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腹鱗
任鳴畢看著那在空中劃過的金色的東西,直覺得有一瞬眼熟,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那究竟是什么。
冰母接過那讓人眼花繚亂的鱗片,心中估算著就是一片鯉魚鱗,可當她垂眸看清楚那鱗片上的波紋和光芒的時候,她的臉上一瞬出現(xiàn)了震驚的表情。
“赤……赤……赤龍,他們,居然……居然還活著!”
冰母不自覺低聲自言自語道。
小癡有些沒聽清楚,開口詢問道。
“前輩,您說什么?”
冰母哪里能淡定,立時飛身過來,一把將小癡拉進了地縫里。
任鳴畢看著小癡就這樣被擄走,立時驚慌捶著那一層水波結界。
“小癡,小癡?!?p> 眼見著那水波絲毫未損,他不禁看向一旁的杜子揚,立馬想到了什么。
“杜兄,快借你血一用。”
說著他一把抓住杜子揚的手,一把將他今天下午剛包裹好傷口的絹布撕開,杜子揚手心上的血隨著絹布撕扯再次沁了出來,任鳴畢將他流著血的手掌對準了水波紋的結界,結界遇到他淺金色的血液,一瞬化為泡影。
任鳴畢立馬朝著地縫處跑去,杜子揚立馬拉住了他。
“別去,小癡她不一定會有危險,你這樣過去,那冰母真的發(fā)怒,豈不是得不償失?!?p> 任鳴畢聽到杜子揚的話,一把推開他,眉頭緊蹙著道。
“若是杜仙娘被抓下地縫,你也能這么淡定在這說什么得不償失嗎?”
說著任鳴畢不顧他得阻攔,朝著地縫處跑去,一瞬跳了下去。
杜子揚愣在了那,杜仙娘看著跳下去的任鳴畢不禁道。
“咱們要不要也下去?”
杜子揚的唇邊卻勾了勾唇角無奈道。
“任兄拿小癡與他對比你我,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呢?”
杜仙娘哪里想這么多,只是一個勁拉著杜子揚道。
“我感覺下面真的太危險了,我們要不要下去看看!”
杜子揚沒再繼續(xù)剛剛那個話題,他遠遠看著地縫,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我們確實要下去,但是不是去尋他們!”
杜仙娘有些不懂杜子揚的話。
“我們不是尋他們,那我們下去干嘛?”
杜子揚轉眸看向杜仙娘道。
“拿你的原身!”
杜仙娘這才反應過來,猶猶豫豫道。
“這……這怕是不好吧,我們這不是讓她們給我們打掩護么,要是冰母真要害他們,咱們這下半輩子都于心不安了呀!”
杜子揚聞言疑遲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道。
“我已經(jīng)顧不了那么多了,小癡的背景那么深,不一定會出事情,可是你再困在這處,這地受冰母寒冰摧殘,即便你能回到我身邊也是病殘之軀了,我不想你受苦,也不想再等下去了?!?p> 杜子揚說著就要跳下地縫,杜仙娘還是一把拉住了他,有些猶豫道。
“那要是我們拿到原身再碰見他們,我們又該如何解釋呢?”
杜子揚細細思量了一瞬,才開口道。
“我們就說我們本來想尋他們,但是誤闖到了別的地方,想來任兄和小癡應該不會怪我們吧!”
杜仙娘聞言心里掙扎了一瞬,最后還是點了點頭道。
“那好吧,到時候就這樣處理。”
說著二人跳入地縫,一路朝著他們要去的地方走去。
任鳴畢跳入地縫才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是那么冷,他看著寒冰覆蓋的往下延伸的道路,心里也顧不得恐懼,直接往下快速走去。
小癡被一瞬卷入地縫,剛站穩(wěn)腳就發(fā)現(xiàn)自己所在的地方竟是一個用冰塊制成的大殿,寒氣肆意而來,穿過她并不算厚實的衣服,讓她感覺到顫栗。
“你究竟是誰?”拿著腹鱗的冰母站在她身后,冰母的模樣很美,帶著幾分疏冷顯得如冰山美人兒一般不可褻瀆。
小癡聽到她的詢問,轉身看向她。
“腹鱗不是已經(jīng)說明了我的身份嗎?”
小癡說著一施法,那一片在冰母手中的腹鱗轉瞬又落回了她的手中。
“我們這一脈只有我們赤蛇才會有可能長出腹鱗!”
這話讓冰母的眼神瞬間放大,她有些不敢置信的退步。
“不可能的,赤蛇一族都死了,都死完了,我的阿葉也死了……死了,都死了……,不可能有人活著,不可能有人活著!”
小癡看著她那情況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卻還是抵不住冰母突然間閃身而來。
“你讓我看看,你讓我看看你的原身?!?p> 冰母一邊說一邊開始扒小癡的衣服,小癡迅速躲開。
“不過是要看原身,我給你看就是?!?p> 說著小癡一抬手,手中的黑色霧氣騰騰,一溜煙兒便化作了一條蛇的模樣,通體赤紅,額前有小角。
冰母看著那縮小版的原身,一瞬有些激動看著小癡。
“居然……居然還有幸存的,就你一個嗎?”
小癡搖了搖頭。
“不是啊,我們赤族上萬子民怎么可能只我一個,我……我不過是因為犯了錯被關在赤島面壁思過,所以才獨身在這里?!?p> 說著小癡似是想起來了什么。
“對了,我哥哥也在,他就在附近的赤水潭里面?!?p> 冰母聽到眼前的赤蛇女孩兒還有哥哥,她的眼神一瞬亮了起來。
緊接著她眼底的亮光漸漸隱了下去,恢復了往常姿態(tài)。
“好吧,你既然是和我同脈,你要我?guī)偷拿ξ易允橇x不容辭……?!?p> 冰母的話還未說完,轟的一聲任鳴畢闖了進來,一把攔在了小癡身前。
“我們無意打擾,前輩若是通融放過小癡,晚輩定將感激戴德。”
小癡看著眼前寬而大的背影,眼神里有一瞬驚訝,還有一瞬溫柔。
冰母正要說的話被打斷,挑眉看著眼前不過六級的麻袋精。
“嘁~,我與你口中的這位小癡姑娘同屬一脈,我何故要為難與她,不過你這個小仙獸倒是有趣,自己不過六級之身,還膽敢放話說什么要救一個早就破了百級的,你是哪里來的勇氣,是無知嗎?”
任鳴畢被這冰母的話刺的心底一怒,但是想到她剛剛說的那句她與小癡同屬一脈,任鳴畢還是忍了下來。
“六級如何,百級如何,六級的人就不能保護百級的人嗎?這是何般道理?”
冰母聽了他得話悠悠點了點頭,她看了看小癡又看了任鳴畢,笑著道。
“有趣,甚是有趣!”
說著她打了個哈欠,繼續(xù)道。
“快說吧,小娃娃,你要我?guī)偷拿烤故鞘裁???p> 小癡聞言立馬從任鳴畢身后跳了出來,她隱隱有些激動道。
“晚輩所求無它,只是想請冰母給兩個怨靈之淚給我們?!?p> 冰母聞言一愣,緩緩又笑了起來,那笑容淺淺的,似是春風拂面般的柔美。
“這般拼死拼活要有我談條件,竟然只是為了兩個怨靈之淚,你們可是真想好了嗎?”
小癡看了看任鳴畢,眼神交流了一瞬,她確定的點頭道。
“我們本來就是為了怨靈之淚來的,并沒有別的要求。”
冰母聞言勾唇笑了笑,微微一張嘴兩團藍色的火焰飛了出來,落入她手中變成了兩顆藍色水滴形狀的珠子。
“喏,拿去吧!”
冰母對著小癡抬手,小癡連忙上前,正要接下那兩枚怨靈之淚,突然地面一陣的劇烈震動,小癡險些摔倒在地,還好任鳴畢一把拉住了她。
冰母看著震動后掉落的冰渣,眼神里帶著幾分詫異和驚恐還有怨恨看向小癡和任鳴畢。
“好你們兩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膽敢騙我,我看這要怨靈之淚是個幌子,說到底還是為了我的冰魄珠而來的?!?p> 說著冰母將那兩顆怨靈之淚吞了下去,一抬手便消失在了冰室里。
任鳴畢和小癡還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看著冰母氣急敗壞離開,看著冰室地動山搖,心中總是感覺有些怪異。
“任哥哥,這到底怎么回事啊,冰母剛剛還好好的,突然就不愿意把怨靈之淚給我們了,難道是因為我們的出現(xiàn)導致了什么意外讓她誤會了嗎?”
意外……?
任鳴畢突然想到了什么。
“對了,杜子揚和杜仙娘他們還在上面,該不會是因為找不到我們,所以才對這地方發(fā)起了攻勢吧!”
小癡聞言大驚。
“那可不好,若是誤會了什么,冰母殺了他們怎么辦?”
說著小癡一把抓緊了任鳴畢的手,蹙著兩條柳葉眉道。
“不行,我們得去看看?!?p> 說著,小癡帶著任鳴畢一閃身朝著震動的源頭而去,不一會兒兩人落在了一旁狹窄的冰道前,地動山搖突然一瞬平息。
“怎么沒有再搖動了?”小癡有些疑惑不解道。
任鳴畢看了看四周密集的封印,還有封印上的金色血跡,立馬道。
“不好,這里好像是什么禁地,杜子揚和杜仙娘不會真闖了進去吧!”
小癡聞言一驚,攥緊了任鳴畢的手。
“那我們只能闖進去了?!?p> 只一瞬任鳴畢便被小癡拖進了窄道里,落地之時只看見冰母一手捏著杜仙娘的喉嚨,一邊對峙這杜子揚。
“哼……,膽敢闖本尊的禁地,你們二人都必須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