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母親忽然掩面哭泣,哭得傷心欲絕,哭得撕扯著開肖曉曉的心。
也許母親并不看重肖曉曉,甚至有些怨恨她拖累自己的幸福生活,但是在肖曉曉心里,母親終究是母親。
一路小跑到客廳里,繼父仍然如同蠟像一般坐在電視機前,肖曉曉到他面前,他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
“爸,媽到底怎么了?為什么喝那么多酒?”
“哐當”
肖曉曉踢到一個玻璃瓶子,撿起一看,是瓶沒有蓋的茅臺,里邊的酒已經全沒了。
繼父沒有出聲,好像根本聽不到肖曉曉說話,無視她的存在。
掉頭跑到王彤房里,她正一邊嗑瓜子,一邊看肥皂劇。
肖曉曉一把扯下她的耳機,雙手拉起她的衣領。
“神經病??!誰讓你進來的!”
“媽一個人干完了整瓶的茅臺,怎么回事?說??!”
“喝醉啦?她自己發(fā)瘋從酒柜里拿起就對瓶吹,那可是我爸珍藏了8年的酒啊,可惜了……”
“你不管嗎?你也叫她一聲媽,要是喝醉出什么事,你良心過意的去?”
“大人的事兒,我們小孩兒最好別管,聽說啊,今天你媽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東翻西找的,發(fā)現主臥衣柜最里邊的夾層,然后呢,就發(fā)現了里邊的保險柜。”
“什么保險柜?”
“她也這么問我爸,用腳指頭想也知道,要是想告訴她,一開始就不會弄得這么隱蔽了。”
“他們可是做了十年夫妻,居然還有秘密,爸這樣做太過分了!”
“過分?本來就是我們家的財產,里邊都是準備過戶給我的所有東西,房子、公司股權、車子、債券……藏起來不讓她看到,已經是我們最大的仁慈了,是她自己想不通……”
洗手間里又傳來一陣干嘔,肖曉曉的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跑到洗手間使出洪荒之力,拖走母親,扛著她出了家門。
等了許久才打到車,到了最近的醫(yī)院,醫(yī)生給母親打上吊針解酒。
看著臉色由紅轉白的母親,肖曉曉覺得既諷刺又可悲。
以為自己跟了那個男人十年,最好的青春都付給了他,就連他的孩子都盡心拉扯,結果人家由始至終都不領情,終究是把她當外人。
母親的闊太太夢,做了十年,做得連她自己都信以為真,可夢就是夢,終有醒來的一天。
撥通繼父的電話,她還寄希望于“一日夫妻百日恩”,對面的人工語音一遍遍地提示她,是她太傻太天真。
肖曉曉一夜沒睡,腦子飛速運轉,什么財產不財產的不重要,關鍵是她這個人脾氣爆,心眼小,又腹黑,這樣的鳥氣,要是受住了不出聲,她分分鐘能原地爆炸。
畢竟是熟人,下根胳膊斷條腿兒的,說不定等母親醒來還要照顧他倆,太麻煩。
報復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動他最在乎的東西,越是看得緊,越是捧在手心,那就越要弄出來把玩把玩。
打開手機,肖曉曉輕挑嘴角,點開通訊錄,往下翻。
輕點一下屏幕上的名字,賀銘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