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體,顧小妮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面對潮水般的信息,顧小妮的身體被掏空,急需來點人參補補。
黃明軒和其他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請來的親戚朋友們,也都回去了。
店鋪里的人不知疲倦的工作,終于,到了下午三點,第二批招來的臨時工來了。
老板招聘的,都是有經(jīng)驗的臨時工,剛到崗位就可以上崗的那種。
顧小妮繃緊著的神經(jīng)暗暗松了幾分,有人接替她的工作。她可以休息了。
店鋪的客流量漸漸下滑,趨于平穩(wěn),訂單數(shù)量和咨詢?nèi)藬?shù)也成下降趨勢,這個時候交給臨時工,她完完全全放心。
下午四點鐘,所有的事情交接完畢,顧小妮下班了。
此時,她已經(jīng)工作十八個小時了了。
打了個車,回到家中,嗓子干干澀,像有砂紙不停摩擦她的喉嚨,鼻子流清水,她估摸著是晚上干活受涼,感冒了。
給師父發(fā)去請假的消息之后,她挨著床,直接睡著了,連被子都沒蓋。
應(yīng)澤宇正在遛狗,手機響了。
“師父,我才到家。昨天晚上包了幾百個包裹,昨天晚上我就睡了三個小時。我今天要斷更。別回我信息,等你回復(fù)的時候,我已經(jīng)成了睡著的咸魚了?!?p> “好好睡吧?!?p> 盡管顧小妮不讓他回信息,出于禮貌,他還是回了。
他沒想到,這兩天他們店會那么忙,昨天只睡了三個小時,今天恐怕沒辦法更新了。
又鴿了讀者一天,不知道讀者會不會生氣。
“你醒了之后寫一個不更新通知。讓他們別等了?!?p> 不放心顧小妮,他又追著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
昨天晚上,他打電話給顧小妮,想著,如果她覺得不安全,他會去接她。
聽見她會在公司里等到白天再回去,他安了心,便掛了電話。
平安就好。
收個徒弟,他感覺和多了個女兒一樣,操碎了心。
一覺睡到夜晚十一點,起床后看見師父的短信,她立馬打開了作家助手APP,更新了通知,讓大家不要在等了。
嗓子干的要冒煙了,顧小妮喝了一大杯熱水,之后洗了個澡,開始睡覺。
夜晚,她睡的迷迷糊糊,感覺渾身都不舒服,身上軟綿綿。第二天一大清早醒來,她發(fā)燒了。
還好家里有備用的板藍根,喝了一杯之后,又上班去了。
社畜的的生活就是工作,工作,工作。
在公交車上,顧小妮頭昏目眩,鼻塞不已,頭重腳輕,坐在座位上,周圍擠滿了人,車廂里污濁的空氣,讓她很難受。
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還好她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大包餐巾紙,不然真禁不起她三分鐘一張的折騰。
上呼吸道感染導(dǎo)致鼻粘膜水腫,水腫的鼻粘膜又壓迫鼻淚管,讓顧小妮的眼淚不停的流,好似關(guān)不住的水龍頭,持續(xù)不斷的往下滴水。
好不容易到了公司,顧小妮的步子已經(jīng)發(fā)飄了。
本來她想請假回去,但是當(dāng)她看見睡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回家的黃明軒,還有一起奮戰(zhàn)的同事,她又放棄了回家的念頭。
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的時候,不能掉鏈子,給大家添麻煩。
感冒了,行動速度沒那么快,客服的工作做不了,只能做一些打包的工作。
一邊往灰色的快遞袋子里裝衣服,一邊擦鼻子,鼻子上的皮都被她擦紅了。
吃了藥,身子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氐郊依铮呀?jīng)沒力氣做事情了,躺在床上,看天花板都是旋來旋去的。
今天看來又更新不了了,她已經(jīng)鴿了三天了,評論區(qū)已經(jīng)爆炸了。
可是她沒辦法,現(xiàn)在的她渾身酸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和一頭死魚沒什么差別。
空氣很涼,身上卻很熱,仿佛置身火爐一般。
“師父,我感冒發(fā)燒了,對不起,今天又要鴿一天了?!?p> 三天沒更新,看著評論區(qū)催更新的書友,她很慚愧。
有的人知道她這兩天加班,還給她打賞了五百塊錢,讓她不要太勞累。
看著后臺的留言和打賞,她感覺,不更新,是對不起他們的支持。
可是……真的沒辦法,連軸工作了兩天,加上生病,她渾身無力,連堅定寫書的意志都有些消散了。
此時,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休息。
躲在被子里,她的呼吸很輕,嗓子里有痰,咳又咳不出來,堵在呼吸道里,呼吸不順暢,眼淚鼻涕不停的流。
鼻塞讓她非常難受,她感覺,鼻子堵了,連大腦的思路都被堵住了。
“吃藥了嗎?”
應(yīng)澤宇發(fā)來問候的消息,她已經(jīng)斷更兩天了,如果再斷更第三天,可真的要引起眾怒了。
“吃了?!?p> 顧小妮躺在床上,側(cè)著身子,躲在被子里回了消息。
被子里的顧小妮穿著線衣和秋褲,生怕自己再凍著。
“感覺好了點沒?”
“沒有,我感覺吃了沒什么用。”
“吃的什么藥?”
“板藍根?!?p> “你是怎么感冒的?”
“雙十一那天凌晨凍著了應(yīng)該。”
顧小妮吸了一下鼻子,感覺腦袋里一團漿糊。
應(yīng)澤宇讓顧小妮把她的癥狀發(fā)過來,在百度上搜了一下,發(fā)現(xiàn)顧小妮得的是風(fēng)寒感冒。
風(fēng)寒感冒應(yīng)該吃清熱顆粒,而不是板藍根,板藍根是治療風(fēng)熱感冒的。
這家伙把藥吃反了……身體能好才怪,她生病吃藥難道不看說明書的嗎?
真是一個傻女人。
應(yīng)澤宇無奈的搖搖頭,又問了一遍她的身體情況,確定癥狀過后,他和顧小妮說明了情況,顧小妮恍然大悟。
看著床頭柜的板藍根,她后悔的腸子都犯了青。
吃藥之前,如果多看一眼說明書,也就不會病情加重了。
顧小妮家里沒有治療風(fēng)寒感冒的藥,樓下也沒藥店?,F(xiàn)在去買藥,要去很遠的地方。叫美團送藥,發(fā)現(xiàn)起送價居然要五十塊錢,而一盒清熱顆粒,才二十塊錢。而且配送還需要一個小時。
算了,睡一晚上,抗過去就好了。
“你家里有治療風(fēng)寒的感冒藥嗎?”
剛準備放棄買藥的顧小妮此時收到了應(yīng)澤宇的短信,仿佛看見救命稻草。
她立馬回答:沒有。
應(yīng)澤宇瞥了一眼桌子上上次吃剩的感冒沖劑,無奈的嘆了口氣。
為了她不斷更,他只能委屈自己給她送藥了。
“這兩天一直有人在我的評論區(qū)刷你停更這件事,讓我催更,我等下給你送藥,吃了藥好了以后,明天要記得更新。要求不高,兩千字就好?!?p> “哦,好的,謝謝師傅?!?p> 原來應(yīng)澤宇問她有沒有藥,是為了讓她更新,維護他的面子啊。
顧小妮有些失落,但她明白師父的心情,這兩天的評論區(qū)確實慘不忍睹,甚至還有人跑到師父的微博上去催更,她知道,師父的壓力也很大。
這是他第一次收女徒弟,本來就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如果自己再不給他爭口氣,恐怕會丟師父的顏面。
發(fā)了她家的的地址。過了不久,應(yīng)澤宇拎了一盒藥,帶著露露敲了門。
顧小妮掙扎著起身,一開門,應(yīng)澤宇便看見了顧小妮蒼白的臉和沒有血色的嘴唇。
她的模樣很憔悴,鼻子紅彤彤的,眼睛腫的和核桃一樣,一張臉,浮腫且疲憊。
開了門,她又鉆回了被窩,露露走到了床邊,開心的扒她的床,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顧小妮。
顧小妮看見可愛的小露露,忍不出伸出手,撫摸著露露的頭。
“晚上吃了沒?!?p> 應(yīng)澤宇把藥放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顧小妮是租的單身小公寓,一進門便是床和衣柜等家具。
房子很小,所以家具也不多。
一個小衣柜,一張雙人床,一個長長的書桌,一個床頭柜。兩個凳子,便是她屋子里,所有的家具了。
應(yīng)澤宇仔細打量顧小妮的屋子,房子雖然很小,卻還算整潔干凈,在她的床下,還有兩個白色的箱子,是用來堆放雜物的。
“我還沒吃。等下我點外賣吧。應(yīng)澤宇,謝謝你今天給我送藥。等下我給你發(fā)個紅包,算是今天辛苦你了。”
顧小妮有氣無力的笑笑,說話的聲音都是飄的,又拿起床頭柜上的餐巾紙,擦了一下鼻子。
“紅包倒是不用了,明天多寫點就行?!?p> 應(yīng)澤宇指了指桌子上面的藥,讓她先吃藥,他下去買點吃的上來。
顧小妮顫顫巍巍的起了身,家里只有一個杯子,她不想傳染他,床底下還有些小零食,她拿了上來,等下給師父吃。
朋友來了,總不能太寒酸。
倒了水,吃了藥,沒多久,應(yīng)澤宇回來了,手里提了一份熱乎乎的紫米粥。
顧小妮坐在椅子上,打開紫米粥,熱氣撲面而來,惹的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感冒的時候,她的眼睛很脆弱,外界環(huán)境稍微有點變化,都會讓她流眼淚。
于是,應(yīng)澤宇看見了她一邊感動抽泣,一邊吃粥。
應(yīng)澤宇有些無語,不就是一碗粥嗎,至于她這么流淚嗎。
那眼淚如瀑布一般,嘩啦啦的,應(yīng)澤宇忽然感覺,他送的不是紫米粥,而是一張中了五百萬的彩票。
“你干嘛哭?”
顧小妮的眼淚讓他很不解,不就是一碗粥嗎,等下她還要給他結(jié)賬的好不好,又不是他請客的。
“我感動的,師父,你太好了。桌子上有糖,你隨便吃。”
顧小妮不打算告訴他實情,打算逗逗他,誰讓他之前一直瞞著她的,讓她被蒙在鼓里那么久。
話說,這還是第一次兩個人在一起吃飯。顧小妮沒有一點不自在,反而有種自來熟。
“飯五塊,藥十塊。等下記得把錢給我。還有,明天要記得更新。寫的要認真,不能胡任務(wù)?!?p> “嗯……好?!?p> 顧小妮口中的飯突然之間沒了滋味。
師父不愧是鉆石作家,早已把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當(dāng)當(dāng)。
“我走了。你慢慢吃?!?p> 應(yīng)澤宇丟下一句沒有溫度的話,沒有吃糖,帶著露露離開了她的房間。
走在路上,他不停的回想起她失了血色的面容。
凌亂干枯的頭發(fā)隨意的披在后面,嘴唇干裂,眼圈發(fā)黑,像是三天沒睡似的。
皮膚粗糙,沒有光澤,額頭上還冒了好幾顆痘痘,和之前她相比,蒼老了不少。
“你有沒有考慮過,當(dāng)全職作家?!?p> 對話框里編輯了這段話,想了想,還是沒有發(fā)出去。
他的背后有著強有力的后盾,那個時候,如果他沒有離開家,他早就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很久之前,他并不知道普通人生活的艱難,他吃的是保姆精心制作的餐食,出門是司機載著他走,就連衣柜里有哪些衣服都不知道,因為保姆會幫他整理好一切。
但當(dāng)他從那個冰冷的家出來之后,嘗盡了時間人情冷暖,也知道沒有錢的日子是怎么樣的,勸人辭職,無異于斷人財路。
顧小妮現(xiàn)在的根基不穩(wěn),還不能做到收入穩(wěn)定,現(xiàn)在讓她離開公司,不太好。
等到她成為大神的時候,在勸她離開,就可以了。
吃完了飯,顧小妮洗了個熱水澡,睡了一覺。
一覺醒來,燒居然退了。
沒想到師父不光是作家,還是半個醫(yī)生,一包藥就把她的發(fā)燒治好了。
雖然嗓子還是有點痛,但是感覺上,已經(jīng)好了很多,至少退了燒。
“師父,你給的藥真管用,我今天好了很多?!?p> 把錢轉(zhuǎn)給他之后,顧小妮和黃明軒打招呼,說今天晚點到公司,黃明軒同意了。
用了一個小時,她寫了兩千多字,發(fā)了出去。出了門,直接打車到了公司。
早上九點半,林萃從床上起來,保姆早已把她的早飯送到了她的房間里。
她的房間里有衣帽間和洗漱間,不出房間,她就能把一切搞好。
吃了早飯,林萃下樓,今天早上沒有什么事情,便在一樓的客廳里看起了關(guān)于導(dǎo)演的書。
她家住在杭湖市的別墅區(qū),她家有三層樓,負一層是地下室,一層是客廳,客房,廚房,客衛(wèi),二層是主人住的房間,別墅自帶一個小院子,因為林萃喜歡花,所以她家的院子里種滿了花。
一年四季,鮮花盛開。
她的媽媽朱鳳早已起來了,在客廳里做著瑜伽。
見女兒來了,朱鳳開了口。
“萃萃,我聽你爸爸說,你最近在追一個作家。”
朱鳳聽林國華說,女兒最近在戀情上有點問題,希望她能夠勸勸林萃,讓她回頭。
“沒有在追,只是在相處罷了?!?p> 林萃之前對應(yīng)澤宇噓寒問暖,都被應(yīng)澤宇回絕了。
可林萃沒有死心,依然在窮追猛打,雖然換來的都是冷淡的回應(yīng)。
“你確定?萃萃,沒有回應(yīng)的感情就不要付出了。這樣是徒勞的。”
朱鳳有些擔(dān)心女兒,她知道林萃的性格是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一旦認定某件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我才不相信世界上有人鐵石心腸,就算是石頭,也有風(fēng)化的那天,再說了,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沒有回應(yīng)。感情這種事,說不準的,而且我家條件那么好,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看不上我的,想娶我的男人多的是,我才不信他沒有這個想法?!?p> 朱鳳一聽,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
一定不能把應(yīng)澤宇的真實身份告訴她。
林萃不知道應(yīng)澤宇的背景,如果知道了,她更不會放棄應(yīng)澤宇了。
“女兒,你不要這么想,世界上的每一個人想法都不一樣,我知道你身邊的男人很多,但不是每一個都想要嫁個富婆的,成為我家的女婿,需要承受很大壓力?!?p> “而且,男人再有優(yōu)秀,他不會找一個比他優(yōu)秀的,因為他配不上,他只會找一個比他弱的,需要他保護的,這樣男人才有安全感?!?p> 朱鳳苦口良心,希望女兒能夠明白,男人口口聲聲要嫁富婆,其實都是假的。
“老媽。你現(xiàn)在的觀念實在是太落后了,我和你說,女追男隔層紗,就算他的心是冰做的,我也能給他捂化了。媽,再給我一點時間,他真的是一個很優(yōu)秀的人,真的能夠配的上我家的?!?p> 林萃有些不耐煩了,本來應(yīng)澤宇這事就夠她傷腦筋的了,她媽媽又來勸她,讓她心里堵得慌。
夸下的海口,如果不實現(xiàn),豈不是丟了她的顏面?
最近,應(yīng)澤宇的徒弟顧小妮消失了,今天才出來更新,說前兩天生病,加上工作繁忙,所以沒有更新。
一個作家,還要上班,她的收入,看來并不高。
林萃是杭湖大學(xué)的,杭湖大學(xué)是全國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學(xué),能夠上這個學(xué)校的,都是人才中的人才。
林萃的腦子轉(zhuǎn)的很快,她想,如果和顧小妮打好了關(guān)系,追應(yīng)澤宇,豈不是更快?
想要追一個人,得先把他的朋友說服。
林尚已經(jīng)搞定了,那……接下來,就是顧小妮了。
QQ的好友添加音響起,顧小妮一看,臻萃加她QQ,立即同意了。
待到晚上下班,顧小妮主動給臻萃發(fā)消息。
“嗨,你是來問我更新的事情嗎?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忙,所以沒更新,不好意思哈?!?p> 面對鉆石盟主,顧小妮展現(xiàn)了無比的熱情,恨不得把她當(dāng)成神一樣供起來。
一個王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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