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我動手?或者說需要我來動手?”高中生背手,毫不在意研究員的森防戒備。
中年人剛覺得小子自大沒邊,是托大,然后悚然背涼。
他要在場所有人死,不需要他動手?
誰幫他動手?她助理有那么強嗎?
不對!
潘恩把頭僵硬轉(zhuǎn)過,找到那個令人心底發(fā)涼的源泉。
圣者遺物!
把它帶回來的時候,甚至引發(fā)邪神沐浴的現(xiàn)象。
“我......太小覷這次實驗了嗎?”神明之前,研究員終于抑制住憤怒和急躁。
“終于發(fā)覺了嗎?”高中生高仰腦袋,不讓人看到雙眼,故作高深。
實驗場沉默凝固的氣氛,很是唬人的。
“這種程度的防護玻璃,我傷手都可以破壞,你們卻以為可以攔住里面可能暴走的圣物?”
夸大并不是沒有來源,瘟蹼池見過降臨電臺的暴走,至少是打穿整棟大廈的程度,中央的鋼板也承受不住。
“可是神諭神父說過,夢主已進行過初步的凈化和煉制,應(yīng)該沒......”
“不要妄圖用凡人思維來思考神明!”成賢沉聲打斷,莊嚴(yán)肅穆得無以復(fù)加。
終日與數(shù)據(jù)儀器相陪,邏輯思維占主的科學(xué)人員,理性一絲絲受剝離。
這種感受他們只有前往中心大廈教堂朝圣的時候才有體會。
他只是顧問,真不是神父嗎?
“神威如諱?!背少t輕言清晰,然后閉眼低頭似默禱。
在場一眾研究員陸續(xù)跟隨誦讀,表達自身對神明的敬重。
英可不在場,沒有可以戳破他的神棍身份,好好一場實驗被無情攪亂。
高中生表面莊重,實則心里偷樂,“我從網(wǎng)上偷學(xué)來的歷史知識,還不能把你們這群只懂算數(shù)的呆瓜,忽悠到找不著天南地北?”
研究員潘恩這下沒法針對,就算回想覺得不對勁,但做得真,在教會地盤就不能隨意抹落神明的面子。
人多口雜,中年人只得耐性子詢問成賢,真當(dāng)作顧問。
“那我們該怎么辦?這是神諭神父交代的任務(wù),同樣是夢主的意志,必須要完成新圣器的轉(zhuǎn)化,沒辦法不去進行?!弊彀驮儐枺瑢嶋H有試探。
“加強實驗場的防護工作?請示神諭神父,申請圣器協(xié)助?”
加大實驗場的力量,可以針對意外發(fā)生,也可以針對成賢。
“免了?!备咧猩芙^,免得對方借題發(fā)揮。
“我對它的了解深刻,教會雇我做顧問的原因在此,就由我來操作實驗吧!”少年大義凜然決定。
潘恩意外,高顴上雙眼發(fā)亮,心想小子嘴巴滿是敬重神明,沒想到身體也愿意全部賣給教會。
那你去送死吧。
白衣研究員微笑支持,他沒所謂的,他心里只有完成實驗,交接圣器,獲得功績,用來換取提升自身實力的藥劑物品。
“當(dāng)然對于圣器轉(zhuǎn)化過程的了解,我是不如潘恩研究員的,所以也需要你的加入?!被乙骂檰栁⑿膭?。
你TM跟老子一起來!
研究員笑容凝固,嘴角卡在一邊,騎虎難下。
他貌似最開始叫囂過,沒人比他更了解這次實驗,年輕顧問的要求很合理。
別人敬重神明,甘愿冒生命危險上,他不愿意上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不給面子夢主???
“山神怎么沒一腳把你這個王八蛋踩死?。俊迸硕餍念^大恨。
位高權(quán)重的白衣研究員,本來找個倒霉蛋,按照指示操作圣器,收錄幾項重要數(shù)據(jù),就可以完成實驗。
發(fā)生意外,圣器反噬,傷害的也是倒霉蛋,他高枕無憂,哪用現(xiàn)在被拖下水身先士卒?!
以往的圣器測試危險,但夢主把關(guān),遠(yuǎn)不至于成賢所說的程度。
這次成賢把潘恩拉上場,潘恩心里沒有了底,恐懼一絲絲爬上他后頸。
“主管先生,不用緊張,你不是服用過藥劑成為進化者了嗎?”高中生有猜測,也看出來。
“我們進化者神經(jīng)反應(yīng)和肉體強度,比普通人高出許多,遇到危險可以第一時間抵抗,教會的培養(yǎng),夢主的看重,不就是希望我們關(guān)鍵時候站出來嗎?”
語氣的理所當(dāng)然,又開始令中年人懷疑,混賬小子真是全心全意奉獻給教會嗎?
此時實驗場的人全部撤離,內(nèi)外三層玻璃都沒了人,留下儀器自行記錄和響應(yīng)。
兩人在最中央操作,其余人都在實驗場外,通過攝像頭觀看。
再次進行實驗,潘恩沒有之前的閑庭信步,忍不住罵一句,“瘋子!”
成賢沒所謂,站在中央實驗臺,不動手腳。
實驗直播有人看著聽著,“我才加入研究,完全不懂操作,只能拜托你啦?!?p> 年輕人俏皮輕松,詭秘危險之前不退縮,但是就是要潘恩頂前面。
除非殺掉當(dāng)場所有人,再銷毀所有記錄,否則他退縮就是這身白衣不保。
“我TM怎么就手賤選到他同伴做實驗員,怎么就TM不愿意停下來再等等!”他心里翻涌劇烈悔意。
其實都明白,看到桑拉落單,定義為好欺負(fù)沒靠山的倒霉蛋,只是不留神被瘋子拖下水。
“主管先生,趕快開始吧,各位,還有夢主,在等著呢?!背少t微笑催促。
催促?催命???
確實催命,那沒事了。
潘恩已無力宣泄怒火,轉(zhuǎn)為用心操作。
高中生說不緊張是假的,但起碼大部分壓力在別人身上。
要忽悠動其他人,就必須親自下場,親自下場就不能不占便宜,所以現(xiàn)在的局面是注定的。
可惜英可神父不在,不然可以說得上話,至少開始不用被人如此惡心。
“剛開始教會生活,就造成這么大矛盾,以后肯定不少磕磕絆絆。”高中生一個人的末世闖蕩,并不容易。
“不過,我好像掌握一個竅門?!蹦贻p人不是沒有收獲,“在教會里神神道道地借用神明名義,可以輕易做到許多事情,是不是說我也可以嘗試搞個神父來做做?”
他摸摸自己下巴,感覺可行,依看剛才效果,他頗有當(dāng)神棍的天分。
“希望不要給夢主親自降下神罰打死咯。”
少年人“叛向”教會,對事物的喜惡,根據(jù)對自身價值好壞來改變,沒有問題。
“廣懷慈悲的好神,我借祂名義行俠仗義有什么問題?心胸狹隘的壞神,我借祂名義懲奸除惡又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