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別有用心的追求者
一大早,胡芳早早地就出門了,好像在刻意躲避著趙重歌。
趙重歌心里也清楚,但是并沒有主動解釋什么。
他不確定自己內(nèi)心的情感是不是喜歡,而且他們兩人是屬于兩個世界的人,趙重歌不想有所隱瞞,這樣的生活必然會充滿欺騙,不是他想要的。
相比于男女情愛,他現(xiàn)在的所有目標都集中在修煉和尋找月妃妖祖的本體碎片,兩件事最終是一件事,就是提高自己的修為。
至于心里的那些莫名的情愫,就順其自然吧,如果兩人真的有扯不斷的緣分,時間會告訴他答案。
趙重歌來到學校,發(fā)現(xiàn)一夜之間,姬信成為了整個校園唯一的話題。
就如同姬信之前所說,在親身經(jīng)歷過那場演唱會的同學心中,他已經(jīng)是如同神明般的存在。
再加上他們的語言渲染,相互傳播,他們和姬信之間,無形中形成了一段距離。
就像信徒與神明前的臺階,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這道鴻溝只會越來越大,直至它在所有人的心中形成一道天塹,姬信便在所有信徒的心中登臨成神。
一個寒假,趙重歌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都有很大的變化。
秦池過去因為家境的原因和母親的病重,一直有些自卑,現(xiàn)在母親的病徹底解決了,雖然家境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改變,但是他整個人都變得更有生氣。
原本肌瘦枯黃的面容也紅潤飽滿了很多,這是才是一個年輕人該有的面貌。
葉牧北算是半只腳踏入了修煉的門檻,從一個紈绔子弟到一個修者,他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這是非常正常的。一個人的底蘊決定了他的眼界,而眼界給予了他足夠的自信和底氣。
只是每次看趙重歌的眼神,都是一副你懂得的目光,在外人看來,兩個人的狀態(tài)非常的詭異曖昧,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和秘密。
而在趙重歌眼中,變化最大的則是李敢當。
李敢當自己倒是沒什么變化,長著一副五大三粗的憨厚模樣,但是實際上非常精明。
然而每次見到李敢當,月姬從原來的恭敬到敬畏,這種變化比李敢當自己有所改變要明顯許多。
趙重歌感受到身上狐尾掛件傳來的難以自控的恐懼感,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九尾天狐,現(xiàn)在乖的像個小貓咪。
趙重歌忍不住問道:“月姬小姐,你怎么那么害怕李敢當?他只是個普通人吧?”
月姬根本不敢幻化身形,聲音顫栗道:“我也不知道,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他身上有種和圣子一樣的威壓,而且毫不收斂,一次比一次重。他到底是什么人?圣域沒有這號大人物的記載?。 ?p> 趙重歌詫異道:“連你也不知道?姬信學長難道也不知道?”
月姬直接陷入沉默,看來回答趙重歌這個問題已經(jīng)耗盡了她所有的勇氣。
而李敢當本人卻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喊趙重歌一起吃晚飯。
在路過教務樓的時候,趙重歌驚奇的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人,昨天剛剛見過面的袁依。
袁依正在跟著一個學校的男老師邊走邊交談著,老師的態(tài)度有幾分恭維的意思,一直在熱情的介紹著學校。
袁依出現(xiàn)在學校讓趙重歌既感到意外,又挺合理。
袁教授的,門生遍布各大高校,況且他又是全國最大的中藥材企業(yè)的董事長,袁依作為他的孫女,來學校被熱情接待是理所應當。
趙重歌發(fā)現(xiàn)袁依的同時,袁依也看到了他。袁依猶豫片刻,跟身邊的老師說了一句話,那個老師便自行走開了,而她就站在原地看著趙重歌,讓他上前說話的意圖十分明顯。
趙重歌明白她的意思,雖然不知道她要說什么,便與李敢當說了一句,走了過去。
李敢當看到袁依,便要起哄,被秦池趕忙阻止了。
就在趙重歌走過去的時候,月姬突然說話了。
“小小和尚,你的小女朋友好像遇到危險了?!?p> 趙重歌心里一突,停下腳步,追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她身上留下了一道神魂印記,可以感知她的情緒變化,現(xiàn)在她好像很恐懼的樣子,我想她應該是遇到危險了,是你英雄救美的時候了?!?p> 趙重歌趕忙問道:“她現(xiàn)在在哪?”
剛說完,趙重歌的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了一副景象:
整個城市變得虛幻起來,宛若海市蜃樓,一個淡綠色的光點在城市的某個位置閃爍,隨著閃爍,趙重歌的潛意識得到某種感應,冥冥之中能夠感應到綠點的情緒,就像普通人被某種氛圍感染,產(chǎn)生了共情一樣,只不過不同的是,這種感應的距離非常的遠。
除了能夠感應情緒,趙重歌能夠感應她的方向,這種感應就像人憑著感覺辨別東西南北的方位,是一種潛意識的指引。
這是月姬的某種神通,與趙重歌進行神識共享,此時月姬的所見所感即趙重歌的所見所感。
趙重歌一眼便認出此時胡芳所在的方位正是她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此時趙重歌心有所急,顧不上再和袁依打招呼,便急匆匆地朝著停車場走。
袁依心里有些緊張地看著趙重歌走向自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想打個招呼,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她實在沒辦法再偽裝的太過冷漠。
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快要走到自己身前的趙重歌突然掉頭,急匆匆的離開了。
這讓她既尷尬,又氣憤,表情立刻冷漠下來,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進了教務樓。
秦池和李敢當看著突然離開的趙重歌,有些摸不著頭腦,李敢當沖著離開的趙重歌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嘀咕了兩句,只能作罷。
來到停車場,趙重歌并沒有開車,而是請求月姬幫忙遮掩身形,運用靈力,施展神行之術(shù),瞬間消失在原地。
胡芳像往常一樣回住的地方,在路過小公園的時候,她神情郁悶地坐在公園長椅上。
一整天,她都心情不好,加上昨晚睡得不好,精神恍惚,腦袋里亂糟糟的。
“妹妹,有什么煩心事,跟哥哥說說啊,哥哥最會幫人排憂解難了?!?p> 胡芳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面前有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將她圍住,其中一個甩著手里的奧迪車鑰匙的年輕人對著她說話,一邊說話,一邊上下打量她。
胡芳心里一突,趕忙起身,低著頭想要離開。
另外一個青年伸手阻攔,調(diào)侃道:“豪哥跟你說話呢?怎么那么不給面子?”
胡芳有些慌張的看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所有經(jīng)過的人,都假裝沒看見一樣,躲著這邊。
頓時,胡芳手足無措起來,抱頭蹲在地上,腦海中浮現(xiàn)趙重歌的身影。
“你們是什么人?大白天在這欺負人?”
一聲呵斥引起了三個年輕人的注意,三人轉(zhuǎn)身,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人,一身運動服,短寸頭,臉部線條剛毅,一身正氣。
年輕人肩上披著毛巾,膚色紅通,正在跑步。
他聲音洪亮,底氣十足,嚇了三個年輕人一跳。
“你又是哪蹦出來的阿貓阿狗?活膩味了?敢管豪哥的事?”其中一個年輕人囂張的說道。
被稱為豪哥的年輕人看到面前青年的模樣,竟然腿一軟,趕忙扯住說話的青年,換了一副恐懼又諂媚的表情,說道:“林…林公子,怎么是您?!?p> 說著,還踹了旁邊青年一腳,接著說道:“小弟不懂事,冒犯了您,我這給您賠罪?!?p> 林公子皺了皺眉,說道:“你是誰?是怎么知道我的?”
年輕人恭敬地解釋道:“林公子,小弟楊豪,我父親是院里趙參謀的司機,我在院里見過您。”
林公子聞言,頓時厭棄地說道:“抓緊給我滾,不想連累你父親,以后就不要讓我見到你!”
楊豪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我馬上滾。”
楊豪對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狼狽的離開了。
林公子看著一副鴕鳥心理,抱著頭蹲在地上的胡芳,搖了搖頭,說道:“喂,小姐,壞人已經(jīng)趕跑了,你要蹲到什么時候?”
胡芳聞言,緩緩地抬起頭,頂著有些紅腫的眼睛,眼神中還有幾分驚恐。
“沒事吧?要不要送你回去?”林公子雙手插兜,看著腿蹲麻的胡芳,自己扶著長椅艱難地站起來。
胡芳小心翼翼地看了林公子一眼,搖了搖頭,微微欠身感謝道:“謝謝你,”
林公子點了點頭,說道:“你是這附近的大學的學生吧?抓緊回學校去吧,女生一個人外面還是要小心一點。”
胡芳點了點頭,已經(jīng)緩過神來的她看著轉(zhuǎn)身要離開的林公子,趕忙說道:“謝謝你救我,不知道怎么稱呼你?!?p> 林公子擺了擺手,瀟灑地繼續(xù)跑步離開了。
看著跑遠的林公子,胡芳后怕地拍了拍胸口,看了看周圍,趕忙離開。
從林公子解圍的時候,趙重歌就已經(jīng)到了,看到有人解圍,他就沒有直接現(xiàn)身。
雖然心里特別不舒服,但兩人的關(guān)系不清不楚的,自己沒有理由阻止林公子幫她解圍,況且人家解圍是出于好心,自己更沒有理由阻止。
可是月姬這時開口說話了。
“這位林公子真是好手段啊,你這小小和尚向人家好好學學,英雄救美還不求回報,下次再遇到,就是有緣人終成眷屬了。人家要是遇到這種公子,也是難以抗拒呢?!?p> 趙重歌皺了皺眉頭,聽出月姬話里有話,問道:“什么意思?”
“哪個姑娘能拒絕英雄和緣分呢,況且這位公子家境非凡,人也帥氣優(yōu)秀,肯定會再遇到的,對吧?”月姬答非所問。
但是趙重歌卻聽懂了,眉頭皺的更深了,說道:“你是說,這是設計好的?”
“是不是,一看便知?!痹录ё旖俏⑽⑸蠐P。
趙重歌聞言張開神識,瞬間鎖定林公子的位置,然后又定位到三個年輕人的位置,發(fā)現(xiàn)其中果然有貓膩。
此時他們四個人在公園外的一輛奧迪車上,林公子依舊是四人中的主導,不過與另外三人的關(guān)系卻不再是先前的對立。
四人沒有過多交談,開車離開了,趙重歌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胡芳無論從相貌身材,都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怎么會讓一個京城的公子哥費勁心思去套路?
如果說是內(nèi)在品格,更是說不通,兩個人都沒有交集。
趙重歌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