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上午我才醒來,房間里沒人,肚子餓的直叫,頭還是疼,我起床走出門去,找到一家小面館,買了一份湯面,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
從面館出來,我情緒失落,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時間又感覺無名的壓力壓在我的心上,難以呼吸,我慌亂的走著,撞到了一個人,是大賀。
他看著我說:“你怎么了,跟個幽魂似的?”
“沒事,你們?nèi)ツ牧??房間里人影也沒有?!?p> “走,我?guī)闳€地方,他們都在那里?!?p> 大賀帶著我走過幾條街,來到一小區(qū)里,我倆上了三樓。
我進門一看,發(fā)小們都在。
我問大賀:“這是誰家的房子?”
大賀說是毛領(lǐng)的一個朋友的,他指著一姑娘,“這是她家?!蔽蚁蛩c頭,在她家里我們說說笑笑過了一下午,天黑的時候我們?nèi)チ算@石錢柜。
老實說我不喜歡聲音太吵的地方,這讓我有種煩躁的感覺,于是我們一起出來。她拉著我的手,我感覺很不自在,他們幾個在前面走,我和她在后面走,我想走快一點,礙于情面怎么也邁不開腿,就這樣慢慢悠悠的蕩回了她家。
一件件事發(fā)生的毫無連續(xù)性,但正是這些日子的碎片組成了我整個人生。
剛開始我覺得我是在寫一個故事,寫著寫著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回事,過去的事情歷歷在目,變成了回憶錄,由于我不能把過去的大小事全部回憶起來,就開始在腦海里挑挑揀揀,扔?xùn)|補西。
回憶錄不好的一點是你必須把過去再走一遍,以前的生活方式如果過的好姑且回憶一下也沒事,要是過的不好再回憶一遍豈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我就是在給自己添堵,但我想寫下來給自己添堵的同時能娛樂一下大眾也不枉我為此大廢口舌,但愿你們不會認為我是在給你們添堵。
聚會之后,關(guān)文斕開始很少給我發(fā)信息,電話也沒打過,到是給我寫過一封信。她在學(xué)習(xí)上感覺有了壓力,畢竟是復(fù)讀,不能隨便就給自己合格了,那就有點不負責(zé)任。
我想她不理我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她對我倆的關(guān)系是隨其自然,她不找其他人,我也不找,就這樣溫情地處著,等著一年之后或者是剛剛合適的時候,我倆在一起生活,不問過去,盡可能不想將來,就相愛在現(xiàn)在,這是那時她對愛情的追求。
有時,我認為她對于我倆的關(guān)系是在湊合,下一步她還沒考慮好,她所有的事情都按部就班的完成,很少有意外發(fā)生,她就是人們眼中的乖孩子,她是那種現(xiàn)實感太強而內(nèi)心貧瘠的人,而我和她總是背道而馳。
我不能再提她了,我現(xiàn)在思緒混亂,我在做決定,我天真的認為關(guān)文斕會同情我,會理解我為什么要離開她。
我心想不能耽誤她學(xué)習(xí),我和她不是一路人,她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我這樣為自己找理由離開她。
于是在一天下午,我約關(guān)文斕出來。
我倆并排走著,都不說話。我事先想好一大堆話現(xiàn)在一個字也說不出,感覺唾沫就能把我憋死,我偷瞄了她一下,她也低著頭。
我說:“我倆分手吧?!?p> 她沒說話,仍繼續(xù)走著,她有點臉紅,我感覺她臉上帶著不自然的微笑,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會兒,她說:“你沒見過我小弟弟吧,6個月大,他是我家的小金豆,我給他起的名字。”
我笑笑,說:“沒有。”
她還說:“今天上午他拉粑粑,弄的一身都是,太折騰人了。”
我回答:“這么調(diào)皮阿。”
“嗯……”
……
“我們以后還是朋友嗎”,她這樣問我。
“是啊,友誼還在嘛!”我看著她,假裝的很輕松。
她不說話了。
我們就這樣又走了一會兒,最后我說,我要走了,她看著我,有點悲傷,畢竟這不是電影場景,不然我要說她會從后面抱著我讓我不要走。
關(guān)文斕才不是那種人,她是天使,一直都是,只是她沒能拯救我,是我自己太不上進了。
我轉(zhuǎn)身走了,我走的時候心像是掉在了地上,空空的疼痛。
我不敢轉(zhuǎn)身,我再也沒勇氣回頭;我想象著她在原地等我回頭;我想象著她在為我哭泣,邊哭變擦去眼角的淚水;我想象著她在喊我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她沒有,也許她堅持一下我可能就會心軟,我多么想最后再抱一下她。
我還是會想讓她安慰我,看吧,我是有多么可笑,而她再也不能安慰我,再也不會想起我。
以后又只留下我的孤獨陪伴我,再也沒有關(guān)文斕,再也沒有愛……
這就是青春的苦澀,這就是青春期愛情的苦澀,就連愛情的結(jié)局都不是那種號呼而轉(zhuǎn)徙式的撕心裂肺,而恰恰是這種簡單和平淡成了青春期愛情的定義,我后知后覺的認為,這正是它的意義所在。
以后我在我的朋友圈里面很少提起關(guān)文斕,但我一直沒能忘記她,她在我印象里已經(jīng)死去,定格成了我思想的一部分,盡管微乎其微,我仍能不時地觸碰到她和她的音容笑貌,觸碰到那些我們一起走過的青春歲月。
我和小武說我和關(guān)文斕分手了,他并不感到詫異,他一直認為我和關(guān)文斕走不了多遠,用他的話說是“她的頭太大了”,這是哪跟哪??;我跟漢子說了,漢子說我可以自由活動了;我和小馬說,他對我無話可說。
漢子和白曉正厚顏無恥地折騰著,我也充當電燈泡好一陣兒。
我沒事就從小城坐車回來找漢子,兩個小時的路程不算遠,我每次找他他都和白曉在一塊。有一次我正和他一塊打臺球,他接到白曉的電話,說她快到了。漢子立馬不打了,說他那宿舍有人,去找個賓館住下,還無恥地讓我給他買一盒套子送過去,說完立馬開房去了……
兩個月之后便出事了。
我在電話里聽他說:“白曉懷孕了?!?p> 我說:“你措施不是做的好著呢?”
“失誤?!?p> “那你打算怎么辦?”
“能怎么辦?我錢都準備好了?!?p> “那你給我打電話什么事?”
“沒什么事,就感覺心里堵得慌。”
“別想了,做過之后好好照顧她”
“那還用你說,我先掛了吧,我是偷偷給你打的,她不讓說?!?p> “你真夠哥們兒,好吧,有事再call我”。我放下手機,感覺哪哪都不一樣了。
過幾天漢子又給我打電話,向我借幾百塊錢,話語中充滿憂郁,我不知道她和白曉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想怎么可能會平安無事呢?心想電視劇里都是以此為轉(zhuǎn)折點的,我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