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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不許開花

第五十七章:變強(qiáng)理由

三月不許開花 蟬七娘 2393 2020-01-20 23:06:22

  云霧散開,萬千瓊樓清晰可見,紅光隱約間,姻緣樹靈氣流轉(zhuǎn),熠熠生輝。

  樹下的月下仙人將紅書收起,算了算,好像司命星君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來找過他了。

  雖然紅書上并無異常顯示,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有點(diǎn)心神不寧,想來想去,還是找司命星君說上一二來得妥當(dāng)。

  天府宮里,月下仙人由仙使引著尋到了正在看天書的司命星君。

  他看著殿里的命盤和天書,一時覺得敬畏有加,一時又覺得疑惑極了。

  九天上誰不知道,此處是個極為重要的地方,司命星君更是將其看得比自己的命都珍貴,他為人公正無私,從不輕易讓人進(jìn)來。

  可是,卻允許他進(jìn)來了?!

  難不成,其實(shí)他們從前交情匪淺?!

  看著司命星君寡淡的神情,直覺告訴他并不是這樣。

  都說他在上次的仙魔大戰(zhàn)中受了重傷,修為也散了大半,因此許多事情都不記得了。

  而事實(shí)上似乎也的確如此,他如今就連想保持一個年輕一點(diǎn)的化形都做不到,更別說心中那想了無數(shù)遍也想不起來的莫名遺憾。

  或許就像季青一般,九天似乎對立過戰(zhàn)功的神仙很是寬容。

  “你是來問七世怨侶的嗎?”

  月下仙人聽得這句回過神來,接道:“正是,紅書顯示,桃枝枝與江秀民都已漸漸脫離了命格牌的控制,想來他們在凡間很是順利?!?p>  “那也未必,”司命星君看著月下仙人欲言又止的樣子,一想,便知道他定是覺得以桃枝枝的性子來說,太順反而顯得不夠真實(shí),不由搖了搖頭,道:“天書上的結(jié)局變了好幾次,如今卻是空白一片。”

  “什么意思?”

  “意思是變數(shù)太多,無法預(yù)測?!?p>  “怎么會,紅書上的確……”

  司命星君接過話來,“紅書不會作假,感情走向雖然對了,但未必會得到圓滿?!?p>  牽線無數(shù)的月下仙人立刻會意過來。

  感情之事,本來沒有定數(shù)。

  “若真如此,那也是天意造化,你我愛莫能助?!笨粗久蔷n白的面孔,月下仙人不禁關(guān)心道:“你臉色看起來很差,莫不是近來又有女仙成團(tuán)下界?”

  司命星君抿著唇,搖了搖頭。

  “我就說嘛,戰(zhàn)神人都不在,怎的也……”

  說著又覺得,這情來時本就毫無道理可言,況且極易在幻想中升溫。

  就如幻境,念之所以成執(zhí),一言以蔽之,全靠想象。

  當(dāng)初西王母也是作此想,才將戰(zhàn)神請來宴會,以真實(shí)之象打破青鳥靠幻想撐起來的薄弱愛戀,卻不想戰(zhàn)神一番作為,直接將青鳥的念變成了執(zhí)。

  所謂世事難料,連神仙也不例外,大抵便是如此。

  月下仙人想到這里,四下一打量,換了話題:“要不我們還是出去說吧,我來這里,終歸還是不太妥當(dāng)吧?”

  “無妨?!彼久蔷戳怂谎?,又補(bǔ)道:“你可以?!?p>  我可以?我什么可以?我可以什么?

  月下仙人更迷茫了,只好又換了個話題:“說起來,若他們沒有成為怨侶,你會為他們寫下怎樣的一世?”

  “他們在海邊結(jié)緣,自然還是要在海上相遇……”

  烏云密布的天空黑得像是要隨時倒塌一般,狂風(fēng)暴雨中,大海怒得像一只野獸,將如螻蟻般的小船悉數(shù)吞沒,那些呼喊和求救微弱得像從未發(fā)出過一般。

  而后,雷聲過,雨點(diǎn)停,大船停靠,將幸存的人一一救下。

  沉音從船上下來,目之所及,哀鴻遍野。

  她一眼便看見了那穿梭在各個難民之間把脈、包扎、喂藥的大夫。

  他穿著青灰的布衣,眉發(fā)烏黑,臉上臟兮兮的卻不自知。

  “江秀民?!?p>  她喚道,便看見他站起身來,目光穿過人群,準(zhǔn)確無誤的落到她身上,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個干凈的笑容。

  “沉音,你來了?!?p>  畫面一轉(zhuǎn),海面上掛著半輪落日,江秀民站在波光粼粼的海邊,對她伸出手來:“沉音,你來了?!?p>  然后畫面忽然快速切換,在小屋、木船、海灘、青山、集市上來回變換,不變的是,那個干凈的笑容,和那句“沉音,你來了?!?p>  “!”

  沉音心里一痛,緩緩睜開了眼睛。

  然后全身俱都痛了起來,她連連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心跳卻一直快得她發(fā)慌!

  不過……是個夢罷了。

  她這樣安慰自己,一側(cè)頭,卻看見了睡在她身旁的江秀民!

  如果可以,她想她已經(jīng)驚坐而起!

  但她傷重做不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

  他和她夢中的容顏一般無二,只是不見那個干凈的笑容。

  印象中,似乎從來沒有見到他那樣笑過。

  不知他是不是也做了夢,俊秀的眉忽然就深深的蹙了起來。

  夢中那層層疊疊的畫面像在眼前,迫得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她想將他的眉撫平。

  卻在手剛觸摸到他的臉時,像是觸電般立馬縮了回來。

  再看他,眼睫輕顫,是要醒過來的樣子。

  沉音立馬躺平,閉上了眼睛。

  江秀民果然醒轉(zhuǎn)過來,他坐起身,四處一打量,皺著眉頭使勁回想,卻沒人來告訴他,為什么會睡在沉音的房間?!

  他兀自發(fā)了一會兒懵,又將視線放在了沉音的臉上。

  他定定的注視了沉音很久,直將她盯得快要醒過來的樣子才回過神來,匆忙離去。

  過了很久,沉音才睜開眼睛,她的掌心已微微出汗,她能感覺到江秀民的注視,不偏不移,卻不明白他為什么要看自己。

  她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指尖,似是尤在發(fā)熱。

  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他們都是訓(xùn)練有素的人,一旦能下床,步霄便準(zhǔn)備帶他們離開。

  臨走之前,皇帝繃著臉,想了半天,同步霄商量道:“朕想過了,你說得沒錯,事到如今,戰(zhàn)不戰(zhàn)已不是我倆能決定的事情了,但是,咱們至少能決定一件事吧?”

  步霄用眼神回問,皇帝一本正經(jīng)道:“如果真的免不了一場戰(zhàn)爭,夏天太熱,冬天太冷,咱們選個春秋打吧?你看怎么樣?”

  “……”步霄覺得不怎么樣且不想理他,一句話沒說便走了。

  帶著傷不好趕路,幾人又是馬車又是坐船的行了幾日,這才回了暗城。

  江秀民的傷倒是好得快,幾次遇到沉音,想給她送瓶傷藥,卻見她神情淡漠,與他只擦肩不說話,是故,這瓶傷藥在他手中一捏,便捏了一個月。

  一天,桃枝枝來問他沉音的去處,江秀民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了。

  “可能回了萬花樓吧?!?p>  “你不知道嗎,她離開了這么久,‘妙音’早已經(jīng)換了人做,她再也不用回萬花樓啦!”桃枝枝說完又愁道:“可是,我很擔(dān)心她,她的傷還沒好呢!”

  “她的傷還沒好?”

  “她從小就體弱,受了傷,自然便好得更慢,咱們的藥雖然好使,但也不是靈丹妙藥??!”桃枝枝嘆了口氣,面容瞧著更愁了:“你說,這是不是她從小就想變強(qiáng)的理由???”

  沒有得到回答的桃枝枝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對面的人早已沒影了。

  “喂,江秀民,你去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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