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五章 無情宮中 無瑕殺呂
浮云山、無情宮、無瑕殿!
浮云山是一座懸空的高山,山上風景秀麗,云霧繚繞,常人幾乎難以攀登上去。
而無情宮就建在浮云山的頂端上。
無情宮宮主此時正在閉關(guān),宮無垢和明燈侍者將宮無瑕送回無瑕殿之后便先行離開了,
浮云山上寸土寸金,無瑕殿又靠近宮主大殿,自然更是貴極。
然而五百年過去,這大殿卻依舊空著,似乎一切都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仿佛一直等待著主人的回歸。
宮無瑕走進房中,看著一切都被塵封的模樣,饒是她自詡絕情絕性,卻也忍不住露出了些許嗟嘆之色。
她輕輕一個揮手,無形真氣肆意擴散,所有一切塵垢都在瞬間被席卷而去,無瑕殿瞬間恢復(fù)了本相。
“面容會變,但夢想不會變,我、宮無瑕……終于還是回來了!”
坐在舊時的長椅之上,宮無瑕忽然間覺得有些累了,忍不住輕輕倚在長椅上,就這樣陷入了寧靜的睡眠之中。
不知睡了多久,宮無瑕忽然間睜開了眼睛,這卻不是她自己睡醒了,而是她感覺有人靠近了無瑕殿。
她露出了不悅的表情,雖然只有一絲,卻依舊讓她不由自主地凝眉。
她拿出一面小鏡子,看著鏡子當中幾乎沒什么表情的自己,心中浮現(xiàn)了一個疑惑,自己的小表情是不是過于豐富了些?
大門被推開,一個身上散發(fā)著脂粉香的男子緩步而來。
此男長得極為俊美,姿態(tài)又是極佳,即使宮無瑕也忍不住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上。
男子走到她面前三米遠的地方,忽然間單膝跪地,拱手道:“秀男呂輕侯,參見長宮主?!?p> 宮無瑕眼神一動:“秀男,是秀女的對應(yīng)么。”
“然也!”
“凡人?不對,是修行者……看來我不在這些年,無情宮中發(fā)生了許多事呢,這秀男是怎么來的?”
呂輕侯拿出一個紙扇扇了兩下:“約兩百年前,三宮主私自離宮而去,至死不回,宮主心有所感,便創(chuàng)立秀男殿,隨小主們寵信,使其知性而慧,不至于為情所擾……”
宮無瑕輕輕點頭:“本宮明白了,那你是怎么來到無瑕殿的呢?”
“秀男殿經(jīng)過多年發(fā)展,已經(jīng)形成了許多不成文的規(guī)矩,若是小主們明詔,自然是隨詔令而動,若是沒有詔令,那自然就由秀男殿自行派人前來……若是長宮主不喜歡秀男,秀男立即離開,請殿主另派人前來……”
宮無瑕站起來,走到了呂輕侯的面前:“抬起頭來!”
她語調(diào)輕緩,說出的話卻似乎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勢。呂輕侯不由自主地抬起了頭。
宮無瑕伸出手,輕輕撫弄著呂輕侯的下巴,她忽然間露出了一抹輕笑:“姿態(tài)倒是不錯,可惜……”
可惜兩字剛剛出口,宮無瑕另外一只手毫無征兆抬起,下拍,一下子拍在了呂輕侯的天靈蓋上……
連為什么都沒能聞出來,呂輕侯便沒了卿卿性命!
宮無瑕靜靜地看著呂輕侯,看著他七竅流血地倒在地上,眼睛里露出了一絲不解,
慢慢地不解變成了釋然,釋然又化作了怒火。
“放肆!”
…………
陸陽并不知道,西廂房內(nèi)的兩個客人此時也是無心睡眠。
胡三低聲道:“我剛剛觀察了下,這個房子正好卡在清靈區(qū)域正中央……我們,會不會遇到秘境中的氣運之子了?!”
周慧珍忍不住眼神微亮,思考了一番卻堅定地搖頭:“不對!”
“哪兒不對?”
“與秘境的規(guī)則氣息不符,他身上的氣不對,跟周圍的環(huán)境是脫節(jié)的……嗯,不僅是他,連這個房子與周圍都是脫節(jié)的……這就很奇怪……”
胡三有些疑惑地道:“這人好像還沒練氣吧!”
“不是這個氣,而是整體上的一種直覺,這么說你可能會覺得很陌生,我換一種說法好了,你看這……不是讓你看床,看木材材質(zhì)……”周慧珍白了胡三一眼,繼續(xù)道:“這個木材應(yīng)當是松木的一種,木質(zhì)緊密嚴實,紋理細密,而且油脂較多,整棟房子的木材給人的感覺都要硬實得多,
但是這個秘境的雨量很大,光照很足,幾乎所有的樹木都長得異常高大,木質(zhì)會更加偏向于松軟!
不僅是木材,連著土質(zhì),磚瓦都不對勁……”
“你是說他們來自于外界?”
周慧珍苦惱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那就更不對了,誰會這么無聊,送兩個沒有任何修為的人進秘境,還附送一棟房子的?”
“那你覺得真相是什么?”
周慧珍的眼睛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可能與消失的第三人有關(guān)?!?p> 胡三更加疑惑了:“第三人?”
“這房子里只有父女二人,但里里外外都有第三人生活過的痕跡,如果能夠找到第三人,我們就能知道其中的奧秘了。”
胡三無語地道:“師姐,我們是來冒險尋寶的,可不是來玩解謎游戲的。”
周慧珍卻冷冷地盯著胡三道:“你的性格比較沖動,做事不考慮后果,我想跟你說的是但凡秘境,都有一些常人難以知曉的奧秘和規(guī)則,面對未知的情況必須要慎之又慎,不能盲目行動……”
胡三有些訕訕:“我知道,我知道,不過簡單試探一下總可以吧。”
“你想怎么試探?”
“你不是說我們是來追狐妖的嗎?正好我前些日子獲得了一只靈狐,也許可以用來試探一下……”
周慧珍眼前一亮:“嗯,這個想法不錯……不過你要注意分寸,不要傷了人命……”
“當然!”
胡三低頭答應(yīng),眼神中卻潛藏著詭譎。
他心想周師姐哪都好,就是過于謹慎加有點爛好人,雖然這樣的性格對于托庇人下的他來說挺好的,但需要快刀斬亂麻的時候,就會顯得異常麻煩。
靈狐雖弱,但依舊是入了修行的妖種,相對而言,凡人就像是豆腐渣,一觸即碎!
……
這一夜陸陽一直在防備兩位突如其來的客人,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堪堪睡著,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聽到床頭響起了一個可愛但很煩人的聲音……
“爸爸,我餓了!
爸爸!??!
爸爸爸爸爸爸!!
我餓了!
快點起來給我做飯!”
陸陽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假裝沒有聽到。
“我很困,自己喝點水行不行?”
“不行,我快餓死啦?!?p> “昨晚上不是還剩下半根猴腿嗎?你自己燒點火,烤著吃行不行?”
“我不想吃肉,我想吃刀削面!”
陸陽坐了起來,狠狠地瞪了陸子涵一眼,再無絲毫睡意。
看到陸陽面色不善,陸子涵露出了自認為可愛的表情,意圖蒙混過關(guān)。
“爸爸,人家真的好餓好餓……人家想吃刀削面嘛……”
陸陽毫不客氣地舉起手,一指彈在了她的額頭上,
因為起床氣的問題,所以力道沒有把握好,陸子涵直接被彈下了床,腦袋朝下地倒了下去。
陸陽被嚇了一跳,正要伸手去撈,沒想到她自己快速伸手往地上一撐,然后一個跟斗站穩(wěn)了腳步,
站穩(wěn)之后她忽然間眼神一亮,然后腳步虛浮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啊,我重傷了,必須要有一碗刀削面才能被治愈……”
這孩子以前明明好可愛的說,怎么性子越來越刁蠻了呢,
這到底是受了誰的影響呀?!
好奇怪的說!
他爬起來往外就走:“那行,你負責抱柴禾生火刷鍋,我來揉面……”
“耶,爸爸你最好了!”
來到外面,陸陽發(fā)現(xiàn)兩位客人也被女兒吵醒了。
陸陽心中一凜,卻面不改色地跟他們打招呼,道:“兩位起了呀,正好要弄早飯,一起吃點吧。”
周慧珍露出一抹笑容:“那就多謝陸大哥了。”
胡三卻冷著臉道:“不必。”
陸陽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滿臉的厭惡,
反正他也不是開店賣刀削面的,自然沒有熱臉貼冷屁股的想法:“哦,那行……周姑娘你等等,很快就能好了?!?p> 陸陽以最快的速度弄了三碗刀削面。
雖然食材和香料都算不了什么,但在這個炎熱濕潤的雨淋當中,能吃上一碗熱騰騰的刀削面,感覺還是很好的。
一碗面下肚,不僅是陸梓涵,周慧珍的神色也變得愉悅起來。
只有胡三的臉色更加臭了。
陸陽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乘著周慧珍神色愉悅,陸陽乘機道:“你們元氣宗有功法賣嗎?”
胡三瞥了陸陽一眼:“你不懷疑我們是假的?”
答非所問,不過陸陽還是道:“因為這周圍挺危險的,一般人可過不來。那怎么樣才能學到你們元氣宗的功法呢?”
主要是因為這兩人一晚上都沒有做壞事。
胡三嗤笑道:“有是有,你拿什么買?”
陸陽聳肩道“那得看你們收什么,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自己有沒有……”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p> 陸陽不管他了,看向了旁邊的周慧珍:“他在笑什么?”
胡三的笑聲戛然而止。
嘲笑一個人的目的,往往是羞辱他,但如果對方無法理解你的話語,那么羞辱的效果就會很差,甚至會出現(xiàn)反彈效果。
看到胡三吃癟,周慧珍竟然捂著嘴笑了起來。
胡三先是看呆了,然后就是一陣羞怒,看向陸陽的目光愈發(fā)不善:你不覺得自己很無知嗎?”
陸陽也是無語了,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我沒說自己不無知呀,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