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珊是我的朋友,她是一名低等種吸血鬼。”阿縛低著頭輕聲說著,“她到了吸血的臨界點,但是她又不想傷害其他人,所以,我就讓她吸我的血?!?p> “真是傻的可以?!避俎o奈的搖搖頭,說:“那么你的那位朋友,現(xiàn)在住哪里?”
“我?guī)銈內(nèi)?。”阿縛想要從床上起來,掙扎一會又躺了回去。
犬連忙制止他說:“你現(xiàn)在身體還很虛弱,不要亂動比較好。”
阿縛說:“那等明天我身體能動了,再帶你們?nèi)グ伞!?p> “沒事,沒事,你先養(yǎng)好身體。”犬說。
犬轉(zhuǎn)向苜蓿,問:“方醫(yī)生,如果低等種吸了很多次血,會怎么樣呢?”
“需求血液的間隔會越來越短,最后會到每天都想吸血的地步?!?p> “如果中斷吸血會怎樣?”
“知道吸毒吧,把吸毒的戒斷反應(yīng)擴(kuò)大十倍,就是他們不吸血的樣子?!避俎]p描淡寫的說,“最后會變成見人就咬的怪物?!?p> 犬心中一驚,他想起在地下街和安德利一起逃亡的事了,原來當(dāng)初見到的吸血鬼,都經(jīng)歷過這種痛苦。
苜蓿站起來說:“小狗,你今晚就留下來照顧他吧?!?p> “???要留下來嗎?”
“他一個人生活,沒人照顧,總得有人做飯給他吃吧?!?p> “我明白了?!比畬Π⒖`說,“那么今晚打擾了,阿縛。”
“沒事,麻煩你了。”阿縛說。
苜蓿路過犬身邊時小聲說:“如果有碰到他的朋友海珊,給我聯(lián)系。”
“明白?!比f。
苜蓿推門離去,屋內(nèi)就犬和阿縛兩人。
“是叫小狗……先生是吧。”阿縛問。
“不,不是,叫我犬?!比B忙解釋,被苜蓿以外的人叫小狗讓他感覺怪怪的。
“犬先生?!卑⒖`頓了頓,問犬,“你有過人類朋友嗎?”
“有哦?!比f,他想到了妮莎。
“高等種真好啊?!卑⒖`羨慕的說,“能和人類做朋友。”阿縛無奈的笑了一下,說:“同樣是吸血鬼,為什么低等種就要有‘吸血’這層枷鎖?!?p> 犬看著阿縛,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悲傷和無奈。
“我認(rèn)識一個朋友?!比f,“和你一樣也有一個低等種朋友?!比_始向阿縛講述安德利的事。
“這層枷鎖,并不能成為兩人心意相通的阻礙?!比谧詈笳f出了這句話。
阿縛先是沉默了好一會,然后含著淚笑了,說:“謝謝你,犬。”
“哎呀,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比缓靡馑嫉男χf,“想吃點什么嗎?我給你做?!?p> “隨便就好,不用太麻煩你了?!卑⒖`說。
到了深夜,世界變得靜悄悄的。犬窩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在他的周圍,有了一些動靜。
阿縛從床上坐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能動了,雖然還是很吃力。他移動雙腿下了床,路過犬時,還能聽見犬的夢囈。
“謝謝你愿意理解我們。”阿縛小聲說,然后輕輕推開門,離開了。
白色的月光讓四周更顯的冷清,讓人感覺行走在一部黑白電影里。
阿縛急匆匆的走著,只不過他還很虛弱,怎么也走不快,他努力提高雙腳交換的頻率。
“必須快點見到海珊。”他說。
他來到一棟大樓前,這棟大樓離他的家并不遠(yuǎn)。他來到海珊的家門前,他有海珊的家鑰匙。
他把鑰匙插進(jìn)鎖孔,正準(zhǔn)備打開門之際,一把匕首貼上了他的脖子,一個人悄無聲無息的來到他的身后。
“不要說話,不要有小動作,繼續(xù)開門?!避俎Uf。
阿縛心中一驚,只得以繼續(xù)轉(zhuǎn)動門鎖。
苜蓿架著阿縛緩緩的進(jìn)了門,房間內(nèi)空蕩蕩的,只有月光通過陽臺灑進(jìn)來。通向陽臺的門敞開著,夜風(fēng)從門間吹進(jìn)來。
“逃了嗎?那人質(zhì)也就沒必要了?!避俎7砰_阿縛。
看到空蕩蕩的房間,阿縛明顯是松了口氣,然后轉(zhuǎn)向苜蓿,語氣間充滿憤怒,“你憑什么跟蹤我!”
苜蓿并沒有搭理他,在房間里四處搜尋。
“喂,你憑什么亂翻別人的東西!”
苜蓿來到一個衣柜前,衣柜被鎖住了,苜蓿抬起匕首猛的一戳,戳出一個大洞,手伸進(jìn)洞里抓住某樣?xùn)|西,猛的一拉,衣柜門瞬間破碎,苜蓿從中拉出一具人類尸體!
“哦豁,這可真是個驚喜?!避俎?聪蛄验_的衣柜里面,里面竟還有另外兩具尸體。“好好解釋一下吧?!避俎0咽w甩到阿縛面前,看著阿縛。
“你!”阿縛感到一陣脫力,他跌坐到地上,說:“我沒什么好說的,這一切都怪我?!卑⒖`捂著頭,一副懊悔的樣子。
“裝可憐沒用,快把一切都告訴我?!避俎T谒媲岸紫?,把匕首指向他,匕首在阿縛眼前閃著寒光?!拔覜]多少耐心?!避俎Uf。
阿縛看著苜蓿,說:“你是不會理解我們的吧?!彼蝗簧焓肿プ≤俎5呢笆?,匕首劃開了他的手掌,血液流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行動讓苜蓿始料未及,然而一切都還沒完,苜蓿的余光瞥見一個身影迅速的從上方墜到他的身后。
“可惡!上面有隔間!”苜蓿此時才發(fā)覺天花板上藏著隔間,但為時已晚,阿縛緊緊握著匕首,苜蓿轉(zhuǎn)身不及,一把槍直接抵住他的后背。
砰!
沒有絲毫猶豫的開槍。
砰砰砰呯呯!
幾乎是想要置之死地的瘋狂扣動扳機(jī),一直到手槍發(fā)出空彈的聲音。血染紅了苜蓿的整個后背。
苜蓿斜歪歪的倒在地上。阿傅不停的喘著粗氣。
“海珊……”
一名女子沐欲在月光下,她的眼神看不出喜怒,嘴只是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她腥紅的雙眼和雙露的獠牙在月光下更顯冰冷。
“沒事了,阿縛?!焙I合虬⒖`伸出手,把他拉起來,使阿縛站在他的眼前,然后和他相擁。她絕美冰艷的臉在擁抱住阿縛時終于露出了笑。
他們美麗似畫,月光寒冷似霜,月光灑進(jìn)來,包裹住兩人。
然而,仿佛一個詭異的音符插入了一首和諧的樂譜,一個極其令阿縛兩人恐懼的聲音響起。
“很疼的啊!混蛋!”苜蓿的語氣冷如刀尖。他蠕動著身體,像極了電視劇里的喪尸,扭曲的站了起來,“可惜,沒能殺死我?!避俎H缒Ч戆阏f著。
“怪……怪物?!卑⒖`眼神充滿了驚恐。
海珊立馬換上彈夾,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次扣動扳機(jī)時,卻發(fā)現(xiàn)苜蓿如鬼魅般沖到她的面前,把匕首直接插進(jìn)槍管。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扣動扳機(jī),槍管直接炸膛!
海珊被炸膛逼退幾步,而苜蓿也緊逼著來到她的面前,直接抓住她的臉,猛得摔到墻上。緊接著苜蓿一腳踹過去,海珊轉(zhuǎn)過身子,勉強(qiáng)躲開。苜蓿腳踹到墻上,墻面直接凹陷裂開。幾乎是下一個瞬間,海珊還沒反應(yīng)過來,苜蓿的匕首直接橫在她的嘴里,抵住了她的牙齒,苜蓿從背后抓住她的后腦勺,把海珊摁到地面,海珊的臉幾乎是撞到了地面。
“游戲結(jié)束了。”苜蓿冷冷的說。
之前一直躲在旁邊的阿縛突然沖過來,硬生生的撞開苜蓿。
“海珊,快跑!”阿縛死緊的抱住苜蓿。海珊掙扎著從地上站起,跌跌撞撞的往陽臺跑,臨近陽臺,她跳了下去。
阿縛的身體還遠(yuǎn)不足以劇烈運動,他在不停的咳嗽??紤]到阿縛剛做完吸血癥的手術(shù),苜蓿不能傷害他。
“你這個家伙!可惡!”苜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海珊逃跑。一直到遠(yuǎn)方傳不來任何聲音,阿縛才松開手,跌坐到地上。
苜蓿也跌坐下來,那些該死的銀彈還留在他體內(nèi),他得把它們?nèi)〕鰜?。他先得和犬取得?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