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美,也很黑。
安琪不敢回頭,她拼盡全力奔跑。
可是,女孩子速度和力量遠比不了青壯年,剎那間,安琪被絆倒在地,還未等她站起,光頭一伙已經(jīng)撲了上來。
“走開!”
安琪倒坐在地,一邊怒斥一邊后退。
“哈哈哈……”混混們盯著她起伏跳動的胸膛放肆地笑著。
黃毛緩緩走來,他看著小弟們諧謔的目光,頓時幾巴掌扇了過去,“滾滾滾,這是你們能看的嗎!”
突然。
一陣強光而至,一輛面包車飛速行駛過來。
“嗤……”
隨著輪胎與地面摩擦刺耳的聲音,聶開和龔亮跳了下來,緊接著阿龍也跳了下來。
“姐!”聶開怒喝一聲朝著混混們撲去。
龔亮和阿龍也迅速而至,混混們頓時一愣。
“又是這小子,上!”
隨即雙方打在一起。
聶開和光頭扭打一起,二人你一拳我一拳,不斷在地翻滾著,雞冠頭看著聶開頓時大喜,他從腰間掏出匕首緩緩趨近聶開。
安琪大驚失色,她一邊奮力起身一邊大喊,“三兒,三兒小心后面!”
聶開回頭,雞冠頭握著匕首陰笑地走了過來。
光頭雙腿禁錮著聶開,他吐了一口鮮血朝著雞冠頭大喊,“快點,捅他,捅他腦袋!”
聶開大驚,他奮力掙扎,卻掙不開光頭的纏繞,他死死地盯著雞冠頭,只見雞冠頭猙獰一笑,匕首狠狠捅了過來。
就在這時,一陣沁香進入鼻,安琪猛地撞向雞冠頭,雞冠頭被撞得退后兩步,安琪則倒在一旁。
聶開見狀猛烈抱摔著光頭,就在他快要要掙脫束縛的時候,光頭對著雞冠頭大喊,“快點!”
他的話音剛落,雞冠頭的匕首又捅了過來。
一陣香風拂過,安琪擋在聶開身前,匕首已經(jīng)插進安琪腹部。
雞冠頭微微一愣,面孔現(xiàn)出猙獰的笑容。
聶開大喊:“姐……”
安琪疼痛難忍,她皺著眉頭緩緩倒下,鮮血簌簌,白色短袖和米黃運動褲染紅大片。
見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龔亮和黃毛雙雙怒視著雞冠頭,“你他媽的!”
黃毛立即起身,他看了看阿龍拔腿就跑。
阿龍甩開身邊的三個混混,狂奔過來飛腿踹翻雞冠頭。
雞冠頭和三個混混順勢也跑了。
聶開看著地上抽搐的安琪,他驚怒交加,猛地用頭撞著光頭的面孔,光頭吃痛終于松開了纏在聶開身上的雙腿。
聶開迅速爬向安琪,“姐!”
安琪蜷縮在地,她仿佛看到那古銅色熟悉的臉龐,“小凡,小凡…”
“姐,我們?nèi)メt(yī)院…”聶開哭喊著迅速抱起她。
龔亮愣住了。
“走!”阿龍大喝一聲,迅速鉆進車里。
……
深圳灣,海風輕拂,帶著絲絲涼意,墨色的海水在黑夜中微微蕩漾,與天邊的黑暗融為一體。
劉猛看著重重趕來的二人,笑道:“海邊風大,你們兩個還要站多久!”
聶小新劍眉微皺,“通行證需要那么久嗎?猛哥你能不能想想其他辦法!”
劉猛看了看身后的酒店的燈光,“沒有辦法,我先過去,有我在你們放心,別說了,回去休息吧,跟你們一起的女孩都睡著了,就你倆事多!”
聶小新看著跨海大橋的璀璨星鏈,皺眉道:“為什么,想過去咋就那么麻煩!”
劉猛皺了皺眉,大聲道:“別啰嗦了,小凡不在,你們都要聽我的!”
陳勇看了看聶小新,他搖了搖頭,“先回酒店吧!”
說著拽著聶小新的胳膊朝著酒店方向走去。
劉猛看著聶小新無奈而慍怒的眼睛,“我馬上出發(fā),小潔在這邊陪你們等,一切聽她的!”
……
誠德醫(yī)院
安琪被推進手術室。
聶開心亂如麻在走廊來回踱步。
龔亮拉著他,神情緊張道:“你別晃了,安琪流了好多血,怎么辦?怎么辦???”
阿龍面色嚴肅道:“打電話,給家里打電話!”
聶開聞言迅速出手機,一邊撥打電話一邊自語,“二哥,二哥…”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
電話打不通,他立即想起了聶瀟,隨即又頓住了,“不行啊,二哥說外面的事少讓大哥參與,怎么辦…”
聶開的內(nèi)心吶喊著。
……
海灣酒店
聶小新郁悶地坐在沙發(fā)上。
蘇彩潔從房間走出,看了看垂頭喪氣的聶小新,緩緩坐在他對面,攏了攏頭發(fā),“猛哥雖然先過去,但這邊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們就在這兒等就可以了,半個月很快的!”
聶小新點了點頭,“謝謝!”
這時,聶小新的手機響了。
“三兒!”
蘇彩潔微微一笑,起身緩緩離開。
蘇彩潔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聶小新的咆哮。
“啥子!”
她猛地回頭,只見聶小新從沙發(fā)上彈起。
蘇彩潔微微一愣,“怎,怎么啦?”
聶小新喃喃道,“安琪,安琪出事了…”
此時,陳勇從衛(wèi)生間走了出來,他瞪了一眼他,“啥子嘛,一驚一乍的!”
聶小新憤怒道:“安琪出事了,現(xiàn)在還在搶救,生死不明…”
陳勇聞言歪斜著腦袋,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隨即大步跑進房間提著背包走了出來。
他看了看聶小新,大聲道:“還發(fā)什么呆,走啊!”
聶小新看了看蘇彩潔,迅速朝著房間走去。
蘇彩潔靠在門上,皺眉道:“不行啊,現(xiàn)在去不了的!”
陳勇推開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們現(xiàn)在就要過去,什么代價都要過去!”
蘇彩潔看著平時大大咧咧的陳勇如此緊張安琪,倒也有些意外,她又擋在門前,語氣平和道:“聽話好不好,沒有簽證你們是過不去的!”
陳勇想著所謂的簽證,他怒視著蘇彩潔,“去他媽的,我們的事不用你管!”
“你!”蘇彩潔被氣得滿臉通紅。
聶小新走了出來,他看了看她,“彩潔,我們等不了!”
陳勇怒推著蘇彩潔,“讓開!”
蘇彩潔一陣踉蹌退到一旁皺眉看著他。
二人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蘇彩潔捋了捋頭發(fā),她強壓著內(nèi)心的憤怒,“你們也不管小月了嗎!”
聶小新回頭看著她,“跟她說一聲,叫她回去吧!”
“你們兩個大男人,趁猛哥不在欺負我是吧!”
“我…”
“走啦,跟她廢什么話!”陳勇一把拉著聶小新走了出去。
蘇彩潔見狀也生氣了,她跑了出去,“陳勇,你這么有種是吧,行,你們?nèi)?,我倒是要看看你們怎么去!?p> 二人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蘇彩潔從包里拿出兩個的身份證笑了笑,“小樣,身份證還在我手里呢,沒有身份證更是寸步難行!”
此時,德誠醫(yī)院手術室的門緩緩拉開,一個身著白色褂袍的漢子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走廊上的三人,“家屬在哪?”
聶開連忙大步走過去,“我是,我姐好了嗎,醫(yī)生!”
漢子看著聶開的樣子皺了皺眉,“傷者流血過多,并且血型特殊,需要直系親屬輸血,你跟我來!”
“好!”
聶開說著邁開腳步。
龔亮微微一愣,隨即大聲道:“他不是直系親屬,他是表弟!”
漢子聞言上下打量著聶開,皺眉道:“人命關天別瞎搞啊,趕緊聯(lián)系傷者父母!”
“啊?”聶開又慌神了。
阿龍緩緩走到角落,拿出手機拔出電話。
……
四川
石林村,微微傾斜的舊瓦房里,頭發(fā)灰白的老奶奶坐在堂屋中央,手里的拐棍不停敲打著地面,“咋整嘛,你們但是講哈嘛!”
在她周圍,坐著幾對耷拉著腦袋的中年男女,見他們都默不作聲,老奶奶怒站起身,淚眼婆娑道:“不管你們咋想,不惜一切也要把我孫女給我?guī)Щ貋?!?p> 白凈中帶著一些滄桑的婦女連忙起身扶著她,“媽,你先別急嘛,安琪不僅是我們的外侄女,更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在我們心里都和自家娃娃一樣,她出事我們哪個不擔心嘛,只是著急沒得用噻!”
高挑的婦女也起身扶著老奶奶,“媽,你先坐下來,不管怎樣要先穩(wěn)起,這樣子,我們先籌錢,他爸,叫陳坤坤開車過來載我們?nèi)C場,我們坐飛機過去!”
濃眉漢子搖了搖頭,“關鍵問題是沒得簽證過不去啊,辦簽證得要一二十天呢!”
老奶奶聞言,眼淚又流了出來,急得拐杖猛擊著地板,“仙人呢……”
黝黑滄桑的漢子皺了皺眉,“莫急,我們先打電話給大瀟,讓他從BJ過去,這樣好過我們這樣抓瞎!”
瘦高漢子看了看大家,“我家小新他們這回剛到家就匆忙趕回去,或許他們一早就曉得些啥子!”
“曉得啥子嘛,聯(lián)系他們問哈嘛,仙人呢……”
宜賓
三角坡
安家也是喝聲不斷,平頭漢子正在煩著抽屜,微胖端著水果走到門前瞪著她。
“安德福,那是俊俊上初中的錢,你要敢動我跟你沒完!”
漢子皺了皺眉,“趕緊的,為了娃娃嘛,你,莫給老子扯,這些年娃娃沒少給你寄錢你都忘了嗎!”
婦女聞言吐了一口氣,她知道漢子說的是事實,語氣緩和下來,“安琪出事大家都難過嘛,可是你現(xiàn)在去又有啥子用,輸血是我們能做的嗎,醫(yī)院都是要直系血親輸血了,咱們?nèi)ビ惺裁从?,還不如打電話給大瀟和小凡,讓他們兩兄弟過去瞧瞧情況!”
漢子看了看她,“你,你,有你這樣當媽得嗎!”
婦女聞言又怒了,轉身走向沙發(fā),聲音又提高了,“你這樣講話就沒良心了,我很心疼安琪的,但是又能怎么樣,是不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你還不知道嗎,這么多年了還要我怎么樣嘛,再說家里還有我們的娃呢!”
安德福停下手里的翻找,他憤怒地走了出去,雙手握拳,“聶婷婷,你說話別太過分!”
聶婷婷放下水果盤,她知曉丈夫是真的怒了,她頓了頓拿起一片蘋果,委屈地看著安德福,“安俊是你的娃噻,你可以不管,我是他媽,我得為俊俊著想有錯嗎,我也不是不管安琪,只是不要這么著急嘛,另外,給俊俊上初中的開銷不能動哈!”
安德福走到臺幾前,奮力打翻臺面的果盤,“你現(xiàn)在還吃得下,都是因為你區(qū)別對待安琪才會出去,她要是在家會被人傷害嗎,你,你還吃……”
聶婷婷看著暴怒的丈夫,她也識趣地不在說話。
這回,安德福是真的生氣了,他瞪著她,道:“安琪一直都是我的娃,我要去接她回家,你,你帶著安俊給我滾!”
“你!”聶婷婷欲言又止。
……
香港的夜空被霓虹與燈火交織照亮,陳氏集團寬闊的會議室里,氣氛如緊繃的弦,燈光刺目地打在埕亮的長桌,映照著兩張嚴肅的臉,一個平頭男人和一個女子相對而坐,誰都不說話。
過了片刻,平頭漢子悠悠道:“琴無心小姐,請回吧,放心,小凡是我的人,還有我的母親,我都會找回來的,我有消息立刻告訴你,不送了!”
“哼!”
女子冷笑一聲走了出去,門外,一個平頭漢子迎了過來,“琴總,您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尋找!”
女子微微一笑,露出嬌美魅惑的笑容,“我琴無心不會再來了,我的話只說一遍,如果一個月內(nèi)還是沒有聶小凡的消息,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漢子微微一笑,“會的,琴總放心,琴總慢走!”
……
旅館
聶瀟坐在簡易的木椅上看著手中的通行證和身份證皺了皺眉,“小凡,不得已才用你的身份,也只有用你的身份才能最快見到陳峰,你等著,我一定會搞清楚所有事情,我一定會找到你!”
宜賓,三角坡。
安德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朱婷起身道:“我這兩個外侄也真是的,這個時候怎么都打不通電話嘛!”
年長一點的漢子看了看二人,“別急,別急,我們不曉得要啥子簽證,再打電話問一下石林村那邊,看看有沒有辦法先過去嘛,多給點錢可不可以嘛!”
安德福聞言迅速跑到電話機旁拿起電話。
一個小男孩從屋里走了出來,“爸,媽,你們好吵?。 ?p> 朱婷連忙抱著他,“俊俊,你跟大伯住兩天好不好,爸爸媽媽去把姐姐接回來!”
一個婦女走到朱婷旁邊,輕輕拉著小男孩的手臂,“俊俊,去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石林村,聶家的瓦房里聚集了許多人。
老奶奶扔下手里的拐杖,“莫說了,孫子聯(lián)系不上就不指望了,咱們親自過去,一定要把我孫女接回來!”
村長大聲道,“走嘛,走嘛,時間不等人!”
黝黑滄桑的漢子看了看濃眉漢子,“走,時間不等人!”
濃濃眉漢子看了看高挑女子,“和大嫂把家看好,我們走了!”
高挑女子點了點頭。
高瘦漢子看了看二人,“走嘛,安琪是我們的孩子,我們?nèi)ソ铀丶?!?p> 陳坤坤甩了甩額頭的長發(fā),“時間不等人,我開車送你們!”
……
深圳灣,陳勇大步跑進酒店房間,蘇彩潔坐在沙發(fā)上微微一笑,“怎么又回來了!”
陳勇看了看她,伸手道:“我們的身份證呢?還我!”
蘇彩潔攤了攤手,“搞笑,你們的身份證是給猛哥辦簽證的,又沒給我,干嘛問我要!”
陳勇皺了皺眉,“猛哥出發(fā)前說都給你了,你快點還給我,沒時間跟你扯!”
蘇彩潔笑了笑,“小新呢,他怎么沒來!”
“我們叫好船了,船家怕我們反悔,留小新在那里等著,你別說了,快點!”
“猛哥還叫你們一切聽我的呢,你們有聽嗎,不給!”
陳勇怒視著她,“我們都不是小孩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快點給我!”
蘇彩潔吐了吐舌,“就不給!”
陳勇漸漸不耐煩,“你不給是吧,那我自己找!”
說著朝著蘇彩潔的屋子走去。
蘇彩潔翹著長腿輕輕一笑,“別找了!”
陳勇聞言迅速回頭,只見她纖細的手指捏著兩個身份證晃了晃。
他迅速轉身,朝著她大步走去,“給我!”
蘇彩潔迅速起身跑到沙發(fā)后面,“不給!”
陳勇又追了上去。
蘇彩潔見狀,迅速將身份證從衣領塞進緊身衣領口,她得意地看著他,似乎斷定陳勇定不敢對她無禮,“不給,不給,你能怎么辦!”
陳勇一愣。
蘇彩潔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雙手抱胸莞爾一笑。
陳勇?lián)u了搖頭,“別鬧了,真的,快給我,小新還在等我呢!”
蘇彩潔挑了挑眉。
“給我!”
“不給!”
“那你別怪我!”
話音剛落,陳勇大步而至,右手猛地把她扳倒在大腿上。
蘇彩潔還來不來反應,陳勇的左手已經(jīng)伸進了她的衣領。
入手一陣溫軟,觸感神經(jīng)瞬間放大,二人都愣住了。
她靠躺在他的大腿,身心巨震,他俯視著她,渾身都僵住了。
這一刻,仿佛空氣都停止了,周圍安靜的可怕,只有那撲通撲通的心跳。
突然,顧惜月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她看了看二人微微一笑,“哎喲,你倆,呵呵,陳勇平時看著那么老實,沒想到那么猴急,小新呢!”
陳勇一驚,雙手猛地抽回。
“哎喲!”蘇彩潔頓時摔在地板上。
顧惜月皺了皺眉,“陳勇,小新呢?”
蘇彩潔迅速起身,滿臉通紅地走回房間。
陳勇怔怔地看著左手。
顧惜月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聽嗎,我在說話呢!”
陳勇看了看她,“你說什么啊!”
顧惜月翻了個白眼,“小新呢?”
陳勇這才醒悟過來,窘迫道:“你等一下,蘇彩潔,快把身份證給我!”
說著朝著蘇彩潔房間走去。
房間里,蘇彩潔坐在床頭,她看了看緩緩走來的陳勇,幽怨道:“你就會欺負我,我不讓你們過去是為難你們嗎,你們別不識好歹,我們這么做是在保護你們,懂嗎,你們總是一意孤行,就算你們跟著蛇頭的船過去,又能干嘛,我保證,你們還沒見到安琪就被抓了,然后呢,等待你們只有監(jiān)禁,你告訴我,這樣的結果除了給親人朋友增加負擔之外還有其他用嗎,你們覺得義無反顧就是愛嗎,是講義氣嗎,屁,啥也不是,安琪如果知道你們這樣莽撞,你覺得她能安心嗎,不說了,身份證還給你們,隨便你們吧!”
說著從胸口抽出兩張身份證丟到桌上。
陳勇看著她的目光,內(nèi)心微微一震。
顧惜月不知何時來到陳勇身后,她敲了一下陳勇的腦袋,“什么,你們想偷偷過去!”
陳勇連忙回頭,有些抓狂道:“我們擔心安琪嘛!”
顧惜月雙手叉腰怒瞪著他,“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成熟點,這樣莽撞還沒見到安琪你們就先完了,聶小新人呢!”
“我,我…”
“你什么你,小新人呢!”
陳勇感受到顧惜月的憤怒,他沒想到這個嫵媚多姿的女人生氣起來是這番霸道,“小新在外面等我!”
“瞎搞,帶我去把他找回來!”
不知名的碼頭,海風呼嘯,破舊的漁船上,聶小新扶著欄桿注視著岸上,他緊握著手機在猶豫著,安琪的事要不要告訴聶瀟呢,“為什么小凡和三兒有事都不跟大瀟講!”
一個黝黑細瘦的漢子從艙門走了出來,他不耐煩道,“搞什么啊,怎么那么久!”
聶小新思緒被斷,手機放回篼里,他回頭看了看漢子,“老板再等等,就快了!”
漢子不再說話。
此時,岸上的小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聶小新欣喜道:“來了!”
隨著來人漸漸走近,他的目光漸漸暗淡。
不是陳勇,而是一個便裝漢子帶著兩個西裝漢子和一個婦女匆匆而來。
便裝漢子對著船上的黝黑漢子招了招手,黝黑漢子立即大步上岸。
便裝漢子看了看聶小新,對著黝黑漢子低語道:“就是這三位重金過岸,一定要過去,還要快…”
黝黑漢子看了看三人,立即揮手道:“上船!”
婦女和兩名漢子對視一眼,隨即大步上船。
聶小新看著他們,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黝黑漢子對著便裝漢子揮了揮手后轉身看著聶小新,“年輕人,我們不等了,你走不走!”
聶小新連忙賠笑,“老板別,再等等嘛!”
聞言,剛上船的婦女微微打量著他,便走進船艙。
黝黑漢子搖了搖頭,此時,從艙里走出一個禿頭漢子,他看了看聶小新,“你要走我們就送你過去,不走就下去!”
“哎,再等等嘛!”
黝黑漢子看著聶小新,面無表情道:“下去!”
看著二人不友善的目光,聶小新無奈回到岸上。
漁船隨即緩緩啟動,在聶小新的目光下緩緩離去。
夜?jié)u濃,海風越來越?jīng)?,想著不明情況的安琪,聶小新的擔憂隨著黑浪煙波在心田里翻卷。
不一會兒,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聶小新扭頭望去,只見陳勇和兩個女生匆忙而來。
“陳勇啊,你真讓我失望!”他輕聲嘆息著。
三人轉瞬即至。
“啪!”顧惜月走到聶小新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干嘛!”聶小新眉頭一皺。
陳勇愧疚地看著他,“走不了了!”
蘇彩潔幸災樂禍地看著聶小新。
顧惜月修長的手指指著聶小新,“想丟下我是不是!”
聶小新皺眉看著陳勇,“你真的是,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陳勇愧疚地抱著他,“沒辦法,咱們也不能成為她們的負擔嘛,對了,船呢!”
聶小新推開他,搖了搖頭道,“船,你還敢說船,人家剛走,咱們問了多少人,花了多少錢才找到的,你真是個豬頭!”
陳勇尷尬一笑。
顧惜月瞪著聶小新,“給我回去,我知道你擔心親人,但是也不可以亂來!”
“沒有亂來!”聶小新皺眉看著她。
顧惜月的手指點了點他的胸膛,“還有,聶小新我告訴你,從來沒有人能甩我,若是玩夠了也是我甩你!”
蘇彩潔微微一笑,“回去!”
……
香港,深夜十一點,一個青年快速穿過步行街。
出口處,一輛粉紅跑車緩緩停下,紅衣女子怔怔看著霓虹交錯下的人間煙火,撇眼間,青年闖進她的美眸,她定睛一看,驚喜地大喊一聲,“聶小凡!”
青年聞聲抬眼望去,只見女子迅速下車,踏著紅色的高跟鞋跑了過來。
她一邊跑一邊大喊,“聶小凡!”
青年一愣,隨即明白對方認錯了,但想到女子認識聶小凡,內(nèi)心頓時多了一絲希望。
就在這愣神間,一陣香風襲來,女子已經(jīng)抓到了他的手臂。
“聶小凡,你讓我找得好苦??!”
青年愣住了,目光順著那宛如波浪的微卷秀發(fā),潔白如玉的鵝蛋臉上標致的五官讓人過目不忘,尤其是那雙明亮而嫵媚的多情眸子心神蕩漾。
女子緩緩抱著他,“你太過分了,這些日子電話也不通,信息也不回,好擔心你你知道嗎!”
青年看著她漸漸濕潤的眼眶內(nèi)心一震,“我不是小凡,對不起!”
女白了一眼,“怎么不是,無非皮膚白了!”
說著玉手拉起青年的T恤,映入眼簾是白靜光滑的身軀。
她愣住了。
青年看著她表情的變化,微微一笑,“我叫聶瀟,我也在找小凡,我是他哥哥!”
女子震驚地看著他,“雙胞胎嗎?”
聶瀟搖了搖頭,也不多解釋,“請問您是?”
“琴無心!”女子臉上的失望越發(fā)明顯。
“哦!琴小姐好!”聶瀟微微一笑。
琴無心看著他的樣子,嘆了口氣道:“都是同一張臉,身材和氣質(zhì)卻有所不同,我信了!”
聶瀟一愣。
琴無心上下打量著他,“找個地方聊聊!”
此時此刻,得誠醫(yī)院的急診會議室里。
醫(yī)生和三人相對而坐,他們神情嚴肅,似乎在做著重大決定。
醫(yī)生看著聶開,嘆息道:“沒有辦法了,我們已經(jīng)盡量維持著傷者的情況了,但血液不到我們也無能為力!”
聶開搖頭道,“不,不可以放棄!”
醫(yī)生搖了搖頭,“你的血液我們也試過,不行就是不行,除非有跟傷者相同血型的人出現(xiàn),又或者傷者的爸媽能出現(xiàn),但這些似乎都很難立即實現(xiàn)…”
突然,急促的警笛由遠而近,隨即一樓傳來男子的聲音,“警察,不要動,請接受檢查!”
一個婦女凄厲大喊,“救救安琪,救救我的女兒吧……”
聶開聞言一愣,隨即跑到窗口。
“還要不要商量了,你跑去哪兒!”醫(yī)生皺眉道。
“芳姨!怎么會是她?”聶開回頭看著大步走來的醫(yī)生,“下面有人自稱是安琪的媽媽!”
醫(yī)生大步上前,透過窗口,只見一個婦女和三名男子被警察押著,“別動,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被壓著的三名漢子無奈地看著婦女。
婦女猛烈推攘著抓著她雙手的漢子,喊著:“求求你,讓我去救救我女兒,我女兒在這個醫(yī)院,她叫安琪,她需要我,救救她,救救她,求求您們……”、
看到這里,醫(yī)生和聶開同時大步跑了下去。
人群中,阿龍看著婦女狼狽的掙扎,“芳姐,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