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顧晨希就不打算再管了,都讓言秉鈞去處理,她相信言秉鈞能把問題解決地干凈利落。
并且,她也確實沒有力氣再去瞎想。
她的偏頭痛正在啃食她的腦部神經(jīng),她連正常思考都困難,現(xiàn)在的她做事全憑習(xí)慣成自然的意識。
言秉鈞把顧晨希扶到床上躺下,為她理好被子,不留絲毫空隙的嚴(yán)實蓋住。
他摸摸顧晨希的頭,柔聲細(xì)語地在耳畔問道:“要不要喝粥?我找酒店拿些米,在廚房給你慢火熬些?本來晚上你也沒吃多少,剛剛又吐了。”
顧晨??戳搜鄞差^的時鐘,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她不忍言秉鈞在這個時間點還為她操勞,何況她也不見得只要言秉鈞熬好就吃得下。
依照她以往的經(jīng)驗,痛到今天這種的程度,她連口熱水都未必能喝下去,可能當(dāng)食物剛到胃里,立馬就要連同膽汁一起,更加厲害的吐出來。
顧晨希擺了擺手,她沒有精力說話,她也并不是沒有力氣搖頭,只是她現(xiàn)在只要一晃動,腦袋就痛的像腦花散了架在晃蕩似得。
見顧晨希拒絕,言秉鈞也沒再問,心疼地抬起手,撫摸著顧晨希的臉,說:
“今天晚上要不要我在邊上陪你?我睡旁邊沙發(fā)就好?!?p> 言秉鈞這樣的話,她不能再不張口應(yīng)答。言秉鈞心疼她頭痛,她又何嘗不心疼言秉鈞勞累?
她以前雖然沒有接觸過娛樂圈,但是好歹作為粉絲追星,也聽人說過,劇組拍戲的工作強度在某些搶時間的時候會有多么嚇人。
搶時間可能是為了鏡頭效果,可能是為了省錢,亦或是單純地時間不夠。
大夜戲連拍20小時的情況,在娛樂圈里也是常有的。
言秉鈞這兩天耽擱了這么久,他又是主演之一,明天開工之后要補的鏡頭肯定不會少。
再依照言秉鈞那和自己一樣不愿意因為自身的原因給旁人添麻煩的性子……
不用細(xì)想,顧晨希就能知道言秉鈞接下來會有多累。
她輕輕握住言秉鈞的手,用自己在被窩里剛剛生溫的手,揉搓溫暖言秉鈞冰涼的手背。
“秉鈞,不用擔(dān)心我。我經(jīng)常都會這樣,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睡一覺就沒事的。倒是你還有工作,早點去睡覺休息吧。”
“習(xí)慣了?”
言秉鈞不能想象顧晨希時常要被這樣折磨到死去活來的疼痛,只從她口中說出的“習(xí)慣”兩個字,就已經(jīng)讓言秉鈞猶如萬蟻噬心般難受。
“我保證你明天看到的我又是生龍活虎?!?p> 顧晨希強打著精神,睜著圓圓的眼睛,使自己看上去精氣神有一絲好轉(zhuǎn)。
言秉鈞確實也累了,既然顧晨希不愿意,他這樣強扭著反而影響她休息。
他便慢慢站起身,弓下腰又一次確認(rèn)問道:“那我回去睡了?”
顧晨希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她保持自己身體尤其是頭部不大幅度晃動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上了發(fā)條的機器人一般,有些僵硬。
言秉鈞柔情地笑了笑,低下頭在顧晨希額頭一吻。
“那我走了,有事就叫我。晚安?!?p> “晚安?!?p> 看到言秉鈞從房間里退出去,顧晨希昏沉的意識就又占回了上風(fēng),她暈暈乎乎地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幾時睡著了。
當(dāng)她再一次睜眼時,天色還很昏暗,而言秉鈞卻襯著手伏在她的床頭。
“秉鈞?”
言秉鈞見她醒來,親吻了下她的臉頰,“我吵醒你了?”
“沒有,不是你,我只是剛好醒來。”
人或許有種潛意識,即使在你深度睡眠時,這種潛意識也一直蘇醒。當(dāng)有人靠近,你就會出于自我保護或者出于不安的習(xí)慣,很自然的醒轉(zhuǎn)過來。
顧晨希確實沒有被言秉鈞吵醒,反而因為睜眼見著的是他,還讓人很安心。
“酒店的粥太稀了,一點也不濃稠。我讓他們拿米,剛剛給你又熬了些粥,我只放著一點淡鹽,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粥放在微波爐里,等會兒你起來后,加熱一下就可以了?!?p> 言秉鈞給顧晨希理了理被角,又接著說:“現(xiàn)在你再睡會兒,我要去拍戲了。你有沒有好些?”
顧晨希又看了眼窗外,黑蒙蒙的沒有半點亮光。
“這么早就要去嗎?現(xiàn)在幾點?”
“現(xiàn)在六點,古裝戲要粘頭套,化妝很浪費時間。”
時間才剛剛六點,言秉鈞就已經(jīng)熬好了粥,真不知道他是幾點起的床。
顧晨希的心中一暖,眼角就有些濕潤,她的眼淚好像已經(jīng)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但是天色昏暗,言秉鈞看不見。他只知道顧晨希沒有說話,就又問了一遍:
“晨希,你好點了嗎?”
“沒那么痛了,只頭頂輕微還有痛,今天應(yīng)該不會吐了。”
“那就好?!?p> “秉鈞……”
“嗯?你要說什么?”
顧晨希的聲音很輕,頭痛無力再加上吐空了胃。
言秉鈞將頭又朝顧晨希面前湊近了些,確保能將顧晨希的話聽的更加真切。
見言秉鈞的腦袋湊近了些,顧晨希從被子里伸出雙手,將言秉鈞抱在懷里。
“你這樣關(guān)心我,我的偏頭痛本來之前一兩天就能好的,這下可能要拖上好些天舍不得好了?!?p> 言秉鈞明白顧晨希這嬌嗔話語中的含義,他眉角上揚說道:
“沒關(guān)系,我就喜歡你全情依托要靠我來照顧的樣子。”
他彈了彈顧晨希的臉,“小乖乖,你放心,我還是能夠照顧好你的?!?p> 說完這番話,他站起身,又忍不住多囑咐了一句,“安心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等我回來?!?p> 顧晨希拉著言秉鈞的手,依依不舍的撒開,“好,你安心拍戲,注意安全?!?p> 言秉鈞又彎下腰,在她唇間輕輕一吻后,這才稱心如意地離開。
言秉鈞走后,顧晨希睜著眼有好一會兒都沒能再睡著,但就在她要放棄休息準(zhǔn)備起床的時候,卻偏偏又睡著了。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不能老念著一件事情。越想睡著的時候偏偏就越睡不著。
當(dāng)她再次睜眼時,陽光已經(jīng)透出紗簾照進了她的房間。
她緩緩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簾子,酒店精心設(shè)計的花園就映入眼框。
十一月的中下旬,園中已經(jīng)沒有了姹紫嫣紅的花朵,但透明溫室棚內(nèi)的顏色卻依舊鮮艷。
一想到季節(jié),顧晨希突然想起言秉鈞的生日似乎就是今天。之前自己還在悄悄準(zhǔn)備禮物倒數(shù)日子,沒想到這日子到了眼前,這兩天被這些新聞耽擱,竟然給忘了。
還好現(xiàn)在想了起來,要是就把日子稀里糊涂的過去了,顧晨希還不知道得多懊悔。
她連忙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檢查看自己給言秉鈞準(zhǔn)備的禮物有沒有從錦益市帶來。
幸好,禮物還在行李箱的一個拉鏈袋子里裝著。顧晨希舒了一口氣。
明月冰輪
自我告誡:寫作的初心是為了興趣,而不是攀比。Good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