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無知伸出了爪子,碰了碰地奐之。微忱看了一眼,自從那厲鬼離開以后,地奐之就沒有說過任何話,原來健談的人也可以如此的安靜。
“主人,你不高興嗎?”無知繼續(xù)開口說著。
“只是想一些事情。”地奐之開口。
“哦?!睙o知無奈,主人傲嬌起來也是一個(gè)小公主呢,它只好搖搖頭,然后找出一個(gè)舒適的姿勢,趴到地奐之身旁,偶爾還拿自己的頭在他衣服上蹭著。
地奐之回了回神,然后看了一眼在那兒安安靜靜燒紙錢的微忱:
“你在干嘛?”
“讓他好好上路,下輩子投個(gè)好胎?!蔽⒊缆曇繇懫?,不知為何,明明是十分平緩的語氣,可為何有些憂傷呢。
“師傅和我說仙道落寞,原來竟是這樣個(gè)落寞法?!钡貖J之開口,眼神投入窗外的漫漫長夜。
“物競天擇,仙門之中也如此,每個(gè)仙家都有自己的生存方法,地家不也如此?!蔽⒊篱_口說著,明明是極為平淡的語氣,可地奐之卻聽出了些什么言外之意。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地奐之看向了她。
“我沒別的意思,也沒有針對地家,只是聽聞地家以盜墓為生,吸鬼精氣修煉。地家有地家的活法,其他仙門也如此?!蔽⒊篱_口解釋,可地奐之聽后卻徹底怒了:
“你這百事通的消息都是靠臆想的?”
微忱淡然,只是平靜的開口:
“傳言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真真假假?!?p> 地奐之嘆了口氣,然后開口解釋:
“我們地家祖上確實(shí)是盜墓賊。”
“嗯?!蔽⒊览^續(xù)往爐中遞送著紙錢,他這句話好像無關(guān)痛癢。
“可自從修了仙道,便與那些無關(guān)了?!钡貖J之繼續(xù)說著。
“地家的第一位修真者也是為了要贖祖先的罪才修仙道,你也知道,這地下的大墓多是君王梟雄,身上的殺戮多不勝數(shù),地家祖先便用自己的修為為他們超度,使得靈魂得以安息,我們地家修的一直是正道。”
“嗯?!边^了許久,微忱又輕哼了一聲。
“你這是相信我說的話了?”地奐之看向她,眼中滿是期待。
微忱不語,只是一動(dòng)不動(dòng)的看著火爐。
“我就是想要問問,好像很多仙家都認(rèn)為地下修仙無非就是吸收死人的陰氣和靈氣,但地家其實(shí)不是那樣的,我們的術(shù)法多,修仙不用借助任何外力?!?p> “嗯?!蔽⒊烙謶?yīng)了一聲。
“你這嗯,到底是什么意思?”地奐之有些著急。
這一次,微忱抬起頭來:
“我說過,傳聞?dòng)姓嬗屑?,你本不該在意?!?p> 第一次見他時(shí),他身上潔白無瑕的能量讓她以為這只是巧合,這一刻微忱卻覺得或許他真的是一位正直善良,沒有一絲污點(diǎn)的修真者。
微忱起身,直接向前走去。
“你這是要干嘛?”地奐之開口。
“快午夜了,收了錢和靈力,自然就要做事。”微忱開口。
“你真的要?dú)⒘四浅丶胰??這樣不行,會(huì)損了你的修為?!钡貖J之立馬開口。
微忱看向他,他擔(dān)心的倒是多,她不像他,有什么修為可損的?不過還是緩緩的說了一句:
“我說過,我不會(huì)隨便殺人的?!?p> “那好,我和你一起去?!钡貖J之開口,然后便跟著起身。
“你?”微忱再次看向他。
“對,不過在此之前必須衣裝得體。”地奐之一邊說著一邊走向微忱的衣柜。
微忱立馬轉(zhuǎn)過身去,他這是要干嘛?不會(huì)是想著要穿她的衣服吧?他那么大的塊頭?
果真,如她所料,地奐之那廝真的打開了她的衣柜,可里面突然多了一排排整齊的西裝,白襯衣。還有領(lǐng)帶,襪子,甚至還有內(nèi)衣。這又是什么法術(shù)?
“瞬移術(shù)?!钡貖J之說出來微忱心中所想。
微忱考慮是不是應(yīng)該收個(gè)房租,比如讓他教一教術(shù)法什么的,就這瞬移術(shù)貌似就挺好用。
“想學(xué)?”地奐之一邊換著衣服,一邊說著。
微忱立馬挪開了目光。雖然知道他對她可能沒有什么惡意,可畢竟也算個(gè)威脅。想想他身上的那一條金蛇,她還有些后怕。
雖說她這店鋪的名字叫做不請自來,可她還是有能力讓來到這里的東西不送就走,不過他還是第一個(gè),這讓自己有一種致命的威脅感,雖說這人好像也有弱點(diǎn),比如說怕鬼。
想到這里,微忱的嘴角便勾了勾,然后順手拿過來一個(gè)壇子。
聽到聲響,地奐之十分警惕的躲到一旁:
“你要干什么?”
“做事。”微忱開口說著。
“那你拿壇子干嘛?”地奐之再次開口。
“我的武器?!蔽⒊揽粗缓罄^續(xù)開口:
“你若怕了,就留下?!?p> 地奐之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他一旁的無數(shù)個(gè)罐子,然后立馬回答:
“不,我要和你去!”
“隨便?!蔽⒊雷旖窃俅喂戳斯矗m然僅僅出現(xiàn)一秒。
半個(gè)小時(shí)候,兩人終于出門,這期間,微忱又發(fā)現(xiàn)地奐之的一大特長,那就是活的極其精致,看看他那身一絲不茍的著裝,微忱甚至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比如說什么癖,什么癥的。
“我們這是要去哪?”地奐之開口問道。
“皇城酒店。”微忱答著。
“皇城酒店?”地奐之有些疑問。
“此刻他一定在皇城酒店?!蔽⒊览^續(xù)開口。
“你怎么就那么肯定?”地奐之再次看向她。
“池瀾清這個(gè)人吃喝嫖賭樣樣不缺,既然在皇城,就一定在皇城酒店。”
“為什么?”地奐之有些不解。
“這皇城酒店很出名。美女多,業(yè)務(wù)全?!蔽⒊篱_口說著。
“嗯~”地奐之似懂非懂的點(diǎn)了一下頭。
“所以你打算色誘他?”地奐之說著還從上到下的打量她,然后繼續(xù)開口:
“不過,微忱你這身打扮他真的能上鉤嗎?”
微忱平靜的聽完了他所說的一切,然后看著他回答:
“沒錯(cuò),說起色誘,我可能沒有你合適?!?p> 聽了她的話,地奐之的表情瞬間變了變,難不成池家那小子他好男色?
就在地奐之思考的這段時(shí)間里,微忱已經(jīng)走出了很大的距離。
“喂!你等等我啊!”
皇城酒店不遠(yuǎn)處,微忱停下了腳步。將自己手中的壇子放到一旁的座椅上。
地奐之看了一眼酒店的招牌然后開口:
“看來是到了,你還沒告訴我要打算怎樣對付他?”
微忱聽后,將壇子打開,于是壇子中飄出一縷幽魂。
“我去!”地奐之立馬蹦出了老遠(yuǎn)去。
不過再等他去細(xì)看,好像沒有那么害怕了,因?yàn)椋@鬼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的,也不像剛剛的那一位渾身是血,滿身的煞氣。
“木兒?!毕蚰切」碚辛苏惺帧?p> “你不會(huì)告訴我你打算用這小鬼去對付那混小子,池家畢竟是仙門,驅(qū)魔除鬼還不是小事?”地奐之開口。
微忱沒有理會(huì),只是念著他聽不懂的術(shù)語。
“你這是在干嘛?”地奐之繼續(xù)問道。
“你能嗅出他身上的陰氣和煞氣嗎?”微忱所問非所答。
地奐之看著那鬼魂故作思考:
“你這么一說,好像確實(shí)沒有?!?p> 微忱拿過壇子,再次喊了一聲:
“木兒?!?p> 只見那小鬼又乖乖的躲了進(jìn)去。
“可就算他察覺不到這小鬼,這小鬼又能做什么?附他身嗎?他好歹也是修真者,怎么能想附身就附身?”地奐之再次開口,只見微忱十分平靜的將壇子的蓋子蓋住。然后不緩不慢的看向他:
“聽說過福氣神尊嗎?”
“那個(gè)向人間發(fā)放福氣的神?”地奐之看向她。
“其實(shí)他還有一個(gè)孿生弟弟,因?yàn)楦绺绺鉂M滿,所以腹死胎中,未能成神從而流落人間?!蔽⒊篱_口說著。
“你是說這小鬼是福氣仙尊的弟弟?”地奐之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哥哥是個(gè)福氣神,弟弟卻是福氣鬼,別誤會(huì),是吸人福氣的鬼,這小鬼五行全缺,可以影響人的氣運(yùn)。”微忱開口解釋道。
“聽起來倒是奇妙,值得一試?!钡貖J之笑著說著。
微忱緊緊的盯著他的臉,他的臉上竟然沒有一絲驚訝。地家人不愧是仙門之首,連接受能力都如此強(qiáng)大。
“你相信我說的話?”微忱不死心,繼續(xù)問道。
“嗯?你剛剛不也相信了我?再說了,這世間的事本來就很奇妙。”地奐之單手靠在了座椅上,沖著她微微一笑。
是啊,這世間的事本來就很奇妙,明明之前還要死要活的兩個(gè)人,現(xiàn)在竟然彼此講著信任。
那我們現(xiàn)在就進(jìn)去?”地奐之問道。
“不,等等,我需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去?!遍_口說著。
雖然池瀾清是個(gè)沒有腦子的,可不代表池家人都沒有腦子,有些事還是需要萬無一失。
地奐之聽后,嘴角又多了些笑容:
“這個(gè)容易?!甭牭铰曇?,微忱立馬抬頭看向他。
“聽說過隱身術(shù)嗎?”地奐之繼續(xù)開口。
微忱聽后,搖了搖頭。
“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