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剝皮者
天空晴朗,看不到幾顆星星,一輪明月照耀著燈火闌珊的城市,現(xiàn)在正值盛夏,天氣炎熱到連夜晚也沒有幾分涼氣。不過王瑞卻如墜冰窖一樣,他幾乎是拖著身后的女孩向前奔跑,可擺在他們面前的卻是一座高約兩米五、十分厚重的石墻,他們誤入一條死巷,他急忙轉(zhuǎn)頭,巷口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那兩個怪物好像還沒追上來?!蓖跞鹱ブ砗蟮墓媚锏氖窒蛳锟谂苋?。
他們剛跑到巷子口,一個黑裙殘破的“老女人”就如擊中門柱的足球一樣撞在了巷口的墻壁上。
她反彈到地面上滾動了幾圈,仰面停了下來。
“她追上來了?!蓖跞鹕砗蟮呐⒓饨衅饋恚昝摿送跞鸬氖?,釀釀蹌蹌的后退幾步,最終因為腿軟而跌坐在地上。
王瑞拽起女孩,拉著她向死巷深處走去:“等會你踩我的手,我托你到墻上去,你上去后再把我拉上去?!?p> 他彎下腰托起女孩,女孩扒住石墻上沿,雙手用力,將上半身送上墻。
她一仰頭卻對上一雙渾濁的眼睛。
“啊!”她發(fā)出一聲尖叫,松開了手,把托起她的王瑞砸翻在地。
還不待他們起身,那巷口的“老女人”兩條腿支起,上半身自顧自的轉(zhuǎn)過180°,王瑞甚至聽到了女人脊柱斷裂的聲音。
月光照在這女人骨骼頂穿褶皺皮膚的臉上。
這只怪物手腳并用地向女孩爬來:“我的好姑娘,我的衣服破了,給我你的衣服穿一穿,好不好,好不好!”王瑞手腳并用爬起身來,將女孩擋在身后,他們身后的怪物也跳下墻頭,向兩人走來。
他把女孩擠在一座兩層小樓的后墻上,張開雙臂阻擋這兩個怪物。
王瑞絕望了,他閉上了雙眼,那兩個“老女人”撲向他和女孩。
“久聞大名!兩位剝皮妖?!边@句話帶著奇妙的韻律,王瑞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兩只靴子分別砸在這兩個怪物頭上。
那兩層小樓的窗戶被人推開,一個少女從窗口探頭來,打量著兩只剝皮妖。
她從窗口翻身跳出,輕巧地落地,少女穿著一條藍(lán)色睡裙,沒穿鞋子,赤足站在王瑞的面前,右轉(zhuǎn)頭露出一副俊美的側(cè)臉來。
這個少女左臂平舉,手掌虛握,十幾枚符文排成直線,一柄造型怪異的長劍便被她握在掌中。
“兩位,有興趣和我較量一番嗎?”
她左右看了看說道:“兩個剝皮妖的話,一個女孩可不夠分?!?p> “新的,我的!舊的,珍妮的!”爬行的剝皮妖對同伴吼道。
“你的新衣早就挑好了?!闭淠蓦p眼緊盯著少女俊美的臉龐:“按照計劃,老板需要這女孩的身份?!?p> “新計劃,你來執(zhí)行計劃,我要這個漂亮的?!边@兩者都注視少女,大有先決斗來分出勝負(fù)的打算。
“讓她們先吵著,你們先進(jìn)去找旅店老板叫衛(wèi)兵來。”少女一邊說話一邊示意兩人爬進(jìn)她跳出的窗戶。
“目標(biāo)要跑了蠢貨!快抓住她?!蹦桥佬械墓治锎蠼兄蛏倥疀_來。
“你來抓目標(biāo),我來……”
少女轉(zhuǎn)身聲音里又出現(xiàn)了那奇妙的韻律,她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到自己身上:“我名為希西麗雅,記住這個名字,被我殺死,在煉獄中亦能吹噓。”
王瑞看到希西麗雅丟下長劍,拔出綁在大腿內(nèi)側(cè),鑲嵌六顆寶石的手槍……?
少女連續(xù)扣動三次扳機(jī),每開一次火,鑲嵌的寶石便碎裂一個,她第一槍打空,第二槍命中爬行的怪物的右臂,使它趴在地面上,然后第三槍正中其頭顱,讓那怪物喪了命
“女士,我可還能再射三次,放下你那把小剪刀,跟我講講你的計劃?!毕N鼷愌呸D(zhuǎn)身瞄準(zhǔn)右手反握剪刀的珍妮。
珍妮慢慢的舉起了它的雙手,王瑞發(fā)現(xiàn)她空著的左手發(fā)光著幾枚符文。
“小心!”王瑞大喊
“呯”
希西麗雅也注意到這一點,她扣動扳機(jī),但只命中了剝皮妖的右肩,這一槍另怪物的右臂無力垂下,那符文暗淡幾分,依舊構(gòu)成了魔法。
那些奇異的符文像一道洪流沖擊在希西麗雅身上,如同朽木上的苔蘚一樣“長”在少女的軀干上,并一點點向四肢蔓延,而希西麗雅真像一截朽木一樣僵直地倒下。
剝皮妖無視了王瑞和女孩,她走到希西麗雅身前,用左手抓著她的頭發(fā)將她高高地提起。
“多美麗的面孔啊!我就要得到你了。”它另一只手順著希西麗雅的脖頸向下。
“我聽說剝皮妖是背棄神明的女人?!毕N鼷愌跑|體上的符文一個一個地消散,“是這樣嗎?”
“是祂背棄了我們!”剝皮妖晃動希西麗雅,疼痛令希西麗雅的五官扭曲。
“是么?那愿你無需在煉獄呆太久?!毕N鼷愌哦⒅鴦兤ぱ碾p眼。
“你會先我一步去煉獄,不知道你要在哪呆多久呢?”剝皮妖對希西麗雅說。但這時她感覺胸口一涼。
剝皮妖低下頭,一把造型怪異的長劍從她胸口穿出,她的包含魔力的血液就如同跳動的水蛭一樣,被長劍吸引,一跳一跳的涌入殺死她的人身體里。她的視線逐漸模糊,四肢無力,希西麗雅掉掉到地面上。
希西麗雅坐在地面上對著死尸后的男人說到:“你剛剛可能殺了個人,我們應(yīng)該抓個活口。”
“感謝您伸出援手?!蓖跞鹜崎_剝皮妖的身體,彎下腰伸出手。
“也感謝你救我。”希西麗雅'抓住王瑞的手,借助他的力量站起身,“那女孩呢?”
“我叫她去找衛(wèi)兵了,但愿她能把衛(wèi)兵們帶來了?!?p> 王瑞話音未落,幾個穿著藍(lán)色制服,手舉火把的衛(wèi)兵跟隨女孩出現(xiàn)了巷口。
“在王都,衛(wèi)兵們還算稱職?!毕N鼷愌旁u價。
“你好,公民?!毙l(wèi)兵走到他們身旁,“請兩位告訴我發(fā)生了什么?”
希西麗雅回答:“兩個剝皮妖打算換皮,被我和這位先生阻止了?!彼戳送跞鹨谎邸?p> “感謝您二位!為這座城市鏟除了頑疾,更重要的是保護(hù)了這位南希小姐,還請二位跟我回衛(wèi)兵所接受保護(hù)?!毙l(wèi)兵說
王瑞知道,即使是在淑德柯這樣的城市里,深夜也仍然有這種墮入黑暗的生命出現(xiàn)。他決定跟隨衛(wèi)兵。
希西麗雅雙眉皺起:“感謝您,先生,不必為我浪費您寶貴的時間。我不能跟您回去,您瞧,我真準(zhǔn)備休息呢?!毕N鼷愌艛傞_手表示自己只穿了睡裙。
“我們可以等您,小姐。對于您這樣的善良,美麗的人,再久也不是浪費。”南希接上了話。
她上前一步,雙手抓住了希西麗雅的左手,抬起頭來有和希西麗雅對視,流露出誠懇又迫切的神情。
希西麗雅在這雙藍(lán)色眼睛前敗下陣來。
“那好吧,但我得帶著我的戰(zhàn)利品?!彼龥Q定去衛(wèi)兵所呆一個晚上。
南希看著她緊張又慌亂的表情,差點笑了出來,她板住臉,一本正經(jīng)的說:“當(dāng)然,不過您還要多穿幾件衣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