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烤好食物,他把涂抹醬料的那只遞給希西麗雅,后者接過食物,只是象征性的咬了一小塊肉就要把它插在火堆邊。
王瑞知道,作為一名還算有良心的公主,她現(xiàn)在心里一定不會很舒服。他剩下的兔子交給劊子手,自己拿起希西麗雅剩下的那只。
希西麗雅的視線隨著王瑞的手移動,她張開嘴要說出什么,王瑞就一口咬了下去。
這只兔子,表皮焦香,外表涂的醬料更是一絕,不愧是德義戈王室都在用的秘制醬料,讓王瑞這個辣黨在心里大呼美味。這兔子的內里,它的內里……
“它內里沒熟……”希西麗雅說出了這句話,似乎是王瑞把它從火堆上取下來涂抹醬料的原因,它只有表層被烤熟了。
希西麗雅舒展眉頭,臉上泛起一抹笑意。她從火堆旁站起,活動活動四肢。他說道:
“別吃這種野生的東西了,美食都是幾代人培育出來的,我還剩了很多食物,夠你食用了。”
希西麗雅把毛毯留在王瑞身上,她自己雙臂抱著肚子走向馬車,留下王瑞和劊子手面面相覷。
劊子手坐在王瑞對面對他擠眉弄眼,王瑞不理解他的意思便開口問:
“干嘛?你冷么?”
那劊子手吃飽了,身體不在顫抖,他大膽的說道:“去跟她一塊下廚啊,她冷成那個樣子?!?p> 王瑞意識到劊子手是想讓他離開去和希西麗雅增進關系,但是他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能離開,你要是逃跑了話,希西麗雅會和我生氣的?!?p> 劊子手伸出手來,他說:“你可以把我綁起來,這樣你就不用看著我了?!?p> 王瑞抿唇猶豫一秒,他站起身:“你可別趁我過去挾持,要挾希西麗雅。”
“開玩笑,我又沒搶劫誰,我為什么要跑,你別那么綁,一掙就開了,你這樣,那樣,再這樣?!眲W邮猪槒牡淖屚跞鸢阉壴跇渖?,還教了王瑞幾種綁人的繩結,末了他還說:
“要是那小姑娘會綁人的話我至于挨頓打嗎?”
王瑞確認繩索綁緊,他從樹后繞到劊子手面前:“你想讓希西麗雅去你家?!?p> “嗯,對,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聰明。”綁匪放棄了逃跑,甚至變得有點諂媚。
“你想讓希西麗雅救你的老婆,但希西麗雅能做的,牧師都能做,除非你……”王瑞沒繼續(xù)說。他彎腰鞠躬后便帶著毯子去找希西麗雅。
劊子手被綁在樹上,樹葉有幾滴露水滑落,掉在他身上。晚風和夜露帶走了他身上的熱量,但他心里還是有了溫度。
“瑪麗,我很快就能帶祭司回去救你?!眲W邮挚粗跞鸬谋秤埃粗叩较N鼷愌派磉?。
王瑞走到希西麗雅身邊,后者正往鍋里倒蜂蜜——箱蓋上有兩個魔導器可以發(fā)出火焰加熱食物。
王瑞站在一旁張嘴卻不知說什么。倒是希西麗雅主動鉆進毛毯下,她回頭,王瑞感覺到她呼出的氣體吹在他鎖骨上。
她看著王瑞欲言又止的神情,便問道:“怎么了?不喜歡吃甜食嗎?”
“啊,不是!”王瑞有點驚慌,他忽然莫名的鎮(zhèn)定:“是有點,我是辣黨來著?!?p> 她蹲下鉆到暗箱蓋底下去暗箱里找能給食物帶來辛辣的香料,王瑞也跟著蹲下,兩人身體在狹小的空間里緊貼著。
希西麗雅勉強明白“辣黨”就是愛吃辣的意思,但是她本人十分厭惡辣味,只帶了一點用來調味,還在中午被強盜丟掉了。
她扭頭對王瑞說:“我沒有那東西了,等到下個城市才能買到,先吃一點吧?!?p> 王瑞點了點頭,暗箱蓋和毛毯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王瑞只能看見希西麗雅明亮的眼睛,他看著這雙眼睛出了神。
“砰”馬車發(fā)出了停止工作的聲音,燈光和火焰都消失了。
“啊。”希西麗雅驚叫一聲,“沒魔力了,你跟我來。”
希西麗雅拉起王瑞的手,他們走到車廂左側,有門的那邊,王瑞看到門上發(fā)光的直徑二十五厘米圓盤已經不在熄滅了。
“把手按上去,想象自己的力量正涌進里面?!毕N鼷愌潘砷_王瑞的手。
“怎么作?”王瑞第一次使用這東西,有點懵。
“就是這樣?!毕N鼷愌虐咽仲N到圓盤上,潔白柔和的光芒亮起,她挪開手,那圓盤卻沒有亮起一點。
王瑞見此問道:“你都做不到我也不行吧”
“你當然行,我沒有靈魂,但阿方斯祭司治療你時,神靈給了你一份。”
“有的人是沒有靈魂的嗎?”王瑞第一次聽到靈魂還能有后給和沒有的。
“當然有,人類在大地上繁衍了幾千年,到衛(wèi)森王時奧爾塞雯才賜予人靈魂,這就是人類和野獸的區(qū)別?!?p> “可你卻沒有靈魂?!蓖跞鹦闹幸苫蟆?p> “我是貴族,是統(tǒng)治者,為了避免統(tǒng)治者使魔法像是野獸一樣進行統(tǒng)治,我出生洗禮時就被摘除了?!?p> “這很奇怪,為什么去掉統(tǒng)治者作為人類和野獸的區(qū)別,統(tǒng)治者就會像人類一樣統(tǒng)治了呢?”
“靈魂是使用魔法的鑰匙,衛(wèi)森王獲得魔法后,他可以一個人建立祭壇,開鑿運河,建起城堡,他固然是很賢明的國王,但他的子孫不是,他出了不少用魔法強迫人民的后代?!毕N鼷愌拍托慕忉尅?p> “哦。”王瑞聽懂后舉起手按在了圓盤上,片刻后圓盤亮起,他們又繞回馬車右側。
希西麗雅刀工很好,食物都切的很整齊,也可能是王宮里的人切好了裝在馬車上。
但至少佐料和火候都是希西麗雅自己掌握。兩人搬來椅子坐到一起,把食物吃掉后,希西麗雅給王瑞了一杯餐后酒。
“你不喝嗎?”王瑞記著上次希西麗雅甚至用酒泡面包。
“我晚上要趕馬車?!毕N鼷愌呕卮稹?p> “去那人的家嗎?”王瑞指了指被自己綁在樹上的劊子手。
“對,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我就不能在耽擱了?!毕N鼷愌呕卮稹?p> “你去洗餐具,我來喂馬。”王瑞做出計劃。
“你去洗餐具?!毕N鼷愌琶?。
王瑞拿出暗箱里的水桶,希西麗雅在一旁抱出馬豆料,他忽然問道:
“希西麗雅,你管這箱子叫什么?”
“暗箱啊?!毕N鼷愌疟еR飼料走遠。
“叫后備箱怎么樣?”王瑞問希西麗雅。
“隨你?!毕N鼷愌挪⒉辉谝庾约旱男?chuàng)意叫什么名字。
“這馬車就是房車好了?!蓖跞鹛ь^看著馬車。
馬匹吃飽了草料。王瑞解開劊子手。希西麗雅用水桶里的水徹底澆熄了火焰。他們坐上馬車,向劊子手居住的村莊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