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哎,我攤牌了
“這天漸冷了,不好好補補怎么行。李副官,這是我給少帥燉的香菇蟲草烏雞湯?!?p> 在書房門口,一眾守衛(wèi)的士兵眼跟前,林夫人帶著自家侍女狀似關(guān)心地對程少帥的貼身副官柔聲道。
說著便給侍女遞了個眼神。
那碧蓮也是會意,立馬把手中的食盒遞給李成。
“這鍋湯可是我家夫人從早上就開始忙活,用了無數(shù)好料足足熬了8個小時才……才煮出來的呢……”
青禾開始心中還算滿意地點點頭。
咦,可這后面聽著聽著怎么就有些不對味了呢emmmmm.
8個小時!?
那不都熬飛了么!??!
青禾無語地把自家丫頭瞪得沒了聲。
“別聽這丫頭亂說,只要少帥喜歡,我辛苦些也是沒什么的。”
林夫人瞥了眼那個裝著自己只負責盛湯的烏雞湯食盒,話說得是相當漂亮。
這擱誰看了不得贊一句,好一個關(guān)愛小叔的好大嫂!
“行了,湯涼了也不好,我這就不打擾你了?!?p> 林夫人說著兩手一攏,撂下一句話便帶著侍女裊裊婷婷地走了,
“夫人慢走!”
全程無言的李成這句倒答得飛快。
望著戲精主仆二人漸遠的背影,李成一如往常地嘆了口氣便把食盒送進了室內(nèi)。
“放下吧……”
一道略顯低沉的男聲響起,只是這聲音怎么隱約聽著有些不開心呢?
小副官輕手輕腳地把食盒放在一旁的小案上,向正在書桌后專心處理公務可周身氣壓卻明顯低了幾分的男人投去可憐的一瞥。
要知道,這些日子夫人可是帶著侍女天天來送這香菇蟲草烏雞湯。
今天說天涼了,明天就敢說什么世界喝湯日,搞的少帥看到湯都有些怕了發(fā)憷,可卻也不好說不要。
而這一切的起因只不過是因為少帥有天在晚飯時,多喝了兩口這見鬼的烏雞湯。
其實關(guān)于夫人送東西這事,人家剛開始來得也不是那么頻。
送的東西也是瓜果小點,衣服物件什么的換著樣來的。
李成哥私下里琢磨著這多半是被少帥“嗯,送進來吧”的冷淡給搞毛了,這才有這么一出。
少帥這也是……嗯哼……
那怎么辦?
只能挺著唄。
等這位姑奶奶什么時候玩夠了,少帥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
另一頭,青遠樓跟前被仆人打理得還算平整的小路上。
“夫人,您說這少帥湯怎么也喝不夠呢,都這么些天了,這是怎樣的一種執(zhí)念啊?!?p> 碧蓮對大佬這種神奇的喜好也是嘖嘖稱奇。
走路帶風的林夫人眉眼彎彎,聞言停了嘴里荒了腔的小調(diào)斜瞥了自家丫頭一眼嘟囔著。
“這誰(知)道了呢,也許這就是大佬吧!”
實際上心里卻,丫敢晾我?
不知道有句話叫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嗎?
何況之前被看管監(jiān)視的事可還沒完呢!
這事青禾也想明白了,有些人光是順毛捋還不行。
就像哈士奇似的,得沒事打一頓才能跟自己親呢。
哈士奇:我著誰惹誰了!?
幸好這時沒人能聽到她的心聲,否則還真是怪崩人設(shè)的。
嗯,除了系統(tǒng)……
“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系統(tǒng)來了一句最近學會的新鮮句子。
“閉嘴!”林青禾小聲回懟。
得,又被鎮(zhèn)壓了。
……
上次回到程宅后,林夫人本擔心姓宋的再出搞什么幺蛾子,想著要跟進一下原配CP。
可又瞧著自家閨女那精得就差要化形的樣子,便也就沒多管了。
只是吩咐福壽注意著些,別讓那位方先生鉆了空子就是。
所以這段日子,青禾除了關(guān)心關(guān)心少帥,試圖與其拉近關(guān)系(???),干得最多的事便是跟那位埃里克大叔四處閑逛了。
這不,就眼前的事。
明個不就有約么。
……
一路走來,奉安這條十分有年頭的步行街上可謂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常。
賣糖葫蘆的,賣報紙的,捏泥人的,打把式的……
在這條街上,各家剛出爐還熱騰騰的甜餅小點的香氣還沒從街頭飄到街尾,另一邊就叫人看見了料放的十足的牛奶大果(冰棍)了。
啥,你問咋知道放料足的?
都來這么多天了,這么有名的冰糕非專業(yè)的美食愛好者林青禾小姐當然是早早就嘗過了。
雖然因為身體的原因并沒有多吃,但哪怕是小小的一口,那濃郁的奶香便已足以讓人回味許久了。
林青禾一路帶著埃里克大叔走走停停,自是少不了漫談的。
只是埃里克說走得有些疲乏,二人便到街邊的一所茶館歇腳。
誰知這位大叔面上瞧著不吱聲不吱氣的,實際上卻是憋著個大的呢。
“林,其實今天是我在中國的最后一天,感謝你這些天的陪伴,我的朋友。”
在樓下街道有些嘈雜的背景音中,埃里克一雙有些渾濁的藍綠色眼眸滿是歉意地看著青禾。
林青禾聞言心里咯噔一聲。
這本來好好地聊著軼事,還沒想到會突然搞出這么一出。
青禾心中略慌,面上卻不動聲色地試探,
“好好的怎么就要走?”
“我本來就是來中國考察的,考察完了,自然是要走的。”
埃里克回答得自然,不過可惜的是,林青禾一個字都不信。
埃里克笑得揶揄,“林你曾經(jīng)說過,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我想也該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她本來是想等一個機會再行動的,沒想到埃里克這邊變化得這么快。
人家要跑那咋整?
沒辦法??!
既然這樣,她就不得不……
攤牌了!
“想必您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林青禾無奈地聳了聳肩。
“在R國對華形式緊張的大背景當下,奉安可以說是首當其沖的戰(zhàn)略要地?!?p> 青禾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對面老神在的埃里克繼續(xù)道。
“德方若想在華布局,東北這一畝三分地里首屈一指奉系勢力怎么著也都是繞不開的?!?p> “不知道你們到底在顧慮什么呢,埃里克會長?”
埃里克聞言神色一緊。
這位林夫人前面的話倒也沒什么,只是在華布局的指令是元首閣下親自吩咐的極其緊要的事情。
而自己改扮商人身份來到Z國,在與東北軍正式接觸之前,行事也是相當?shù)驼{(diào)的。
怎么會……
思及此,埃里克心中不免泛起一絲隱秘的殺意。
到了這個地步,埃里克也已漸漸斂去了那副故友閑談的笑模樣,正色道。
“林,哦,或許我現(xiàn)在稱呼你為林夫人更好。你確實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慧。”
這位可以說得上是位高權(quán)重的大叔顯然對林青禾的話有些意外,可卻馬上話音一轉(zhuǎn)。
“只是,你應該知道的,你們中國有句話叫慧——極——必——傷——”
青禾強自鎮(zhèn)定地聽這位剛才還讓人如沐春風的大叔一字一頓地用中文吐出了這句讓她掌心冷汗直冒的話。
“而且我想……你應該不能代表東北軍官方吧?!?p> 埃里克稍微活動了下靠窗的手臂,輕抿了一口小二剛上來的熱茶看著青禾笑了。
林青禾:我#$^&¥&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