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柴看著他,突然捂著嘴劇烈地咳了幾聲,臉色有些蒼白,卻還是仰頭喝了口酒。
“別喝了?!币壮鄙鷬Z下酒壇,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嘟囔著“莫非是受寒了?”
小柴擦了擦唇邊的水漬,“這酒還不錯,師傅你也喝?!?p> 易潮生嘆了口氣,舉起酒壇子也喝了一口,“你怎的變成一個小酒鬼?!辈贿^他又有些許得意,“這酒不錯吧,我釀的。”
“哦?”小柴倒是有些驚訝。
易潮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女兒紅,你不知是何意?”
小柴抬眸望著他。
這酒是在撿到小柴不久后的某一天,易潮生突然心血來潮說是要釀酒,只因他曾在下山之時聽說了山下一小柴不酒館老板的女兒出嫁,酒館老板拿出了一壇酒香四溢的女兒紅,說是她女兒出生時他親手釀的,就為了這天女兒出嫁時挖出飲用,故名女兒紅。
“別家女兒有的,我家閨女也要有?!?p> 小柴又是一陣劇烈咳嗽。
易潮生皺著眉,一把撈起小柴,忽然手臂一陣酥軟,起初他還不以為意。
“咳咳咳,咳咳—”小柴咳得臉色發(fā)白。
“走,我?guī)闳フ掖蠓?。?p> 小柴按住他的手,“不用了?!?p> 易潮生忽覺不對,反握住小柴,“你在酒里下了東西?”
小柴蒼白地笑了笑,輕而易舉地就把易潮生推開?!笆前?,我在酒里下了毒?!?p> 易潮生看著她,嘲諷一笑,“你果然還是要為他報仇的?!?p> 小柴不語,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一步一步地向走遠(yuǎn)。
“阿柴,你別丟下我。”易潮生的眼前開始模糊。
在他垂下頭的時刻,小柴“哇”地吐出一口血,失去支撐一般,跪坐在地上。
絡(luò)棘見狀,一個箭步?jīng)_了出來,“你怎么了?”搭上小柴冰涼的手腕,絡(luò)棘一臉震驚,“你中毒了?”
回想一路而來的情景,“你在酒里下了毒?”
阿肅聞言,去查探了一下易潮生的鼻息。
“絡(luò)姑娘,他還有氣,看情況只是昏迷而已,并無大礙?!?p> 絡(luò)棘封了小柴周身幾處大穴,“你沒有對他下手?”
“絡(luò)姑娘?!毙〔窨粗j(luò)棘。
“你有沒有一種藥。”
“可以讓人忘卻前塵往事。”小柴虛弱地倚在絡(luò)棘身上,看著遠(yuǎn)處的易潮生,眼中透出一絲悲涼。
“有,不過那不是一種藥,而是一種蠱蟲,對身體危害極大?!?p> 小柴艱難地咽下口中的血水,“沒關(guān)系,可以讓他忘了一切就好?!?p> “先別說那么多了,我?guī)闳フ医馑??!?p> 小柴扯住了絡(luò)棘,“不用了,我既然對自己下毒了,就沒想要活著?!?p> 絡(luò)棘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這又是何必!”
小柴微微喘著氣,看著漸落的夕陽,眼神開始渙散,“我死之后,煩請絡(luò)姑娘將我葬在這逍遙山上,絡(luò)姑娘的恩情,小柴……”
“來世…再報…”
絡(luò)棘有些驚恐地看著小柴漸漸在她懷中沒了呼吸。
阿肅見絡(luò)棘情緒不太對,“絡(luò)姑娘?”
絡(luò)棘掐著自己的領(lǐng)口,把小柴平放在地上,轉(zhuǎn)過身大口大口的呼吸。
當(dāng)年,那個人,也是在她懷里沉沉睡去。
絡(luò)棘手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絡(luò)姑娘,你怎么了?”
絡(luò)棘強(qiáng)忍著不適,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