠北域之外是什么嗎？”
其實馬昀對這還是知道的，根據(jù)他在撼天宗翻閱到的古籍來看，漠北域地處真武大陸北部，是真武四域之一，但是這跟“窮盡之?！庇惺裁搓P(guān)系？而且……有這事暴露出來他也不好解釋，于是只是搖搖頭。
馬老爹見他搖頭也沒細(xì)說，只是道，
“那些你以后自然會了解，現(xiàn)在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所生活的真武大陸，就是被“窮盡之海”所包圍著。而窮盡之海，傳說中無邊無際，只有滿足特殊條件的人才能渡過，而通往哪里……”
“同樣的，它也被稱之為永恒之海，又或是復(fù)蘇之海，因為在真武大陸很多地方的故事里，那里都是亡者復(fù)蘇之地。而事實上，其實也是如此，只不過所謂的“復(fù)活”，只是變成行尸走肉罷了?！?p> “剛才你所見到的“鬼霧”就是窮盡之海的產(chǎn)物。這種鬼霧會讓人從神魂到身體陷入昏迷，但是它更大的危險在于，作為食物和標(biāo)記點，它很容易引來更為高階的存在……”
“之前你見到的房姑娘，其實就是被更高階的鬼伍附身了，而鬼伍作為鬼霧、鬼兵的進(jìn)階存在，已經(jīng)具備了模仿能力，能作出初步的模仿，但是不具備自主思考、判斷能力。”
“說起來，封遠(yuǎn)城最近越來越不太平了……”
“我是不會教你修道的，但是你也不用擔(dān)心，你不會出事……”
“你一會就先回去吧，我今夜在染房中巡視一下，就不回去了?！?p> 馬老爹說完也不再給馬昀詢問的機(jī)會，扭頭繼續(xù)走向染房深處，而馬昀看了看天色漸晚，也該回去整理一下“作戰(zhàn)思路”。
不過在歸去途中，有一件事回想起來，讓他有些詫異，那就是為何今天遭遇“鬼霧”之前為何他沒有任何的“危險感知”？要知道這可是他第一世所倚仗的一大手段啊……
“難道是對我來說，那鬼霧還構(gòu)不成威脅？還是說，老爹足夠強(qiáng)大所以我不會有危險？可是，“危險感知”不應(yīng)該能做到這種程度啊……”
馬昀一路思索，不知覺間回到府門口，卻看到府門后有個胖子還在一邊看門一邊吃東西，覺得愕然。
“李悠然，你整天吃吃吃？你告訴我你的小花還要不要了？”
沒錯，這個之前的彪形大漢卻有一個頗顯瀟灑的名字，馬昀今日剛從小花嘴里打聽出來也是覺得難以置信。
只見胖子訥訥一笑，把手背到身后，將手里的包子藏了起來，
“少爺，我這肉……養(yǎng)起來可不容易，瘦下來恐怕是不可能的，只能靠吃東西維持一下生活啊……”
馬昀一聽這話，也不做表情，只是隨他入府，一句話輕飄飄的丟了下來，
“給你三個月，瘦不下來，我就把小花許給街頭二狗子……”
回府小酌一杯回到小院后，月輪已經(jīng)掛上了枝頭，馬昀揮退侍女，獨自一人走到梨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