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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的兩年

第四十八章 夢

生命中的兩年 魚.水 2118 2019-12-09 16:45:42

  【作為社會染缸里的社會人,你是帶著幾張面具舞天下呢。】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先回帝都,這面的事情都交給你了。辛苦!”孔亦仁用好像歉疚的語氣說,“孟經(jīng)理,有什么事能甄紅做的就交給他,鍛煉鍛煉她,讓她快些上手,把你解放出來,后面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呢?!?p>  “明白,孔總。年底的醫(yī)學會的年會全部訂下來了后,把相關(guān)的電子文檔資料發(fā)我一份,我計劃著把太平市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讓甄紅盯著,我去把其他的城市趁著醫(yī)學會年會走一圈,這也是咱們計劃里的一環(huán),我擔心再不去,離年會的時間越近,人家主任們就是想?yún)⒓樱齻兊臅r間也不一定就能安排的開?!蔽野盐业慕谟媱澑嬖V他。

  “這個不用擔心,咱們公司出錢贊助她們注冊費、車費、住宿,還車站到會場的接送,這樣全方位的贊助沒有幾個公司能做得到的。別的公司一般贊助就是給報銷個注冊費,其它的就什么都不管了,哪像咱們這么的全面伺候著呀。所以如果有想來的就來,咱們可不上著桿子求誰來?!?p>  我感覺他以居高臨下的的姿態(tài)看待這個事情,好像是我出錢了,我就是大爺按我說的做一樣。但是這個事情是我們以一個陌生人的身份去邀請另一個陌生人,中間有個相對來說可靠的醫(yī)學年會為信任載體,但是這也需要一個時間來緩沖這種信任的建立。

  他這樣說話,我也不能說,你不對,應(yīng)該考慮到我上面所顧慮那些,顯然這是行不通的。工作中,最怕的就是不能認清自己幾斤幾兩,以過往取得的一些成果來放大自己的能力才干,最后自吞苦果。

  但是,在人生得意時刻,有幾人能認清自己、把持住自己呢。

  “是不上著桿子,我就是想防患于未然的盡量的把事情做好。”我不跟他爭辯,但是要把情況說清楚,站在公司的角度提出我的想法。

  “孟經(jīng)理,你的想法很好,可以按你的計劃做,前提是先把太平市這面的事情處理好?!?p>  “那是自然的?!?p>  我們雙方在微笑中結(jié)束了談話,是那種有點兒尷尬的微笑。

  天也不早了,困得不行,恨不得不洗澡馬上倒頭上床睡覺了。

  “孟經(jīng)理,這個公司是我的,那么就是我說了算?!笨滓嗳拭鏌o表情的看著我,布滿血絲的的金魚眼深不可測?!澳闶俏艺襾韼臀腋苫畹?,說話做事要有眼力勁兒,不要自己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孔經(jīng)理,工作中我沒有越界吧?”不知怎么回事兒,我又叫孔亦仁為“孔經(jīng)理”了,此時的他在我眼里看著是臉上帶一個面具,與平時樂呵呵的孔亦仁換了一人樣截然不同。“我來公司是在你的極力邀請下做出的決定,來了后我就把這里當成我自己的公司或者自己是這個公司的股東一樣的對待,無二心的工作?!?p>  “我能看得出來你的努力,但是我告訴你的是我來主宰這里的一切,決定公司的所有規(guī)劃和實施。”

  “我明白,我所做的事情都是以你為中心的,做什么工作也是爭取你的同意前提下。這點我還是做到了,不然我還怎么在這個社會混?”

  “呵呵.....明白就好!”孔亦仁陰森森的小人得意的樣子笑了。

  一轉(zhuǎn)眼他又和善的溫暖的微笑著對我說:“明白了咱們兩個就是好兄弟,不是好兄弟,是好兄弟樣的搭伙做好我的公司。我也不會虧待你。”

  “好兄弟?好兄弟一樣的,這是兩種態(tài)度和狀態(tài),你他媽一會兒陰陽兩變的態(tài)度,你是變戲法兒演戲呢,老子不給你玩兒了。”說完,我摔門而出。

  “孟經(jīng)理——!孟經(jīng)理——我給你開玩笑呢——!”

  我聽到身后孔亦仁不懷好意笑著喊道。

  啊——,又是一個夢。

  我看了看手機,凌晨兩點半,被子壓在胸口上,令人不舒服的的夢魘叫醒了口渴的我。起身喝水,發(fā)現(xiàn)保溫杯里是空的,入睡前困得不行的時候已經(jīng)把它們給喝沒了,心里笑自己忘了這件事兒。打開一瓶酒店免費送的礦泉水,把半瓶水倒進電熱水壺開上,半躺著聽著水壺“吱吱吱”的聲音,等著水開。

  白墻、白燈光、白床單、白被褥,腦子里也一片的空白,只有水壺的“吱吱”聲充斥耳邊。

  又是這樣一個夢,和前段時間的那個夢很像。夢里的孔亦仁和現(xiàn)實生活中的他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在不同的世界里帶著不同的面具一樣。

  現(xiàn)實世界的他在眾人面前表現(xiàn)的和善親切,與每個員工說話都是那么的呵護備至的姿態(tài),碰上哪個醫(yī)院的主任或者護士長,說起話來更是個乖寶寶似的,雖然他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了,但是他把這種語氣和語態(tài)拿捏的挑不出毛病。夢里的他則是喜怒無常的,眼神深邃幽冷兼具著蔑視一切的空洞,說起話來,狂妄自大、肆意滑稽、嘴角唾沫溢流,活生生的一個精神病人。

  我審視自己,是自己有病了?要不怎么連續(xù)的做了兩次這樣的夢了呢。

  從生到死,人在成長的過程中,在初始的生命階段,我們每日用的是父母給予的這張本始的面孔,我們的喜怒哀樂、滿足與失望、幸福與痛苦,一覽無余、毫無遮掩的展現(xiàn)在這張臉上;隨著年齡的增長,成為一個社會染缸里的人,有的人就像表演川劇變臉似的儲備一些面具,應(yīng)對什么人時就拿出相應(yīng)的臉皮貼上。

  這就是所謂的面具人生?

  我有幾張面具呢?

  人前一張,人后一張?白天一張,夜里一張?

  我覺得自己最多兩張面具:高興一張,不高興一張。生活中的很多時候不高興也得高興,哪里依得了自己呢。

  孔亦仁有幾張呢?兩張,在我夢里一張令人生厭的,另一張是現(xiàn)實生活中總是討好別人形態(tài)的,有時我覺得現(xiàn)實生活中的這張還有幾分諂媚的樣子。畫工不小心畫過了點兒。

  不知不覺間,我竟然睡著了,連熱水都沒有喝,天就亮了。

  那水壺開水時的“吱吱吱”聲,變成了我的催眠曲。

  大腦的空白和思緒原來是就隔了一層紗窗,不經(jīng)意間它們就混為一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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