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伯剛到,位子還沒坐熱。
剛要開口,門外又傳來管家伯的聲音。
“老爺,丞相商容拜訪!”
這下好了,剛剛坐下來的梅伯就借口往后方走了!
“國師,丞相來此,我還是先避一避!”梅伯說道。
陳慶淡然一笑,說道:“梅伯后方請!”
梅伯拜謝,往后方去了。
白澤古怪的看了陳慶一眼,笑著小聲說道:“老爺,這后面都能三個人了,為何還讓梅伯去后方?”
陳慶淡然一笑。
虱子多了不怕癢,反正就算自己不說,他也會主動要求進入后方的。
“無所謂了,剛好給他們四個湊一桌麻將!”陳慶笑著說道。
麻將?
“老爺?啥是麻將?”白澤有些疑惑。麻將這東西他還真沒聽過,他這是孤陋寡聞了么?
“沒什么!有時間做出來大家一起熱鬧熱鬧!”陳慶笑著說道。
璇即吩咐管家伯,說道:“快請!”
走進后方的梅伯,看著扭打在一團的費仲尤渾和賈生三人,臉色先是羞得一陣通紅,然后又憋的像豬肝色一樣。
“你們這是干啥呢?”梅伯低聲呵斥,他聲音很小,怕驚動了外面的陳慶和商容。
“呵呵!”費仲和尤渾冷笑一聲。
賈生揪著費仲的頭發(fā)和尤渾胡子,尷尬一笑,道:“梅伯大夫,我們在捉老鼠呢!丞相府中的白澤,最喜好老鼠了!”
“不知梅伯大夫此來何事?”賈生反問道。
身為同上大夫階層,賈生自然不悚梅伯。
“嘿嘿!老夫也是過來捉老鼠的!”梅伯嘿嘿一笑,低頭,真像是在找老鼠一樣。
費仲尤渾和賈生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鄙視的吐了一口唾沫。
我要是信了你有鬼!
其實梅伯才是最尷尬的,什么都沒問到,就被引進來,真是羞愧。
大堂前,商容的聲音傳來。
賈生頓時捂住梅伯的嘴,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見梅伯同樣做這個手勢,不由的一腳狠狠碾壓在梅伯腳上。
瞬間,梅伯眼角欲噴火。
后方的動靜自然引起了大堂上,商容的注意。
“國師,你這后方?”商容帶著詢問的目光。
陳慶回道:“無妨,一些老鼠在打麻將而已!”
老鼠?打麻將?
商容疑惑的看了看,這聲音明顯不是老鼠的聲音,只是陳慶不愿意說,商容也不好回答。
“不知丞相前來,所謂何事?”陳慶轉(zhuǎn)移話題,便就問道。
“卻是這樣的,我此來便是問道,如今我大商運朝初立,不知國師可有用兵之國?”商容問道。
陳慶淡然一笑,將鍋一甩,反而丟給商容。
“丞相可有用兵之國?”
商容面色突然一沉,輕聲問道:“國師,西岐如何?”
西岐?
陳慶古怪的看了商容一眼,畢竟陳慶之前一直對西岐都是抱著二十年內(nèi)不發(fā)動戰(zhàn)爭的。
就算是昨日對西岐宣布提前戰(zhàn)爭,也只有帝辛才知道啊!
見陳慶沉默,商容咬了咬牙,說道:“國師,西岐狼子野心,公然暗通大商朝臣,此國不滅,大商不穩(wěn)??!”
此言一出,陳慶心中了然。
這恐怕才是商容真正的目標,也徹底暴露了,他也曾與西岐有信使往來的秘密。
像商容這樣的重臣,兩頭下注實在太常見了,如今運朝的建立,讓他明白了,該站隊了!
能讓人活著長生的運朝,自然已經(jīng)超出了他心里的預期,畢竟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比命更重要了!
至于西岐,發(fā)兵滅了,誰又有證據(jù)能證明他商容曾經(jīng)暗通過大商呢?
陳慶笑了笑,說道:“丞相,這光憑你一家之言,難以取信國民?。 ?p> 陳慶笑了笑,意思不言而喻。
想要滅西岐,光是帝辛的兵力是不夠的,你得交出暗通西岐的其他大臣名單,這樣大家綁在一起,才能輕松滅掉西岐。
都是人精,商容又不是傻子,他沉默了片刻,從袖中取出一塊絲綢,上面寫著西岐的信件。
上面的名單還有不少!
“……費仲!尤渾!賈生!梅伯!……媯偉,媬曲……”名字不要太多,甚至陳慶每念到一個名字,后面就能聽到一聲悶哼!
“這與西岐暗通的,幾乎湊齊了絕大多數(shù)的朝臣了啊!”陳慶笑著說道。
難怪帝辛會扶持小人了,或許帝辛也猜到了朝臣已經(jīng)異動,種種此前種種政策,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最有利的證據(jù)就是……
絲綢有些皺褶,看樣子送來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
“國師,這是我今早收到的信件,為了劃清與西岐的界限,特地呈上來與國師一觀!”商容笑了,笑的很純良。
“嗯!這絲綢程度,確實是剛送來不久!丞相有心了!”陳慶和商容的面色很詭異。
但是毋庸置疑,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
畢竟小孩子才看中感情,成年人都是看中利益的。
誰給我利益大,就是殺父仇人都能拜把子!
這就是成年人的現(xiàn)實,從古至今都不曾變化。
“過些日子,大朝會之際,就請丞相諫言了!慶當鼎力相助丞相!”陳慶將絲綢遞給商容。
一看一還!
絲綢傳遞間,就充分交流了兩個人的協(xié)定。
“老爺,中大夫媯偉拜府!”門外,管家伯的聲音傳來。
陳慶淡然一笑,說道:“讓他候著,就說我在與商容丞相在見!”
人的身份有高低,像丞相商容,基本上只要帝辛不來,他是不會入后方躲避的。
而一些其他大夫,就算來了,也要等待。
管家伯很快知曉,退了下去。
而大堂,陳慶和商容繼續(xù)寒暄著,畢竟主題介紹完了,總得客氣客氣,交流一下感情嘛!
直到日曬三竿,商容喝了一杯茶水,夸了一聲“好茶”就離去了。
而后,后堂的幾人出現(xiàn),一個個披頭散發(fā),鼻青臉腫的。
“咦!幾位大夫怎會如此模樣?”陳慶明知故問。
“聽聞國師后方有鼠,我等捉鼠的時候,不小心碰了桌角!”梅伯低著頭,不敢看陳慶的眼睛。
“那老鼠可曾捉到??!”白澤流著口水說道,他強忍著笑意,但是口水仍舊止不住的往下流。
院子里的草實在太苦澀了!
“不曾!”費仲等人紛紛搖手!
“我等就不打擾國師了!這就告辭!”賈生等人說道。
彼此離去,還不忘狠狠瞪了對方幾人一眼。
陳慶冷笑一聲,也不挽留。
待四人離去,陳慶喚來管家伯,問道:“門外大夫呢?”
“老爺,方才媯偉大夫,媬曲大夫,陳歲大夫等人得知老爺會見丞相,便就告退了!”管家伯如實說道。
“行了!你下去吧!”陳慶淡然一笑。
基本上,來的都是文官,朝官?;旧希麄兌加幸稽c共同點,那就是都有西岐背后的痕跡。
走出房間,陳慶笑了!
白澤有些好奇的問道:“老爺為何發(fā)笑?”
陳慶目光看著遠方,笑著說道:“曾經(jīng)我以為,大商舉步維艱,現(xiàn)在我知道了,原來大商已經(jīng)岌岌可危,不過,攻守之勢已經(jīng)逆轉(zhuǎn)了!方才商容的名單你也看了,你不覺得今日拜訪的人都有著一個共同點么?”
“您是說,他們都是信件上的人!”白澤驚訝的說道。
“不錯!他們這是站隊了!都在撇開西岐了!起碼現(xiàn)在對于西岐,我們已經(jīng)擁有了戰(zhàn)斗的把握了!”陳慶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