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兒拿著那一百兩銀票,興奮了半天。
可半天后,她開始擔憂了。
這冷宮僻靜,才一個來月,就有人在這進出自如了,雖然慕容炎不算壞人,可哪天說不定就有真正的壞人闖入了,這運氣誰能說得準呢?
更何況,前身就是靜無聲息地死在這冷宮里的。
嗯,得趕緊學點武術(shù)。慕容炎這妖孽,明明答應(yīng)做飯給他吃,就教我武功的,誰知,一吃飽,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
這人沒誠信,信不過。
聽他們的言語,東方廷這廝武功也不錯,哎呀,剛才居然忘了讓他教了。
萱兒悔得直拍腿錘胸,怎么辦呢?不能坐以待斃,浪費光陰哪。
噢,有了,武裝劇里,學武的不是經(jīng)常在腿上綁沙袋跑步,拎兩個木桶飛奔的嗎?
萱兒是個行動派,她馬上找來兩個袋子,裝上滿滿的泥土,綁在腿上。
綁好后,她開始走,怎么抬不起來腿呀?
哎呀,太重了,把泥土倒出一半,重來。
這次能走了,不過這比企鵝還笨重,就像拖著沉重的鐵鏈往前拖行。
嗯,不能放棄,等練到拖著這兩個泥袋,也能飛步時,估計自己也能像那妖孽一樣忽上忽下了。
就這樣,萱兒邊給自己鼓勁邊練著抬腿前行。
萱兒正練得起勁,她后知后覺地感到,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她。
是誰?她四處張望,今晚的月亮挺圓的,銀光照得庭院亮堂堂的,什么都沒看見啊。
是自己多疑了?萱兒再次掃視一圈,確定無人,再次練腿。
不對勁,萱兒相信自己的感覺,她抬頭往上一看,馬上蹲下解泥袋。
嗚嗚嗚……太命苦了,又來一個賊,還是一個黑衣蒙臉的賊。
這種裝扮,在電視劇里幾乎都是殺手的裝扮啊。
可還沒等她解開泥袋繩子,那黑衣殺手已落在她面前:“這方法雖慢,但可行,以后你除了洗澡睡覺,都綁著吧。”
“憑什么?”
萱兒本來嚇得直發(fā)抖了,可一聽這沒人情味的話語,暴脾氣又蹭蹭蹭地往上躥。
她站直了身子,用手直指著黑衣人。
不過,在看到他那冷冽似要殺人的目光時,她很慫地把手放了下來。
剛才黑衣人站屋頂,近視眼的萱兒以為是蒙了面巾的。
站眼前,萱兒才發(fā)現(xiàn),這人長相極好,甚至比慕容炎那妖孽還好看,不過萱兒直覺就不喜歡他。
這人渾身上下一股寒氣,本來剛才練腿熱得汗?jié)褚卤车?,這人一靠近,她就想打哆嗦。
萱兒悄悄往后,沉重地挪動兩步,臉上堆上笑:“大俠,我就練著玩玩的,你渾身上下散發(fā)著貴氣,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不打擾你了,你請便吧,我回屋休息了?!?p> 萱兒邊說邊往后挪,等她覺得夠遠時,轉(zhuǎn)身就想跑。
可惜,腿上還負著重,只能一步一步如機器人似的艱難邁步。
嗚嗚嗚……今晚肯定是倒八輩子霉了,撞到這冷面癱。
那暴君是個斷袖,那他裝模作樣的妃嬪肯定有不少男人惦記,說不定,這冷面癱就是哪位妃嬪的相好,自己見了他的真面目,分分鐘會被滅口的。
正當萱兒馬上要挪進屋,勝利在望時,冷面癱發(fā)話了:“趕緊過來。”
那話冷得毫無溫度,似乎萱兒敢不過去,下一秒就要被他擰斷頭,嗚嗚嗚……太命苦了。
為了活命,萱兒只好又艱難挪回去,在離那冷面癱五步遠時,她停了下來,在快要掉淚的臉上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大俠,你還有什么吩咐?”
“你不認得我了?”南宮凌問。
“哈,我們見過嗎?不,肯定沒有,你看你水窮天杪,定非塵土間人!怎么會見過我這丑丫頭呢。你定是記錯了?”
萱兒心想,該不會前身也和這面癱有一腿吧。
咦,不可能,難不成是前身曾撞破他的奸情,他要滅口?
嗚嗚嗚……我在這世上,才剛賺到第一桶金,還有那么多食材沒吃。
誰來救救我呀?此時的萱兒,很是希望慕容炎那妖孽出現(xiàn)。
而此刻另一邊,正在屋頂聽窗,準備偷罪證的慕容炎,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這噴嚏,害得他在打出前,就趕緊飛躍開來。
不然讓人聽到聲音,他今晚白來不說,下次想偷就難上加難了。
該死,誰在念叨他?
南宮凌看著眼前的萱兒,回想以前那個濃妝艷抹,老是想湊近他,要不是看在為他擋箭而亡的父親份上,她老早就被他震飛而亡了。
難不成,撞柱子就換個心了?
南宮凌上前一步,萱兒嚇得腿一軟,坐在了地上。
萱兒為自己的慫羞憤。
她抬起頭,看著月色下,如冰似的男人。
“我不會把你和那些嬪妃偷情的事說出去的,我這人最有誠信了,再說了我被那暴君棄于冷宮,我也出不去,那暴君和我有殺身之仇,我希望他的女人天天給他戴綠帽子。”
南宮凌越聽臉越黑,他都擔心自己下一秒會不會掐死她。
雖然不知綠帽子是何意,但不是什么好詞就是了。
他平噓一口氣,看到她還準備往下說,他沉聲道:“你再不閉嘴,我就把你的嘴巴卸了!”
萱兒趕緊捂住嘴巴,她相信眼前這黑面神會說到做到的。
她坐在地上,不敢再有言語。此時,她心里不斷地在念叨“慕容炎,救我!慕容炎,救我……”
左丞相府那邊,慕容炎剛止住噴嚏,飛回屋頂,噴嚏又要襲來,他趕緊一提腿,再次飛離。
要知道是哪個混蛋念叨他,他非扭斷他頭不可。
南宮凌看著坐在地上,念念叨叨不起來的萱兒,眉頭一皺:“你要再不起來練,我就把你的腿給廢了!”
可憐的萱兒一聽,瞬間站直,巴巴地看著黑面癱。
“沿著后面的院墻,走上五十圈?!蹦蠈m凌避開那巴巴的眼神。
要不是聽東方廷那小子回去眉飛色舞,回味無窮地描述他在這吃的晚餐,他肯定再次涉足這座冷宮。
明天早上非得讓東方廷那小子去掃馬廄。
“五十?能不能少點?”萱兒希望少練一點。
“可以,六十?!蹦蠈m凌目無表情。
“我馬上開始?!陛鎯翰桓以僬f下去,這黑冷面癱無情無心,萱兒拖著沉重的泥袋朝后院走去。
“如平常走路般抬腿,丹田沉氣再呼氣!”冰冷的聲音又從后方傳來。
萱兒不敢打馬虎,一步一步都照吩咐來走。
等她走完,天已微亮,而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打水洗澡了,平生第一次允許自己帶著汗臭味躺了下去。
誰知,她還沒閉上眼,窗外又傳來:“明晚繼續(xù)!”
聽到這句話,萱兒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天,東方廷莫名其妙地被罰去了打掃馬廄。
當他出現(xiàn)在馬廄時,簫劍還以為是他良心發(fā)現(xiàn),來收回懲罰的。
誰知,看到東方廷一言不發(fā)就拿起竹笊來,他憋住笑,走過去:“少將軍,這打掃馬廄也是有方法的,來,我來教你?!?p> “一邊去,不然再罰你掃多一個月!”
簫劍立馬閃得遠遠的,不敢再打趣,他可不想再留在這滿是馬臊味的馬廄了。
御書房內(nèi),慕容炎打著呵欠,頂著熊貓眼,把一疊罪證扔在南宮凌前。
“拿個罪證有那么難嗎?”南宮凌看著神虛意散的百花宮主不解。
“不知哪個殺千刀的發(fā)騷,一整晚都在念叨我,害我一會一個噴嚏,飛來飛去。要知道是誰,我非得拔了她的皮,丟到窯子里去?!?p> 想到昨晚邊練邊念叨的萱才人,南宮凌悠悠地看著慕容炎。
“你這眼光,該不會是你念叨了我一個晚上吧?雖說你的長相不錯,可我只喜歡女的!”慕容炎不怕死道。
他話音一落,迎頭飛來一硯臺。
“你惱羞成怒了?”堪堪避過一擊的慕容炎不怕死又補了一句,趕緊飛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