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趙老爺也是告訴她,眾人已經(jīng)都知道了。
屋外雪越發(fā)大了,北風(fēng)也呼呼的吹著,有丫頭打簾子進(jìn)來說道:“夫人,這雪眼看著小不了了,這邊離后院尚遠(yuǎn),是現(xiàn)在就啟程回去,還是隔壁也有幾間客房,收拾收拾幾位客人湊合一晚還是可以的。”
趙老爺詢問似的看向連成渝,連成渝點頭說道:“修道之人,不看重身外之物,雪地難行,還是不要折騰了,況且,我們還有要等的人?!?p> 丫頭點頭應(yīng)下出去了。
稍過了一會,進(jìn)來稟告說是屋子都收拾好了,趙夫人終于抬頭,沙啞著嗓音說道:“知道了,今夜無需守夜,你們都回去吧,多點著些燈走,仔細(xì)摔了?!?p> 門外細(xì)細(xì)碎碎一陣聲音,終于又歸于平靜,外人都已經(jīng)散去,屋中連成渝也吹熄了幾盞燈火,只留了最中央的一盞,昏暗的燈光下,幾個人圍著火爐,等著一個妖物。
方云忽的想起來,問道:“趙夫人不是留著一個瓷瓶嗎?里面有著趙公子的記憶,既然那妖物都活不過今日,不如趙夫人拿出來,給了趙公子,也算全了他們一晚,能告?zhèn)€別?!?p> 趙夫人抬頭面色蒼白地掃了方云一眼,又迅速低下去,“雪天難行,那藥瓶不在我身上,今天實在是拿不出來?!?p> 連成渝抬頭,眼神似劍般銳利,瞥到趙老爺那里,又落在趙夫人身上,開口說道:“趙夫人多慮了,雪地難行,不過我的兩個師侄,雖能力不出眾,不過,雪地里取個東西,還是可以的,趙夫人只說東西放在哪里便好?!?p> 趙夫人抬起頭來,似乎將心情整理好了,不疾不徐地回道:“實在是勞煩了,不過,那瓷瓶關(guān)系重大,我一向都是放在臥房,臥房私密,兩位道長實在不宜進(jìn)去,還是再等等吧?!?p> 連成渝臉色未變,似乎早有預(yù)料,只扭頭不在說話,趙老爺輕輕扶了兩下趙夫人,趙夫人掙扎兩下,卻也沒有理趙老爺?shù)奶嵝选?p> 方云看看,也扭頭回去,只盯著火盆,就趙老爺這個樣子,他之前說的希望之后,趙凌澤能夠離開此處,只怕是艱難。只趙夫人這一關(guān),就不似他之前說的那般好過。
夜里雪下的愈發(fā)大了,院中都能聽到雪花堆積壓斷樹枝的聲音。地上的積雪也也越來越多,都要漫過人的小腿了。
終于,連成渝輕敲桌子,低聲說了一句:“來了?!?p> 幾人瞬間立直身子,趙夫人的身子更是緊繃起來,甚至微微顫抖,趙老爺強行將她攬在懷里,手安撫的在她背上輕拍。
平日里,想來那小狐貍隱蔽,但今日她也受了重傷,只怕命不久矣,因此,只是急速,但行蹤倒是沒有多隱蔽,便是趙老爺和趙夫人都能聽到雪地上什么東西急竄而過的“沙沙”聲。
不過幾息功夫,趙夫人的顫抖還沒有停,那小狐貍早已經(jīng)竄了進(jìn)去,之前張淼就曾發(fā)現(xiàn)過,趙公子屋外雖然圍著符咒,但屋后極為隱蔽之處,有一角符咒撕破的痕跡,估摸著那小狐貍之前就是從那里進(jìn)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