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這蒼茫天下,以東洲的實力最為強勁,獨霸一方,那么東洲一直小心應付的西境便是另一個強大的國度。西境本來是一個小國,但是幾年前上位了一個厲害的國主,對內(nèi)整治,對外御敵,竟統(tǒng)一了西邊的所有小國,成為了一個強大的國家。西境與東洲不相同的是,西境人民信奉國教,國教古老而神秘,國教的大主教在西界的地位極高,國主也要對他表示順從。
西界國主為了維護宗教和政權(quán)之間的平衡,將自己的獨女楚心送到了教堂內(nèi),由大主教親自撫養(yǎng)長大。于是西境公主楚心成為了虔誠的教徒。一日,大主教在塵封的書架里找到了一卷古老的羊皮,上面記載著千萬年前國教擁有的一支實力強大又十分神秘的修士軍隊。大主教與國主一拍即和,決定按照羊皮上的記載,也練出一支修士軍,提高西境的戰(zhàn)斗力。
多年以來,這支修士軍悄悄地誕生了,趕巧西境與東洲惡戰(zhàn),國主決定嘗試一下這支寶貝軍隊的實力。幾次交戰(zhàn)下來,這支軍隊令東洲人害怕至極,國主對此十分滿意,悄然無聲地產(chǎn)生了奪得天下的野心。
大主教自然也能看透國主的想法,于是翻看羊皮卷,卻發(fā)現(xiàn)古老的羊皮在最后一頁記載了一個圣物,喚做傾月石,據(jù)說這塊靈石背后刻有君臨天下的咒語,修士軍要擁有著塊靈石方能成為最強悍的軍隊。從此大法師有了另一個任務,那便是找到這塊傾月石。
楚心雖千金公主出身,但是畢竟從小學習修士軍密術(shù),天賦異稟,一向都是曠世驕傲。
“師父,楚心探回來了。”楚心右手一甩長長的袍子,袍子隨著主人瀟灑的力度靜靜地貼地。
“嗯?!币廊煌鹧娴哪俏幻芍诩喌呐討艘宦暎瑔柕?,“如何?”
“那東洲將領(lǐng)周宥岐,是個極其小心的?!背奶袅艘幌旅济?,嘴角不禁勾起了冷笑,“此等小心翼翼,全無男兒冒險血性,不成大事?!?p> “東洲人生性謹慎。”黑面紗的女子只是很平靜地回答,倒是讓楚心意料之外。她本以為師父會與她感覺相似,覺得此等人物不足掛齒。畢竟這些年整治修士軍,師父面臨著各方面的為難算計,一直教育她不該被束縛著,應該勇于開拓新的謀略。
“你師姐今日來信了?!焙诿婕喌娜宿D(zhuǎn)過了身,看著面前的徒弟道。
“師姐在東洲可還好?”楚心聞言不禁面露關(guān)懷之色。她的這位師姐,雖然無血肉關(guān)聯(lián),但是從小與她一同長大,一同學習密術(shù),對她關(guān)懷有佳,甚至每次在師父責罵的時候都替她頂住懲罰。這次師父派師姐去東洲,她本是極不情愿的,只是師姐必須遵守師父的命令,最后她也只好默默流著淚送師姐離開。這么說來,師姐已經(jīng)走了有兩個年頭了,為了隱藏好身份不被發(fā)現(xiàn),師姐與師父約定,等東洲能開始行動了再通訊。如今收到了來自東洲的第一封信,可見東洲京都終于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相互利用,自有照顧?!焙诿婕喯聜鱽砹吮淅涞囊痪湓?,只是隱隱的卻能感覺到一絲酸楚。只不過那酸楚稍縱即逝,楚心是絲毫也沒有感受到的。
“信上寫了什么?”楚心問道。既然師姐平安無事,楚心心中的思念和牽掛就多多少少安穩(wěn)了一點。
“東洲易主。傾月未曾露面。”黑紗女子淡淡的說。
楚心露出了寒冽的微笑,酒窩深深陷了下去,“師父可要在此時攪亂東洲軍?朝政混亂,邊守不利。這是東洲最弱的時候,如果稟告父王趁機行動,是極有可能成功的?!?p> 黑面紗下停了許久不曾言語,像是在思索,許久以后緩緩道,“先擒了東洲將領(lǐng)壓作人質(zhì),這是東洲戰(zhàn)王唯一的兒子,戰(zhàn)王必是會請命救兒子。但既然東洲易主,朝政不穩(wěn),且你師姐來信道戰(zhàn)王本就是新主的眼中釘,能一并除掉他兒子帶領(lǐng)的那堆同黨老將,東洲新主自然不會積極地想要來援助的,到時候東洲內(nèi)部就會出現(xiàn)大爭執(zhí)。至于攻城,只怕東洲向來城池堅固,不是一時半會能打下來的。還是先靜觀其變,找到傾月。”
“師父說的是。楚心請命,親自去捕了那周宥岐來?!背膹牟皇氢钼钼踱醯男∨樱⒆孙S爽就單膝跪地請求師父答應。
“去吧。東洲人狡詐,切莫大意?!焙诩喤狱c點頭。
“楚心定不辱使命!”楚心行禮后站了起來,一甩寬大的戰(zhàn)袍,走出了大殿。
黑面紗的女子望著徒兒離去的身影,緩緩撩起了面紗。面紗下的臉龐美艷絕倫,卻隱隱含著一絲威脅的氣息,倒是冰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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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覺鈞一臉愁苦地步入了王家。剛剛路上王潼涵的話還在他耳邊縈繞。
“時機未到,之蘇。太后知道你性格終爽,心里想著什么就做什么。就等著你對他們不敬,以不君不臣的罪名把你抓起來呢?,F(xiàn)在皇城禁軍首領(lǐng)換成了太后的侄子,你的老將們都被你派去西境抗敵了。你手里沒有兵力可以在質(zhì)疑皇位后產(chǎn)生的動蕩中與皇城禁軍相抗衡。此時如果公然與太后相反,必敗?!?p> “王爺?”云西嵐看見了進門的兩人,急忙迎了上去,接過了丈夫脫下的大衣。王潼涵今日也是剛見到這個曾經(jīng)愛慕至極的女人,只見她風韻尤在,只是歲月畢竟不饒人,她的臉盡管沒有當年的光滑稚嫩,但是多了些人母的慈愛。但是云西嵐完全不抬頭看一眼王潼涵,只當是這個人不存在一般。王潼涵見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心里雖然滑過了酸楚,但是也不再分辨些什么。
畢竟,自己答應過之蘇的,自己也希望她幸福。
倒是周覺鈞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王潼涵,但是后者露出了一個微笑,微微搖搖頭,示意沒有關(guān)系。周覺鈞只覺得自己對不起這位好友,不過卻也無能為力。
“阿爹!”院子內(nèi)傳來了一聲清晰的童聲,周覺鈞望去,凌音已經(jīng)一蹦一跳的跑到了他的面前?!霸安茫 绷枰魮P起了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