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生日
王恒朗很自然的坐回座位,輕手輕腳地趴在書桌上。先是回憶溫習(xí)了上午老師講的新知識點(diǎn),想了一會兒便睡著。
“叮叮叮~”
“叮叮叮~”
同學(xué)們在午休結(jié)束鈴中陸續(xù)醒過來,王恒朗迷迷糊糊地從夢里蘇醒,緩緩抬頭,旁邊的周梓川已經(jīng)開始翻動下一節(jié)課的書。
睡眼惺忪地看著被不斷翻動的書頁,王恒朗心里也有了些頭緒。
剛認(rèn)識周梓川,這人還不錯,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很難說,沒有必要為了這件還是未知數(shù)的事苦惱吧。
喜歡上同一個女孩,也是一種緣分吧?
咦......?
我也喜歡黎茉薇嗎?
......嗯?
剛睡醒的他,神智還未清醒。他揉揉眼,拿著杯子去教室前面的飲水機(jī)倒水?;氐阶?,他的眼睛不小心和周梓川的對視。
周梓川面無表情。
王恒朗微微笑了一下。
云淡風(fēng)輕都是用來掩飾自己內(nèi)心慌亂的道具,其實(shí)早已陰云密布暴雨將至。
王恒朗又糾結(jié)起來。
周梓川的成績不差,入學(xué)考試成績排他們班第五,這次月考成績排第三。跟他打過幾次球,球技也不錯,聊天中知道他喜歡的球星也是姚明。喜歡玩魔獸,還約了一起去網(wǎng)吧。
怎么想,都覺得周梓川是個不錯的朋友。
可是他喜歡黎茉薇,怎么辦呢?
以后會因?yàn)槔柢赞彼浩颇槅幔?p> “上課!”
“起立!”
班長的聲音把王恒朗拉回現(xiàn)實(shí)。
他捏捏手心的汗,和同學(xué)們一起站起身敬禮。
緩緩坐下去,他看看講臺上站著的老師,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書。
害,才上初一呢,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誒,周末過生日?”放學(xué)等校車的時候太無聊了,常銘思索起生日該怎么過。
“好啊,你想吃什么?”王恒朗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yīng)常銘,心里算著數(shù)學(xué)老師留下的課后練習(xí)題,這題是有些難,超綱了。
“周六早晨去爬山?好久沒去了。下山之后,去吃學(xué)校門口那家酸菜魚?”常銘說著就開始流口水,不自覺地舔舔舌頭。
“好啊?!?p> 常銘見王恒朗心不在焉地,似乎沒聽到他具體說什么,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你聽到我說話沒?周六去爬紫霞山,可以?”
“啊?周六爬山啊,可以啊。”王恒朗晃過神,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了。
“那我喊我姐一起?!?p> “好?!毙乃氵€沒結(jié)果,聽到常銘提到黎茉薇,王恒朗仔細(xì)琢磨了一下,問:“你姐能爬得動紫霞山嗎?女孩子的體力好像比男生要差一點(diǎn),你爬紫霞山都有點(diǎn)吃力啊?!?p> 常銘瞧王恒朗貶低他的能力,條件反射地攥緊拳頭毫無力度地捶了一下王恒朗的肩膀:“爺?shù)捏w力還不行?你不記得我上次爬到山頂,都不帶喘氣的?”
說完,常銘自己心虛地撇了撇嘴,他眼尖,瞟到黃色的校車來了:“車來了車來了?!边呎f邊往路上走,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王恒朗站在站臺上靜靜地看著他,不讓人察覺地嘆了一口氣。
常銘什么時候才能像個正常人?真是從小皮到大。
王恒朗把常銘拉到了排隊(duì)上車的隊(duì)伍最后:“你急什么?我們倆坐幾站就到家了。”
“我記得上回爬山,你氣喘吁吁地在后面喊,讓我等你。四百多米的山,爬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山頂?!?p> 常銘假裝沒聽到,頭也不回,自顧自地上車。
“誒誒誒,你走慢點(diǎn),我們倆又不急?!?p> “你是誰?我不認(rèn)識你?!背c懛籽郏焕硗鹾憷?。
“哈哈哈哈哈哈哈?!蓖鹾憷市α艘粫海谜韵居终f到正題:“你姐到底行不行?還是不要喊女孩子爬山了吧。”
“我姐你別擔(dān)心了,她厲害著呢。”
“嗯,行吧。”
準(zhǔn)備繼續(xù)聊天,車子突然啟動,沒站穩(wěn),匆忙抓扶手的幾秒,眼睛瞟到窗外,又把話咽下。
周梓川和黎茉薇站在3號站臺下等校車。周梓川手上拿著什么講義給黎茉薇看,黎茉薇歪著頭像是貼在周梓川的胸口,右手似有似無的握著周梓川拿著講義的手。
這才初一??!走這么近,萬一周梓川追到黎茉薇怎么辦?青梅竹馬的情侶很多很多啊。
王恒朗想到這兒,不敢繼續(xù)往下想,用胳膊肘杵了杵旁邊的常銘:“你姐家住哪?”
“怎么了?怎么突然問我姐家在哪?”常銘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周六爬山,合計一下怎么去?!?p> “住在我們老房子那兒,靠梧桐樹小路那排第三棟?!?p> “哦......周六先騎車去你姐家接她?”
“別了吧,讓她自己去?!?p> “你對你姐沒有嘴上說的那么好嘛,怪不得她跟周梓川才像姐弟?!闭f完,王恒朗斜睨常銘,常銘果然被激將法激到。
“行吧行吧,周六一起騎車去接我姐?!背c懕硎就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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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朗一開門,看到姐姐坐在客廳看書。
“你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不上晚自習(xí)嗎?”
王安晴懶懶地陷在沙發(fā)里,眼睛一直看著書,頭都沒抬:“今天沒什么心情呆在教室里,回來上晚自習(xí)一樣的?!?p> “周六去爬山嗎?中午和常銘一起過生日。”王恒朗把書包放在沙發(fā)上,到廚房冰箱里拿了聽可樂,也坐了下來。
王安晴從王恒朗的話里聽出貓膩,抬頭看著王恒朗眨眨眼:“你倆好興致啊,就你們倆?”
“嘶~”王恒朗拉開可樂的拉環(huán),頓了一下:“還有常銘的堂姐?!?p> “行啊,那一起吧?!蓖醢睬绲皖^看書,藏起含笑的眼眸。
“姐,我們不如回老房子住吧?那邊離你學(xué)校近點(diǎn),方便你上學(xué)。”
王安晴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猛地抬頭盯著她的親弟弟,仔細(xì)看他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勾唇一笑:“最怕,突然的體貼?”
王恒朗被盯得坐立不安,吞吞吐吐地久久不說話。琢磨著自己能說什么,可以逃脫他姐姐質(zhì)疑的法眼。
“怎么不說話?”王安晴的眼神越發(fā)的犀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
“你明年高考,對我們家來說是多大的事兒啊,住的離學(xué)校近一點(diǎn)好,節(jié)約上下學(xué)的時間。”王恒朗假裝鎮(zhèn)定,喝了一口可樂:“你同意的話,等媽回來,就跟她說?!?p> “嘖嘖嘖,體貼的不像我親弟弟。”王安晴仍然盯著王恒朗,狡黠的眼神從頭到腳把王恒朗打量個遍,又低頭看書:“不愿意說就算了,住回老房子,我沒什么意見,你跟媽說吧?!?p> 王恒朗心虛的一口氣把可樂喝完,捏了捏可樂罐子,輕聲說:“好,那我去書房寫作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