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車后又做了個不切實(shí)際的夢以外,剩下的路程倒也安穩(wěn),并沒有像某些網(wǎng)絡(luò)小說中寫的那樣,探險必死人,坐火車必艷遇的橋段。
蘇牧到達(dá)陽城的時候是中午十二點(diǎn)左右,在火車站附近買了幾個難以下咽的包子安慰了一下已經(jīng)饑腸轆轆的五臟廟,買了兩瓶水就馬不停蹄的坐上了去往太康縣的客車。
隨后,又在縣城乘坐了去往榆樹村的小巴。
國家這些年大力發(fā)展偏遠(yuǎn)農(nóng)村,公路也直接修到了村口,倒也沒有機(jī)會體驗(yàn)一把坐牛車走山路的感覺,頗為遺憾。
榆樹村很小,村子很偏僻,村里僅有百十戶人家。
榆樹村也很美,坐落于天王山腳下,依山傍水,綠樹成蔭。
這幾年旅游業(yè)比較發(fā)達(dá),人們開始厭倦了大都市里枯燥的生活。
像這種遠(yuǎn)離了喧鬧的都市,雞犬相鳴的田園生活開始進(jìn)入了人們的視野。
所以,來這里旅游的游客雖然說不上很多,卻也不在少數(shù)。
到達(dá)榆樹村下車的乘客除了蘇牧之外還有兩個人。
一個笑容靦腆留著自然卷發(fā)的小男生推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滿頭大汗的跟在一位面容姣好,滿臉?gòu)蓺猓街∽斓呐砗?,對著正發(fā)脾氣的女生低聲的安慰著。
巧的是,就在村口的時候,一輛白色的寶馬,一輛黑色的路虎也幾乎是前后腳的到達(dá)。
寶馬車副駕駛里下來的是一位滿身珠光寶氣,火紅色連衣長裙,前凸后翹,身材火辣的少婦。
少婦下車后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等車輛停好后便快步來到駕駛室那邊等到那位肌肉爆炸,脖子上帶著大金鏈子,滿臉橫肉的壯碩男人下車后,就一副小鳥依人的姿態(tài)依偎在男人懷里,滿臉幸福。
這時,不知男人低聲在少婦耳邊說了什么,少婦嬌笑著,用小粉拳捶打著男人的胸口。
這小動作卻更加刺激了男人,男人大手一攬,將少婦徹底摟在了懷里,快步朝著村里走去。
實(shí)錘了,這對狗男女不是夫妻。
路虎車上下來的兩人倒也是一男一女,不過這倆應(yīng)該不是一對。
女子身穿白色T恤衫,外面套著粉色的防曬衣,下半身穿一身緊身的牛仔褲。
可惜的是,她腦袋上戴著一頂大大的遮陽帽,所以看不見長什么樣子。
不過,牛仔褲下那渾圓的臀部,修長的雙腿,比之少婦有過之而無不及。
男子能有個三十來歲,戴著一副墨鏡,身穿黑色西裝打著領(lǐng)帶。
女子從后座下車后四下梭巡了一番后,理也沒理墨鏡男,徑直抬腿朝著村里走去。
墨鏡男從后備箱里拎出一個黑色皮箱一個旅行包,快步追上女子,一臉冷漠的落后于女子半步,亦步亦趨的跟著。
保鏢?助理?
這還挺會享受?真是懷念以前有錢的日子??!
蘇牧感嘆著,背起自己的雙肩包,跟在這些人的身后。
眼光不自覺在少婦和少女的背后來回打量著。
這趟就算是沒什么收獲也不算虧了。
此處風(fēng)景獨(dú)好!
不過,六個人剛好三男三女,這是商量好的?專門虐狗來了?
現(xiàn)在旅個游都這么卷了嗎?
進(jìn)到村子之后,首先看到的便是那棵巨大的榆錢樹遮天蔽日,籠罩曠野。樹杈枝葉繁茂,榆錢漫布,猶如華蓋低垂。
巨樹籠罩之下便是位于村子中央的那座簡譜而寧靜的祠堂。
歲月斑駁的白墻上刻畫的是年歲的裂痕,青灰色的瓦巖,書寫著歷史的更迭。
屋前是兩扇沉重的棗紅色大木門,歷經(jīng)風(fēng)雨洗禮。木門上兩只金黃色的銅環(huán)獸嘴輕銜。
大門兩旁,兩座三米多高的坐姿石獅鎮(zhèn)守,莊嚴(yán)肅穆,凜然不可侵犯。
村里的其他建筑圍繞祠堂四周,錯落有致,小巷蜿蜒,曲徑通幽。
幽靜古老的氛圍使人仿佛站在歷史的畫卷前,瞻仰著古人的辛勤和智慧。
這么多年了,倒是沒什么變化??!
蘇牧四下里打量了一圈,不由得感嘆。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棵大樹,卻依然震撼如斯!
只不過物是人非,自己再也不是從前的那個自己了。
蘇牧來過這里一次,倒也不需要找人詢問,自己熟門熟路的沿著村里的小路,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大叔,是去住宿的地方嗎?你對這里熟嗎?”
這時,原本走在最前面,看起來十分靦腆害羞的男孩,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蘇牧身邊出聲問道。
“大……大叔?……”
蘇牧有些無語,自己也就三十六,還未婚呢。
不過也難怪,這些年日夜操勞,看起來確實(shí)滄桑不少。
聽到這句話,那些原本正在觀望著巨大榆樹的另外幾人也回過神來,轉(zhuǎn)頭向著蘇牧這邊看來。
“呵呵,不熟,我也是第一次來?!?p> 幾人雖然是幾乎同時到達(dá),但進(jìn)村的這一路上也沒有任何交流,沒想到最先開口的反而是這位看起來最為靦腆的男孩。
蘇牧眼神一動,呵呵笑著,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
“那你這是去哪里???是去住宿的地方嗎?”
“嗯,來之前做過攻略,從網(wǎng)上扒了不少圖片。
吶,看見那片紅瓦蓋的房子了嗎?那是村里專門建來為游客準(zhǔn)備的民宿房?!?p> 眾人順著蘇牧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見村子的東面,一排白墻紅瓦的房子整齊的排列在一起,清澈的小溪從房子的門前潺潺流淌。
石橋沙路,紅磚綠柳,金黃的油菜花鋪滿整個溪邊,別有一番滋味。
蘇牧說完,卻也不等幾人回應(yīng),颯然笑了笑,就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可是他想走,有人卻不這么想。
這時,那帶著大金鏈子的肌肉男,也放開了懷里纏綿的少婦。,爽朗的笑著走了過來。
“對呀,大兄弟,大家能一起來到這里,也算是緣分。
不如這樣,我們一起過去安頓好之后,我做東咱們一起吃個飯。
哦,對了,我姓周,周廣坤。大家可以叫我老周,或者是大坤都行。”
大金鏈子爽快的做著自我介紹,少婦也搖曳著走了過來。
眼里撅著笑,不過卻不是對老周,而是對著那靦腆的小男生眉目含春的嬌笑道:“我就不報姓名了,你可以叫我小白姐?!?p> 小男生羞紅了臉,低著頭目光不敢直視少婦的眼睛,暗自吞了口口水低聲的囔囔。
“我……我叫付寶,支付寶的付寶”
“哼!我叫莫曉堂?!?p> 嬌氣少女不甘示弱的挺著小胸脯,眼神狠狠地剜了付寶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
說完還不忘狠狠地瞪著少婦,并隨手挽過付寶的胳膊,宣示主權(quán)般的挑釁著。
少婦眉頭挑了挑,不失優(yōu)雅的笑著,沒有回話,也不見尷尬。
等了片刻,見不遠(yuǎn)處剩下那兩人沒有過來湊熱鬧的意思。
蘇牧也沒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隨即也打著哈哈。
“我叫蘇牧,蘇武牧羊的蘇牧。可以喊我老蘇,或是老牧都行?!?p> “吃飯,今天就算了,坐了一天的車也夠累的了,還是趕緊安頓下來,我得好好睡一覺?!?p> 說完歉意的對著眾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萍水相逢罷了。
人生啊,哪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出門在外呀,防人之心不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