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電話的小凡心立刻提了起來,原來妻子所謂的原諒只是嘴上說說而已,心里的痛還在,還想要探究所以然,到底什么時候才可以真正原諒自己?
那天晚上一諾將近十點才回家,小凡盯著一諾的臉看了很久,皮膚的滋潤和白皙確實勝過平日,他好想穿透這副皮囊,看看自己的妻子的心里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定要和自己恨之入骨的人正面交鋒嗎?即使他的心里有一千一萬個想法,開口說出的卻是:累了吧,我給你打洗腳水。
一諾給了他一個沉重的背影,回到了臥室,他跟在后面將洗腳水端了進去。他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等著一諾主動開口發(fā)問。但是一諾未置一詞,他悻悻地離開房間,去了書房,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和焦灼,趕緊給李瑜發(fā)微信詢問她們詳細的聊天內(nèi)容,對方只是輕輕回了一句:以后別發(fā)信息給我。
李瑜此時此刻覺得曾經(jīng)與自己同床共寢,耳鬢廝磨的男人骨子里還是個大男孩,著急的時候也會如此手足無措。
讓她失望的是他沒有只言片語詢問處于風(fēng)口浪尖的自己。
也是,他們的關(guān)系原本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裂痕,此時的東窗事發(fā)只是加速了終結(jié)。她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會有今天,如果這就是徹底的結(jié)束,她要感謝小凡的妻子如此的冷靜。她以為會有更猛烈的暴風(fēng)雨。
其實她明白小凡也還是愛自己的妻子的,那么平日里對自己抱怨他老婆的各種不是,就都是偶爾的任性妄為和疲憊不堪。男人似乎總要在情人面前說妻子的不是,把自己包裝成備受委屈的角色,博得情人的憐惜,換取自己的心安理得。
此時的李瑜想要去哥哥面前傾倒自己的這段不堪的經(jīng)歷,可是她不敢。她只是給嫂子打了電話,說女兒月月想去吃她做的糖醋排骨。嫂子一如既往地欣然答應(yīng)。那個家永遠是自己療傷的地方。
沒過幾天,李瑜就從那個房子搬出來了,她把鑰匙快遞給了小凡,無需解釋吧,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的便利,一個行動勝過一萬句言辭。收到鑰匙的小凡也沒有追問,可是心里空落落的。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寧愿一切沒有開始。曾經(jīng)的歡愉如此收場,令人唏噓不已。明知道結(jié)局會難以承受,現(xiàn)實卻更加殘酷。
他還會在某個時刻想到李瑜嗎?想他們之間的無限溫存嗎?他對妻子的情感還可以一如既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