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萬里晴空。
冷露兒抬頭看了一眼藍天,忽然充滿嘲諷地冷笑了一聲。
冷清走到她身邊,看她一眼,再次道:“不許傷人?!?p> 冷露兒為他翻了一個漂亮又可愛的白眼,“知道了!”
不過,冷露兒還是長出了一口氣,她可是一直被禁閉到如今,直到今日第三戰(zhàn)開戰(zhàn),冷清才親自帶她出來,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是非,讓冷清再有理由關(guān)她這么久!
出了木蘭夕洲,冷清也沒有御劍飛行,而是隨意地漫步著朝第三戰(zhàn)的場地太平集靈臺而去。冷露兒跟在后面慢慢走著,她倒是喜歡這種感覺,其實被關(guān)禁閉,和冷清有大量獨處的時間,她不是不高興的,她只是生來便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她要的是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從小到大,她與冷清說了一百遍她心悅于他,冷清便說了一百零一遍她不可以這樣。但是他越是不允許,她越是要去做。不過后來冷清發(fā)現(xiàn)了她這個毛病,便不再禁止,任其放肆。也是那個時候,冷露兒才真正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她不是因為得不到不是因為被禁止,她喜歡他,是發(fā)自靈魂的,真心真意的,幾乎是本能的。她是真的,喜歡他,或許是,愛著他吧。
思緒有點飄散,等冷露兒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冷清已經(jīng)帶著她到了太平集靈臺。冷清鮮少在人前露面,他一來,四處目光不免全部集中過來。
人群本來也要圍攏過來,不過當人們發(fā)現(xiàn)冷清身后的冷露兒面沉如水,眼神冰冷以后,懾于她那強大的氣場,不免紛紛后退,為二人讓出了一條道來。
到了冷家位置,環(huán)顧四周,冷露兒才發(fā)現(xiàn)四家的人都到齊了,冷光看到他們二人,朝冷清點了點頭,御劍飛行,落在了最中心的位置,清了清嗓子,他的聲音被他雄厚的靈力散開。
“請各家選手上臺抽簽?!?p> 九人站起,依次上前,中心臺案上擺放了一顆四儀玲瓏球,每人手掌碰一碰那流光溢彩的寶珠,便退到一邊等候。待到九人都碰過之后,四儀玲瓏球散出光芒,在虛空中投映出了幾行字來。
“陳離對戰(zhàn)冷清;陳曦對戰(zhàn)吳心素;吳雁樓對戰(zhàn)王承善;吳墨亭對戰(zhàn)陳讓;王肖適對戰(zhàn)陸決明;陸昨夜對戰(zhàn)冷清;陸何草對戰(zhàn)吳心素;冷露兒對戰(zhàn)陳讓;冷決星對戰(zhàn)王承善。”
四儀玲瓏球隨機安排,不僅決定了各家選手對戰(zhàn)的人選,也決定了各家的出場順序。
陳離的名字被寫在了第一個,又對上了冷清,自然格外受人矚目。冷露兒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側(cè)首看冷清,用只有他能聽到聲音開口道:“是你動的手腳嗎?”
冷清目不斜視,但聲音卻飄進了冷露兒的耳朵,“不是?!睙o比清冷的兩個字。
冷露兒深知冷清脾性,他不會也不屑說謊,所以她相信他所說的話,不是他,那么,真的是巧合?嘴邊掛起了冷笑,她可真是不信呢。
不及冷露兒多想,冷光已經(jīng)宣布比賽開始了。冷清對冷露兒點了點頭,飛身進入場地。而陳離,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到了場地中心。
兩人一到,冷光再次說了一遍規(guī)則,選手與長老對戰(zhàn),一百招內(nèi)不落敗則為勝,勝者加十分。長老除非本身受到生命危險,否則不允許傷害選手,如有惡意傷害選手的行為,取消該長老家族永世奪取玉龍令的資格并且即時打散該長老的金丹。
規(guī)則說完,陳離突然發(fā)聲:“如果選手擊敗長老或者傷害長老呢?”
她的聲音十分清冷,但足夠讓場內(nèi)的人都聽見,一時噓聲四起,冷露兒的聲音最響,“笑話,你是覺得你能戰(zhàn)勝冷清長老還是能傷害冷清長老?”冷家的人一聽自家大小姐帶頭,當然罵的非常起勁了。其他家族的人雖然沒有直接罵,但自然都覺得這女孩太過狂妄和不自量力。
王肖適卻暗暗在想,如果冷露兒傷害了長老,那么,該當何罪?
引起人群沸騰的本人,卻出乎意料的冷靜與冷漠,她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等待答案。
冷光倒是鎮(zhèn)定自若,揮了揮手,場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冷光和藹地答道:“如能擊敗長老,額外加十分。如果選手傷害長老,那么,恭喜這個家族,青出于藍而勝于藍?!?p> 陳離冷冷看了他一眼,道:“沒有懲罰?”
冷光微笑,“若真有選手能夠傷害到我們冷清長老,我們不做任何懲罰,不過若是別家長老被傷,自有別家家主定奪?!?p> 此言一出,又是引起一陣非議,此刻若是別家有異議,豈不是在自認自家長老不如冷清。結(jié)果,最好還是由冷光說了算。冷光隨即宣布第一場對戰(zhàn)正式開始,他離開的瞬間,場地即刻發(fā)生變化,一個巨大的防護罩緩緩升起,將兩人包圍在其中。
原本的石臺變作了一片巨大的湖泊,湖上飄著正肆意盛開的朵朵蓮花與大的超乎尋常的荷葉。
在場景變換的瞬間,陳離即刻運用靈力提氣,否則她無法平穩(wěn)地踩在荷葉上而不沉入湖中。倒是冷清,一絲一毫也看不出用了靈力,可他就這樣站在荷葉之上,如履平地。
這場地的設(shè)計,對選手非常的嚴苛,一方面選手要注意將靈力下壓,以便可以浮空踩在荷葉上,一方面又要時刻運用靈力與長老對戰(zhàn),這不僅對靈力的消耗是巨大的,也考驗了選手一心二用之能。
陳離表情淡漠,看不出來這場地對她是否造成困擾,她只是緩緩取下了背后的弓箭,持在了手上。
冷清不著急出手,身為長者,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先出手的,看著面前這個一臉冷淡的小姑娘,他突然開口道:“你覺得,你能贏?”
陳離看著他,冷冷地搖了搖頭。
兩人眼神對上,幾乎是一樣的清冷。
陳離提氣,迅速后掠,拉開了二人的距離。自然,她擅長的是弓箭,肯定需要先行拉開距離。湖面蓮花蓮蓬十分茂盛,距離一拉開,人影便巧妙的隱藏了起來。
冷清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去搜尋她的身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一根箭,一根蘊著靈力的箭,陡然飛射而來,冷清不過輕輕一揮手,飛箭便在半空中變得無力,落入了水中。
誰知那箭一入水中,便猛然爆開,濃烈的白煙滾滾而來,將冷清團團圍住,在白煙的掩護之下,數(shù)只利箭迅猛無比地射了過來。
一聲聲巨響在煙霧中響起,可白煙太濃,場外的人什么也看不見。
終于,白煙慢慢散去,冷清仍然站在原地,一身青色衣裳纖塵未然,他飄逸的身姿,卓越的容顏,再加上未散盡的煙霧,使得他看起來如仙人一般。
陳離不知從哪里現(xiàn)身,在站在離冷清不遠處,冰冷的眼神,毫無畏懼地直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