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開了個頭之后,其余諸人也頓時坐不住了,要知道在這樣一座神秘的廟宇之中遺留下的任何東西都有可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既然如此,眾人哪還會猶豫,不過片刻之間,整座廟宇就被眾人翻了個底朝天。
殘破的佛珠手串,破碎的木魚,未燃盡的香燭,就連地上的蒲團都有人出手搶奪。
蘇牧并未出手搶奪,并非是他清高,而是他始終心有疑慮。
他的目光一直在石佛破碎的頭部徘徊,這石佛破碎的如此詭異,他始終放心不下。
嗯?
剛才那是錯覺嗎?
蘇牧用力的眨了眨眼,甚至還不敢置信的用手背用力的揉了揉。
不對,原來是石佛原本慈悲肅穆的神情竟然有了一絲絲的變化,它殘存的半片嘴角輕微輕微的勾起,露處一抹得意的笑容。
而石佛頭部破碎的慘存處,竟然似乎有絲絲的血絲游弋。
絕不是錯覺。
“這石佛不對?!?p> 蘇牧沉聲高喊道。
但,事情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已經(jīng)尋到器物的人已經(jīng)一臉興奮的摩挲著手中的物件,滿面紅光,如獲珍寶。
尚未尋到器物的人,則是一臉懊惱的悲憤著,而且這種情緒正逐漸的濃郁,甚至上升到了殺意。
他們的目光不斷的在那些得到器物的人手上的物件上打轉(zhuǎn),目光開始變得越來越貪婪。
蘇牧一驚,冷汗汩汩而下,這是什么情況?這些人似乎正在被某種情緒左右。
退,退,退。
此地不可久留。
蘇牧回頭,身后的方老太和珞珈下丫頭倒是一切正常,正一臉詫異的望著蘇牧。
“怎么了?有什么不對嗎?”
蘇牧心頭一動,直接出聲詢問。
“大哥哥,你剛才怎么了?我和你說話你也不理我?”
小珞珈滿臉不高興的對著蘇牧發(fā)小脾氣。
“你和我說話?什么時候?”
蘇牧下意識的問道,問完之后,又感覺不對,周圍這么大的變故,二人怎么可能沒有發(fā)現(xiàn)?
“你們······”
蘇牧剛想說些什么,一抬頭,卻又怔住,石佛的半張殘面依舊法相威儀,四周的眾人還在不時的四處翻騰著。
只是此時,眾人有說有笑,甚至有人還拿出器物與旁邊的人低聲交談著,隨后二人彼此進行交換。
眾人一片和諧,哪還有剛才的劍拔弩張,一言不合就可能直接出手?
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蘇牧思忖半晌,隨即否決了自己的猜想,自己剛才那絕對不是幻覺。
他下意識的退后幾步,來到方老太的身邊,低聲對她說道:
“老前輩,我感覺此地很不對勁,我們最好是馬上離開?!?p> “哦?小友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了嗎?”
方老太目光四下里探尋著,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對于蘇牧的話并不十分上心的隨口應付著。
蘇牧暗自苦笑,這讓自己怎么說?
難道告訴對方,自己剛才看到石佛咧嘴,眾人反目?
可事實擺在眼前,這讓人如何相信?
即便是方老太相信,自己又如何跟對方解釋為什么這件事只有自己看到?
這時,誦經(jīng)聲響起,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開始彌漫。
卻原來是最先進入廟宇的周廣坤正一臉虔誠的盤膝坐在石像跟前,寶相莊嚴的低聲吟唱著。
隨著佛經(jīng)聲響起,原本正在低聲交談的眾人停止了談話,摩挲著手中寶物的人開始一臉警惕的抬頭,未得寶物的人開始焦躁不安。
對,就是這樣。
如今這一切可不是幻覺,也再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能夠看到。
“噗”
利刃入體聲響起,蘇牧打眼一看,原來是剛才親密無雙互相交換了寶物的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正一臉淡漠的將一柄利刃插入對方腹部。
此人神色淡漠,目光木訥,甚至還不忘將手中的利刃用力的扭了兩下。
這一下子,好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guān),開啟了某道閘門。
大戰(zhàn)頓起,混戰(zhàn)不堪。
不時有人對著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出手偷襲,而被偷襲者卻也沒有憤怒,甚至都沒有發(fā)出一聲慘叫。
這一下,連方老太也回過神來,一臉警惕的拉著小珞珈從蘇牧身邊退了兩步。
蘇牧先是看了四下一圈,看著臉色正在不斷掙扎的黑衣人首領(lǐng),神情凝重身子卻在微微顫抖著的余滄海,已經(jīng)手已經(jīng)伸到兒子脖頸間,卻在努力抗爭著的唐三長老。
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然后轉(zhuǎn)身對一切如常的方老太和小珞珈問道:
“前輩你們也沒事?”
“你小子也沒事?那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老太急聲問道。
“晚輩也是不知?!辈贿^,接著他神色一動,轉(zhuǎn)頭望著小珞珈看了半天,半是猜測的說道:“不過,晚輩猜測,我們沒事或許跟我們當初入那光幕之時并沒有獻出鮮血有關(guān)。”
方老太一頓,像是想到什么,所有所思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