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這是赫然讀大學的地方。來報道時,是赫然最喜歡的南京的季節(jié)。一路上樹影向后飛快的流轉著,轉過一個個彎,經(jīng)歷城市的喧囂,長長的一條條的街道,來到了位于NJ市郊方山腳下的這個紅磚墻堆砌起來的大學——南廣學院。赫然的心里有激動,但也有緊張,這所藝術院校帶給她的會是什么?她不知道。報道的時候她認識了最好的朋友,可能在接下來的生活會一直陪伴她的戰(zhàn)湛,一個外表溫潤如玉,內心卻脾氣火爆的云南姑娘。她們形影不離,喜歡的東西也很相似。開學不久的一天,戰(zhàn)湛帶著赫然來參加藝術傳播系的新生迎新晚會,卻突然肚疼難耐,戰(zhàn)湛的痛苦勁兒實在讓赫然看不下去,就干脆連節(jié)目也沒有看,直接去了校醫(yī)室。赫然和牧風就是在這里認識的。
赫然帶著戰(zhàn)湛在等校醫(yī)的檢查,這時候突然橫沖直撞過來一個男生,大喊著:醫(yī)生,醫(yī)生,給我看看胳膊,好像骨折了。
這個人,就是牧風。
晚上校醫(yī)室本來就沒什么醫(yī)生,醫(yī)生在給戰(zhàn)湛檢查,赫然就很不高興,這時候牧風又要急著往里沖,被赫然突然攔下。
“唉唉,你等會兒,里面是個女孩。”赫然
“哎呀,我胳膊疼。”牧風
“你胳膊疼也不行啊,現(xiàn)在就一個醫(yī)生,里面的還沒檢查完,也看不了你啊。再說里面是女孩,你這沖進去算怎么回事兒?你等會?!焙杖?p> “我胳膊都要折了!”牧風大喊著
“折了你還敢動?。渴遣皇巧??要真折了,你早就哭爹喊娘了。一個大小伙子你堅強點,坐這兒等會,里面完事兒就是你了。要不要給你倒杯水喝?”赫然
牧風覺得這姑娘說的也有道理,就平靜的等著,可是左手疼著,右手又扶著左手,根本沒法接赫然的水。
“張嘴吧,我喂你喝一口!”赫然倒是大氣。
牧風也沒客氣,一路緊張的跑過來,也真是口渴的不行?!爸x謝啦,同學你好人做到底,你再幫我找下我室友?幫我打個電話?!蹦溜L說。
赫然接過電話,按照牧風說的號碼打了過去,剛接通對方就說:“牧風,你個大傻子,你哪兒呢?我們這邊馬上開戰(zhàn)等你呢?”
赫然就覺得這聲音熟悉的很,直接就說:“俞恩旭?”
俞恩旭:?。磕阏l???
赫然:赫然??!這手機你朋友的吧?他在校醫(yī)院呢,手受傷了,不方便,你來找他一下吧。
說完就掛了電話。
赫然:你跟俞恩旭認識?
牧風:我們倆一個寢室的。你們認識?
赫然:我們一個班的。
牧風:你挺厲害啊,從開學到現(xiàn)在不過一個月,還有20多天都在軍訓,打個電話你都能聽出來是誰?
赫然:俞恩旭這個低音炮,很好辨認啊。
赫然和牧風聊著,戰(zhàn)湛和醫(yī)生出來了。
醫(yī)生:她沒什么大問題,就是吃壞了有點腸胃炎了,不嚴重就不用吊水了,拿點藥回去休養(yǎng)看看。如果明天還沒有好轉你們再來。
赫然:謝謝醫(yī)生。隨后轉向牧風說“你快進去檢查吧,一會俞恩旭就來了”。
赫然扶著戰(zhàn)湛回寢室了,沒想到這就是未來大學里她最好的幾個朋友了。
說來也巧,學校是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地方,很多人可能認識相遇,但最終還是會分道揚鑣,但有些人卻能一下子成為很好的朋友。赫然這個女孩,有著東北人特有的豪邁氣質,不作,也不做作,女孩子覺得她沒有敵意,男孩子也覺得她好相處。再加上天生骨子里就有的那股文藝勁兒和俠義氣概,文采好,口才也好,所以沒多久,赫然不知不覺就交了很多個朋友。一個寢室的戰(zhàn)湛自然是不用說了,兩個人形影不離,多年后仍然是最好的朋友。俞恩旭,從軍訓的時候認識赫然,就被這女孩陽光般的笑容打動了,那時候男生們在寢室里討論系里哪個女孩好看,有人說廣告班的上海女孩沈弋,也有人說是成都姑娘戴夢夢,更有人說BJ大妞楊洋,就到了俞恩旭這里,說出了一個新的名字:赫然。雖然免不了被一頓吐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進,后來人們才知道真正的慧眼是俞恩旭。因為長大后的他們終于知道:美麗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才是萬里挑一。赫然,就是那個有趣的靈魂。
在男生們討論哪個姑娘漂亮的時候,牧風是根本不參與的,因為在他的心里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名字——李思言。李思言是牧風初中同學李思語的姐姐,比他大三歲,從初中二年級見到李思言開始,牧風就很喜歡。李思言是典型的那種溫潤如玉的女孩兒,不像妹妹思語那樣爭強好勝,但是李思言早就有了一個青梅竹馬的人,那人大李思言五歲,好像雙方父母是世交,兩個人感情篤定,更何況經(jīng)濟實力也比牧風家高出好幾檔,基本就沒有牧風什么事兒。所以牧風也只是默默地喜歡著思言,思言也只是把牧風當作妹妹的同學,如弟弟般。
關于牧風的故事,是后來赫然和牧風成為朋友的時候才知道的。俞恩旭喜歡赫然,牧風是俞恩旭最好的哥們兒,戰(zhàn)湛又是赫然最好的姐妹兒,所以自然而然,四個人成了很好的朋友。牧風喜歡音樂,赫然喜歡文學,很多時候,是赫然寫了幾段文字,牧風就隨便填了曲子。那時候的赫然單純的就像一杯白水,既看不到俞恩旭對自己的喜歡,也看不見喜歡牧風的人對自己的嫉妒。她還是像個高中生一樣,用“朋友”二字詮釋著這些的關系,在陌生人眼中有點婊,但知道她的人心里是真的珍惜她的單純。赫然就連其他男生對自己的“示好”也覺得是同學之間的友情。那時候戰(zhàn)湛總說“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情商太高還是情商太低!”所以,隨著大學生活的推進,赫然雖然不是最美的一個,卻因為氣質好,脾氣好,也成為系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男生愛慕的對象,但因為有牧風這么個系草擋著,除了俞恩旭,也沒有太多男生有什么動作,都只是“只可遠觀”的欣賞著??赡苁菤鈭霾缓习桑哪?,俞恩旭也沒有拿下赫然,反倒是和戰(zhàn)湛越走越近。直到臨近畢業(yè),牧風的突然消失,打破了四個人黏在一起的局面。
轉眼間,已經(jīng)四年多了,戰(zhàn)湛和俞恩旭成了男女朋友,俞恩旭沒有做專業(yè)所學,成了一個廣告人,每天都在客戶間游走,卻也樂此不疲。戰(zhàn)湛還在KR做著經(jīng)紀人的工作,赫然離開KR開始了在L-style的奮斗,原本廣告專業(yè)的牧風卻成了歌手。晚上7點,四個人在赫然家里,拿著酒杯,回憶往事。
戰(zhàn)湛:其實人生真的挺特別,你說我要是那天沒有腸胃炎,現(xiàn)在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四個人坐在這里回憶當年了?
俞恩旭:也不一定,可能我們會以另外一種方式相認呢?畢竟,咱們氣場一致。
戰(zhàn)湛:你說你牧風,你怎么那么交不下呢?就那樣說走就走了。一點信息也沒留下。你知不知道我們家俞恩旭當年多難過?
赫然:是啊,你可真夠狠心的。
俞恩旭:你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消失這么久?你是不是都沒想過和我們再聯(lián)系啊?
赫然:我看他是這么想的。
牧風:沒有,其實我一直知道你們的消息,你去了廣告公司,你們倆在KR,只是我不知道你換了工作去雜志社了。那年,我知道思言的事兒,我很難過,你們知道的,那時候的我就是那么矯情,即便知道跟我沒什么關系,可我還是很難過。就一個人去了XZ和青海,就想換個活法,我走了一年多,終于想明白了。
戰(zhàn)湛:你們的故事要不要這么矯情?拍電影嗎?
俞恩旭聽到戰(zhàn)湛這么說,懟了她一下。
牧風:我也覺得很狗血,但我就是這個狗血故事里的男主角,所以我沒回來,就留在了青海,邊打工邊做音樂。我們公司就是那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當時我在酒吧里唱了首寫給她的《她》,就被發(fā)現(xiàn)了。
赫然:所以,你們也還是有交集的,至少你今天的一切和她有關。對你來說,也算是種幸福吧。所以,你得好好過自己的生活。
牧風:是啊,所以這幾年我很努力,做不出好音樂,就寧可不發(fā),好在公司老板也是個性情中人,挺忠于音樂的,所以憋了快兩年,才出了這張Runner同名專輯,沒想到就火了。
俞恩旭:這就是命,你們的才華都不會被時間埋沒。趕快,我們來合張影,我這也算是跟你們圈里人又一次親密接觸了。
戰(zhàn)湛:你別嘚瑟,你們廣告公司也沒少聯(lián)系嫩模啊,你既沒少看,也沒少……
沒等戰(zhàn)湛說完,俞恩旭一下用自己的嘴堵住了戰(zhàn)湛的嘴。這狗糧,撒的太突然,讓赫然和牧風措手不及。
赫然:你們能不能考慮下單身狗的感覺?。坎粠н@樣傷及無辜的。
戰(zhàn)湛:放心放心,我們會關愛單身人士的。這回好了,我們都在驚城了,又回到大學的時光了,你們答應我,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兒,都不能無故消失,都不能不辭而別。
四個人干了最后一杯酒,就算約定了不離不棄。大學的時光就是好,朋友是一輩子的,感情也是一輩子的,不會因為時光荏苒而消弭,也不會因為有他人出現(xiàn)就輕易剪短聯(liá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