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快到永天立交了,你住在那個小區(qū)?”
言秉鈞側(cè)頭看著顧晨希問道。
“青秀濱河灣?!?p> “噢~我知道哪里,環(huán)境挺好的。你一個人住嗎?”
“不是,跟一個學姐合租,也在錦益電視臺上班,播錦益二臺的午間新聞,你可能見過她?!?p> 言秉鈞歪了歪頭,像是在思考回憶,須臾之后,他接著說道:
“可能吧,我記人不太行,老是會忘?!?p> 那你怎么能記住我呢?
應該是因為昨天才剛見過吧,可是為什么又記不清代予寬?
“到了,晨希?!?p> 言秉鈞緩緩將車靠在路邊停穩(wěn)。
“謝謝你,言先生。麻煩你了?!?p> 顧晨希低下頭,正欲解開安全帶,言秉鈞卻突然側(cè)過身來抱住了她。
言秉鈞身上蘭草一般的香氣瞬間縈繞而來,他溫暖的體溫也透過兩層單薄的衣衫吸覆在了顧晨希身上。
踏實沉穩(wěn)讓人安心,顧晨希內(nèi)心竟然冒出了一秒鐘的念頭,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畢竟,像言秉鈞這樣有魅力的人,實在是讓人太難抗拒了。
“晨希,晚安?!?p> “言先生,晚安,謝謝你送我?!?p> “不,是我該謝謝你?;厝ピ琰c休息吧?!?p> 說罷,言秉鈞松開雙手,摸了摸顧晨希的頭,順勢連帶著幫她解開了安全帶。
“這邊門口人太多了,我就不下車送你了,怕給你添麻煩?!?p> 顧晨??粗箝T口的廣場上晚間散步的人和幾群跳廣場舞的大媽,言秉鈞一下車肯定會立馬吸引過來人群。
“謝謝言先生,送我到這里已經(jīng)很感謝了,你開車回家注意安全,我……走啦。”
顧晨希背身下車走到車頭,發(fā)現(xiàn)言秉鈞還一直在目送自己,又朝言秉鈞揮了揮手再見。
言秉鈞這才啟動汽車引擎,駕車離開。
顧晨希望著言秉鈞的車消失在街角,不禁感嘆:這兩天的經(jīng)歷,太像是一場仲夏夜之夢了。
夢幻的不真實。
自己以后大概也不會再和言秉鈞有什么頻繁的交集了,畢竟工作還有很多別的事要做。
自己也會很快成為言秉鈞記憶里的一塊馬賽克,成為眾多采訪他的工作人員中籍籍無名的一名。
可是自己這一連串的想法,又是在期待什么呢?
太甜的東西往往都不真實,這樣的錯誤自己犯過一次就夠了。
而另一邊。
言秉鈞回到自己的公寓,推開門。
屋子內(nèi)漆黑靜謐,銀白的月光透過落地玻璃窗照射在沙發(fā)上。
他也未開燈,走到客廳順勢躺下,整個人都窩在了沙發(fā)里。
言秉鈞已接連工作了兩天,昨晚也只短暫休息了三四個小時,他實在是太累了。
不出十分鐘,他就已進入夢境。
夢里依然是多年來那個熟悉的場景——
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披著紅色的斗篷,頭戴金釵鳳冠,手握長鞭,站在一片金燦燦的胡楊林前,身后是荒涼的茫茫大漠。
沙漠里的熱風,不斷吹動撩起女子的紅裙和頭發(fā),她的身體正逐漸懸空離地。
耳邊呼嘯而過的是陣陣鎧甲兵器摩擦和馬蹄的聲音。
這個夢,他自進演藝圈起便時常夢到。起初只以為是自己工作太過入戲所致,但多年來總是頻繁夢見,卻又看不清夢中女子的臉。
可是在昨晚,夢里的女子回眸一笑的瞬間,言秉鈞終于看清了紅衣女子的五官——是那個在電視臺撞入自己懷里的小女生的模樣。
小鹿般水靈的眼眸,絳紅的嘴唇,溫情脈脈的沖自己微笑著。
為何見過她一次,夢里的人就有了五官輪廓?自己與她是有什么奇妙的因緣際會嗎?
自昨日起,言秉鈞就開始期待著能與顧晨希再次相見。
總是不由自主地想了解她更多,也想了解夢境的原因更多。
顧晨希給他的感覺就猶如人間四月天里的春風吹拂般溫柔,雖然現(xiàn)目前也說不出她具體是那些點比旁人好,可就是讓人感到舒服自在忘不了。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此身雖異性長存”的感覺吧。
自己歷來不相信的一眼萬年,或許現(xiàn)在是真的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