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瀛坐在凳子上,心想:完了,全他媽的完了。
“兄弟,你別這樣。就一次考試啊?!焙钊豢此鸁o可戀的樣子擔心地安慰到。
余瀛無神地直了直腰板:“你要知道還有不到三百天的時間啊?!?p> “確實,這倒也是現實問題?!焙钊蝗粲兴己笳f道,“但是,好歹也有三百多天啊,總不是搞。”
一句話的事,倒是讓余瀛的眉間舒展了不少。“說的也是,謝謝老鐵。”余瀛做了個抱拳的手勢,“這班上,我也就只能和你說說這些東西了。”
“怎么會,你試著交交朋友啊?!焙钊粚τ噱脑捄懿徽J同。
余瀛搖了搖頭,表示還是算了。侯然不理解地問道:“為什么啊,我覺得你人挺好的,為什么不主動一點???”
除去那些輕狂的年代,躲在廁所里和曾經的朋友一起抽煙,余瀛其實很少有交朋友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從來沒有過。如果說有,那么就只能說是那會了。余瀛兩手耷下來,望著窗外不說話。
“我給你一個交朋友的機會?!焙钊簧衩氐卣f道,“奕子,過來,找你有事?!?p> 余瀛自然感到很奇怪,誰叫奕子?他別過頭望了望,哦,還是上次的那個女生。
奕子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望著侯然笑:“干嘛?”侯然看著她笑,也笑著作聲:“???”
余瀛望著兩人的含情脈脈,感到好笑,氣氛也是讓人別扭的很。余瀛的眼神走了走兩人,然后拍了拍桌子:“喂,啥意思啊,不是交朋友嗎?”
侯然回過神來:“哦哦,給你認識認識,這就是奕子?!?p> “你好,奕子。”余瀛打了個招呼。“你好。”奕子笑起來并不好看,但是卻讓人心情愉悅。
侯然突然起身,然后說道:“所以嘛,這不就交上了朋友了嗎?!庇噱凵駨暮钊坏纳砩弦频搅宿茸由?,給侯然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往回看。
侯然回頭問道:“怎么了?”“沒事沒事,我還以為你你找我有事。沒事我走了?!?p> 奕子走后,偌大的教室只剩下兩人。余瀛見奕子走了有一會了,然后說道:“哎,你們到底什么關系???我感覺好像不只是關系好吧。她看你眼神都是愛啊?!?p> 侯然藏不住笑容地說道:“沒有沒有,普通同學關系?!?p> “是嗎?”余瀛審問道。
“是是是,你別問了?!焙钊灰荒槻蛔匀唬拔叶疾缓靡馑剂?,放過我吧?!?p> “嘿嘿嘿?!庇噱Τ雎晛恚八懔怂懔?,我還是不問了,你臉上寫著滿滿的求生欲。”
“嗯。”侯然起身準備走,“你不吃飯嗎?”余瀛搖了搖頭。
“那我去吃了,給你捎兩包方便面。”侯然停下來,等待余瀛回復。
“行,感謝了?!?p> 侯然走后,余瀛坐在教室里不知道干嘛。偌大的空間突然只有自己一人,余瀛很喜歡這種感覺。兩邊的窗戶都朝大了的開,外面的風不斷地吹進來。余瀛享受這一刻,心情大好。
晚上還有晚自習,考試完了,他也什么都不想做,索性開始練字。他拿出他的筆記本和喜歡的那本《我們仨》,開始抄起了他最喜歡的那段。
筆尖透露著功法,一筆一頓寫的很是用心。余瀛抄完了那一段,久久地停在那里。
楊絳先生和錢鐘書先生的愛情是美好的、令人欽佩的,而我的什么時候來?老人的夢也常做,那我的夢什么時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