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昕話音落地,不僅是九班的學生們驚呆了,巡防總署的那七八個年輕人也都睜大了眼睛,上下打量起趙昕來。
“你?”刀疤臉打了個酒嗝,狐疑的朝趙昕說道。
不管他怎么看,趙昕都是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按照他的經(jīng)驗,像趙昕這種學生,他一個人就能喝倒一群。
但是刀疤臉并沒有立刻拒絕,現(xiàn)在包間里的氛圍可以說是針鋒相對,誰也不愿讓步,誰都下不了臺,他自知理虧,還真是挺希望有人能站出來給他們一個臺階下。
只要稍微給他點面子讓他下臺,這事也就完了嘛。如果就是沒人站出來,讓他在弟兄面前一點臉面沒有,他這位巡防總署第七執(zhí)行組的組長以后可該怎么混。
甭管眼前這個文弱書生到底能不能喝吧,能站出來就行。
刀疤臉雖然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但畢竟酒量大,現(xiàn)在神智還算清楚,他已經(jīng)打算放放水,跟這個學生隨便喝兩杯就裝暈得了。
“小兄弟,就你這樣的,你行嗎?”刀疤臉身后的一個年輕人打量了趙昕半天,鄙夷的叫囂道。
刀疤臉為的就是下臺,哪里還真的想比喝酒,他趕忙按住他這個弟兄的肩膀,佯裝醉醺醺的道:“誒,老三,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他行不行等下不就知道了?!?p> 趙昕卻認真的解釋道:“不敢說有多行吧,但既然各位想要一醉方休,那我只能斗膽獻丑了?!?p> 白一竹緊張道:“趙昕,你可別喝出事了,沒必要啊?!?p> 林佳佳也神情焦急道:“你可別逞強?!?p> 趙昕擺了擺手,輕描淡寫道:“沒事?!?p> 他提起一瓶啤酒,看向刀疤臉,道:“不知道這位隊長怎么稱呼,實不相瞞,我家以前也是巡防總署的,我看到你們感到十分親切,今天我怎么也要舍命陪君子了。”
刀疤臉一愣,仔細看了看趙昕,道:“我叫洪洗象,是巡防總署第七行動小組的組長,你說你家以前是巡防總署的?”
白一竹接話道:“他是東城趙家人,趙家以前在巡防總署可是響當當?shù)慕鹱终信啤!?p> 洪洗象這回真是詫異了起來,瞪大眼睛道:“那咱還算是有點關系了?!?p> 他本就不準備和趙昕真喝,如今知道趙昕竟然是趙家人,更是心里提起幾分好感,愈發(fā)的準備手下留情了。
趙昕聳聳肩,道:“不談了,喝酒!”
他花費十點能量制造的新陳代謝加速卡已經(jīng)生效了,卡牌效果只能維持一個小時的時間,再嘮嗑時間就要沒了!
洪洗象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拿起一瓶啤酒,直接把瓶蓋咬開,豪氣道:“好,那咱們就直接吹!”
他說罷,直接抓起手里的啤酒,咕嘟咕嘟喝了起來。
十秒鐘不到,洪洗象打了個嗝,揚起酒瓶,示意這瓶已經(jīng)被他喝的干干凈凈。
九班的學生們哪里見過這么豪邁的喝法,俱是咽了口唾沫,擔心的看著趙昕。
趙昕深吸一口氣,用開瓶器打開啤酒,然后也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苦酒入喉,趙昕的體內(nèi)開始迅速發(fā)熱,一陣陣酒氣從他身上散發(fā)而出,那都是被代謝排出的酒精。
但因為學生們之前也喝了不少酒,包間內(nèi)本就彌漫著酒氣,趙昕排出的酒氣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覺。
足足半分鐘,趙昕才把這瓶啤酒喝完。
他確實沒什么喝酒的經(jīng)驗,做不到洪洗象那么熟練。
但不管怎么樣,喝反正是喝完了。
洪洗象和那七八個巡防總署的年輕人看向趙昕的目光也發(fā)生了變化。
他們本來以為像趙昕這種學生仔估計一瓶下去就不行了,但此時看來,趙昕喝完之后,神情淡然,臉也不紅,氣息平穩(wěn),就特么跟沒喝一樣。
莫非,是個高手?!
洪洗象瞇了瞇眼睛,想到。
“老大,把這小子喝趴!”幾個巡防總署的年輕人叫囂道。
洪洗象舔了舔嘴唇,心中也提起了幾分好勝心,他如法炮制又開了一瓶啤酒,跟趙昕道:“來,繼續(xù)!”
趙昕比了個請的手勢,擲地有聲道:“沒問題?!?p>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包間里很快就只剩下喝酒的聲音。
兩個人一瓶接一瓶,牛飲下肚,根本不帶停的。
轉眼間,兩箱啤酒竟然已經(jīng)被兩人喝了個干凈,包間內(nèi)的氛圍也發(fā)生了變化。
之前的劍拔弩張不知什么時候就消散掉了,洪洗象拉著趙昕坐在桌子旁邊,竟然開始吹起牛來。
九班的學生們則在白一竹的示意下,都知趣的低頭吃起菜來,不打擾趙昕二人斗酒。
酒桌矛盾向來如此,只要有個不錯的契機,大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無事發(fā)生。
洪洗象此時滿臉醉紅,這么快的喝完了兩箱啤酒,就算他是酒場老手,也不禁有了七分醉意。
“你...你小子可以啊?!焙橄聪笾刂氐呐牧伺内w昕的肩膀,嘟噥的說道。
趙昕摸了摸鼻子,道:“一般吧,能讓幾位盡興我就很開心了,之前的事情,我們學生經(jīng)驗不足,與你們產(chǎn)生矛盾,是誤會?!?p> 洪洗象揮了揮手,暈頭轉向道:“嗨,誤...誤會,就是誤會,不說了,來來來,服務員,再來兩箱啤酒?!?p> 他看向他身后的兄弟,招呼道:“都要喝啊,都...都要喝?!?p> 那幾個巡防總署的年輕人此時看向趙昕的目光帶上了幾分佩服。
他們還沒見過在酒桌上能喝贏他們老大的學生,這也太夸張了!
服務員上酒的功夫,洪洗象抹了把鼻涕,緊緊靠在趙昕身上,抓著趙昕的手道:“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們這些巡防總署的,苦啊,太苦了?!?p> 說著,他眼眶一紅,竟然泛出淚花。
趙昕倒吸一口涼氣,這老哥怕不是個gay吧,這也靠的忒緊了。
他看了看時間,新陳代謝加速卡還有二十分鐘,應該夠了。
他拍了拍洪洗象的手,道:“不哭不哭,會好起來的。”
洪洗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前天,我們?nèi)?zhí)行一個烈火級任務,剛進無人區(qū),就遇到了一群三階妖獸,死了兩個兄弟,好不容易逃出來,又遇到一只四階妖獸,又死了一個兄弟,我這個做隊長的要負全部責任,我好難啊......”
趙昕點頭道:“是啊,辛苦你們了,因為有你們在,我們這些學生才能安心上學?!?p> 洪洗象擦了擦淚花,道:“兄弟,我是過來人,跟你說個話,以后你一定要好好上學,千萬別來巡防總署,這里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老子,老子要不是家里實在沒錢,活不下去了,絕對特么的不會來這里。”
趙昕苦笑道:“明白?!?p> 他們趙家撤離巡防總署,就是因為死亡率太高,就算他想去,他爸也絕對不會讓他去的。
服務員走了進來,招呼兩個男侍從把兩箱啤酒放到一邊,恭敬道:“先生,您要的啤酒。”
洪洗象當仁不讓撬開一瓶,大聲道:“喝,今天不醉不休!”
他咕嘟咕嘟又是一瓶下肚!
趙昕正準備跟著喝,洪洗象卻好似想到了什么,在懷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張黑色的卡片,扔到趙昕面前,豪氣道:“小兄弟,這是我們巡防第七組的銘牌,別的不敢說,在江城我們還算有點人脈,正好你又是趙家人,我給你也沒啥,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來巡防總署找我!”
趙昕一愣,拿起面前的銘牌,他知道這種銘牌,這是巡防總署特別頒發(fā)的身份銘牌,具備一定的特權,一般都是總署的人送給自己親人的,洪洗象把這張卡給他,是真的把他當兄弟了。
倒是個性情中人。
趙昕也不扭捏作態(tài),直接笑納了這張銘牌,然后拿起一瓶啤酒,準備繼續(xù)跟洪洗象喝。
但就在這時,咚!
洪洗象一瓶酒喝完,眼眶帶著淚花,直接醉倒在了酒桌上,嘴里還在呢喃著‘小翠’,‘小翠’這樣的字眼。
巡防總署的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最后其中一人道:“老大醉了?”
那隊員走到洪洗象旁邊,搖了搖但沒有反應,他看向趙昕,道:“兄弟咱們算是認識了,以后有事就來巡防總署找我們,我這先帶著老大回去了啊?!?p> 趙昕摸了摸鼻子,道:“嗯嗯,路上小心?!?p> 很快,巡防總署的人就扶著洪洗象,手忙腳亂的離開了包間。
一場鬧劇就這么結束了。
啪啪啪。
巡防總署的人走后,不知是哪個學生率先鼓起掌來。
隨后,掌聲雷動。
“趙昕,你太強了!”白一竹沖到趙昕身邊,興奮的喊道。
趙昕卻深吸一口氣,起身捂著肚子火急火燎的朝門口奔去。
“誒,趙昕,怎么了,要去醫(yī)院嗎?”林佳佳緊張的問道。
趙昕喝了多少酒,大家都有目共睹,大家都擔心趙昕會不會出什么事。
趙昕急忙擺了擺手,道:“沒事沒事,讓我去上個廁所!”
說罷,他就沖出了包間。
就算喝酒對他來說跟喝水一樣,但喝水也會脹肚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