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干什么?”上官云飛帶著他的兩位妃子走了過來。
萱兒抬眼看去,看到一位身穿紅色騎射裝,頭上不帶釵環(huán),臉不施粉黛,英氣中帶著嬌美的女子站在上官云飛的身邊。
一位身穿白色宮裝孺裙,瓜子小臉上峨眉彎彎,鳳眼含情,櫻桃小口嬌艷的絕色美人緊跟在上官云飛身后。
怪不得上官云飛那么快就忘了她,任誰見了如此貌美女子會不心動?
“師父,萱兒你們怎么會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上官云飛走到萱兒面前詢問。
他終于看到日思夜想的她了,可是為什么萱兒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他回頭看了看他的太子妃和側(cè)妃,無聲地嘆了口氣。
“南詔太子認識他們?可本皇子已經(jīng)決定,不管他們是誰,今天他們都走不了了,他們過來訛我銀兩,還膽敢給我下毒,就是東陵皇帝來了,他們也得治罪!”
墨跡直接堵住了上官云飛說情的可能性。
“唉,原來北蒼國真如傳言所說,只會栽贓嫁禍,胡說八道?!陛鎯簱u頭嘆氣補充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上官云飛寵溺地看著萱兒失笑,這丫頭嘴皮子還是那么厲害,一點都不饒人,看來,他還是得幫這丫頭一把,不然以墨跡錙銖必較的性格,恐怕萱兒會吃虧。
他抬頭看向墨跡:“二皇子,我?guī)煾笩o機大師也算名滿天下,不知他們是想訛你多少銀兩呢?”
“兩百兩,而且那兩百兩是我昨天抵押給他的,我把衣袍還給他,他卻不肯還我銀兩,還污蔑我下毒。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心性善良,怎么可能會下毒呢,可能就是我不小心噴了一點唾沫,他就……嗚……太欺負人了!”
萱兒這會看圍觀人群多了起來,也就示起弱來。
墨跡聽聞眼前這四十左右,仙姿不凡的男子居然是無機大師,他心中暗暗驚了一下。
可這丫頭昨天才利用他來躲上官云飛,呵,墨跡笑了:“這位姑娘,昨天可是你自己撲到我懷里,弄臟了我的衣服,也是你自己把銀兩塞給我,叫我把衣袍脫給你的。怎么,才過了一個晚上你就忘記了?昨天你抱著我的時候,南詔太子可也是看到的了。”
無機抬手又給了萱兒一記響栗,白了她一眼,轉(zhuǎn)頭說道:“昨天我徒兒撞上二皇子,頭昏目眩,鼻血直流,二皇子趁她不清醒,當街占她便宜,事后還訛光她身上的銀兩,逼她洗衣,怎么才過一個晚上,你就可以顛倒是非黑白了?上官云飛,你說,昨天你在街上碰到萱兒,她是什么狀態(tài)?”
墨跡沒想到無機名滿天下,居然會如此顛倒黑白,還說得振振有詞,他感覺自己今天要栽了。
“昨天在街上,我根本沒認出萱兒,她當時埋著頭,一動不動的,原來是暈了。萱兒,對不起,我不該認不出你來,白白讓你受委屈了。”上官云飛眼含淚光看向萱兒。
“太子,昨天這姑娘明明……”
“明明就是暈了,被二皇子強抱在懷里,真沒想到北蒼國二皇子居然是如此趁機揩油的好色之徒。”
紅色騎射裝女子搶過白衣女子的話,還狠狠瞪了白衣女子一眼。
“沒想到南詔太子和太子妃也是睜眼說瞎話的高手。”
墨跡感覺自己今天出門不利,甩甩手就往驛館里走。
“唉,二皇子,你還沒還我銀兩呢,你先別走啊?!?p> 萱兒追過去,扯住他的衣袖。
墨跡掏出兩張銀票丟給她,附在她耳邊咬牙切齒:“丫頭,你給我等著!”
萱兒接過銀兩,哇地跑回無機身邊:“師父,他恐嚇我,他說他要弄死我,嗚……師父,我害怕,我們回家吧。醫(yī)藥費,我們不要了?!?p> 圍觀人群中,不少是來自北蒼國和西楚,南詔的達官貴人,他們都議論紛紛,這北蒼國二皇子太囂張了,居然連無機大師的徒弟都敢欺負,還想捉拿無機大師,真是太不像話了!
墨跡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臉都快變形了,加快了走進去的腳步。
“萱兒,我們可以談?wù)剢??”上官云飛看到萱兒挽著無機的手就要離開,急切問道。
“不可以!”
無機和萱兒異口同聲答道。
無機瞅了一眼上官云飛的兩位妃子,拉起萱兒就要走。
“穆然見過師父,師妹?!奔t衣騎射裝的女子上前盈盈一拜,“師父,請允許穆然略表孝心,聽說京城城郊新開了一處很是特別的商業(yè)廣場,今天那里的一品居開業(yè),不如請師父和師妹一起去吃個飯。”
萱兒看到這穆然剛才為她說話,心里對她印象不錯,她拉了拉無機:“師父,你徒兒媳婦盛情切切,不如就應了吧?!?p> “臭丫頭,趕緊跟我回去做飯,再亂跑,打斷你的腿?!?p> 無機想到這丫頭,居然當街就去抱墨跡,抱誰不行,非得去抱墨彥這老混蛋的兒子。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非得好好教訓她。
萱兒只好對穆然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師父更年期,脾氣不好,改天我請你。拜拜!”
無機由不得萱兒跟她們叨叨,扯著她就用輕功離開了。
“姐姐,昨天明明就是她抱著北蒼國二皇子的,你為何要幫她說話?”白衣女子走到穆然身邊很不滿地說。
“你以后在外面少亂說話,你只需專心練好你的琴藝,在大賽中為南詔爭光即可,一品居你就不要去了,自己回驛館?!鄙瞎僭骑w走過來冷冷地道。
“太子,你不可以這樣對秦雙,那萱兒就算是你在東陵的情人,你也不能顛倒黑白?!?p> 秦雙珠淚欲滴,滿是委屈,完全無視上官云飛陰沉的臉。
“侍衛(wèi),帶側(cè)妃娘娘回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她踏出驛館半步!”
上官云飛說完就走,完全無視秦雙的眼淚,穆然緊步追上上官云飛:“妹妹自小嬌生慣養(yǎng),不免性子大了些,太子沒必要為之傷神。”
“謝謝你剛才為萱兒說話,改天我?guī)闳裔t(yī)閣再正式拜見師父。”
上官云飛能感覺到萱兒對穆然的印象不錯,他希望通過穆然,能修復他們的關(guān)系。
再說萱兒被無機扯回家里,一進門就被無機劈頭蓋臉訓斥了好久,萱兒無聊地站著朝屋頂去數(shù)瓦片。
“臭丫頭,我講了那么多,你記住了沒有,要是以后再惹麻煩,這輩子你都別想下山了!”
無機看著萱兒心不在焉的樣子,就知道她壓根沒聽他的,他氣得又給了她一響栗。
“師父,我們剛才大獲全勝,都不知你還氣什么,嗯,不如我們進宮去,我去御膳房給你做好吃的?!?p> 萱兒想起好久沒見到晨妃了,她答應會幫她的,可是那次之后,她們都沒見過面。
“丫頭,你想南宮凌那小子了?你可想清楚,他后宮那一個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無機有點擔憂地看著萱兒。
“師父,我好歹也在宮里混過,我進宮純粹就是想用御膳房的食材給你做好吃的!既然師父不想去,那我去給你煮面?”
“誰說不進宮了,走,趕緊的!”無機一聽只煮面,他就急了,面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
而房頂上的逐月,早在他們出門前就飛奔回皇宮太和殿,告訴南宮凌萱才人回宮的好消息。南宮凌一聽,馬上吩咐御膳房的人把食材清洗好就趕緊離開,并通知各宮娘娘今天在各宮的小廚房做膳食。于是萱才人要回宮的消息又不脛而走。
琴音宮里,玲瓏高興地對晨妃說:“娘娘,萱才人要回來了,你振作一點,她一定會來看你的。”晨妃病怏怏地:“來了又如何,她也改變不了什么,我想我是熬不到易塵回來了?!?p> “娘娘,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萱才人一定會幫你再見到白公子的。娘娘,你不要這樣,你不能丟下奴婢一個人在宮里啊。”玲瓏看著晨妃消瘦脫形的樣子,難受得低聲哭泣起來。
霽月宮里,韻妃目露兇光,把手中的茶杯給捏碎了。而云霜宮的湘妃聽著近侍的匯報,只淡淡地說了句:“她回來也好,這后宮整天死氣沉沉的,沒人跟我斗,也沒人跟我吵,沒勁?!?p> 萱兒入了宮,直奔琴音宮去,但很快就被無機扯住了:“御膳房在這邊,你又想去哪?”
“師父,你說,我都那么久沒回來了,我總得去冷宮看看才放心啊,那畢竟是我第一個居住的地方,我們有感情的。”萱兒想掰開無機的手,可惜無機直接就拖著她去御膳房:“做完飯再去?!?p> 和吃貨是沒道理好講的,萱兒無奈,只得乖乖去御膳房。結(jié)果,她一進御膳房,卻發(fā)現(xiàn)除了南宮凌,一個廚娘廚衛(wèi)都沒看見。
“萱兒,我陪你做飯?!蹦蠈m凌一看到萱兒,就上前去幫她把圍裙系好。萱兒想到明朝有個愛做木工活的皇帝,沒想到這還有個愛做飯的皇帝,難道他上輩子是廚師投胎的。
萱兒沒再多言語,她只想趕緊做完飯去琴音宮。很快,在南宮凌的幫助下,她就把大盆菜,滋味醬黑鴨,蜜汁烤鵝,清蒸黑瓜子斑,滋補珍菌湯,高湯白菜做好了。她用食盒每樣分別裝了一點,吩咐秋心不必跟著,丟下無機和南宮凌就走了。
“萱丫頭在宮里還有朋友?”無機好奇地問南宮凌,待看到他也一臉懵,伸手給了他一響栗,“臭小子,你在宮里干什么的,之前丟她在冷宮自生自滅,連她有沒朋友都不知道!”
南宮凌看著萱兒的身影,皺起了眉頭,用眼色吩咐逐月跟上。他也好奇,她那么久沒回宮,那么急匆匆到底去見誰,可憐他跟著她忙活半天,連一起吃飯的愿望都落了空。
萱兒進了琴音宮,看到躺在床上消瘦厲害的晨妃,不由得大吃一驚,她放下食盒,跑過去,拉起她的手問:“晨妃姐姐,你怎么了?怎么消瘦得如此厲害?”
晨妃支撐著坐起來:“萱兒妹妹,你回來了,你長高了,也變漂亮了。我沒事,都是老毛病了。”
“萱才人,你救救我家娘娘,自從白公子走后,娘娘就茶飯不思,身子越漸消瘦,還不允許我去找太醫(yī)?!绷岘囋谝慌怨蛳聛碚f道。
萱兒扶起玲瓏,她知道晨妃害的是“為尹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的相思病。她把晨妃扶下床,很認真地說:“晨妃姐姐,如果你信我,那你就聽我的,我想辦法帶你去懸醫(yī)閣,我一定會幫你和白易塵的?!?p> “真的,我可以離開這后宮,也可以上無涯山?”晨妃眼前一亮,拉住萱兒追問。
“我保證!”萱兒舉起手豎起兩根手指,“現(xiàn)在陪我吃點飯,我餓了?!?p> “好,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