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綿密的吻落在她的側(cè)臉,呼吸變得有些沉,暗啞開口,“娘子說什么便是什么,我皆答應(yīng)你……”
“你……納妾吧?!彼遄冒肷危K于開口。
柳元洲的動作一頓,似是沒聽懂她的話一般,“你說什么?”
“那個(gè)……月娘她想要生下孩子,可她又不能無名無分地留在這里,為今之計(jì),也只有你先納了她……”
見他面色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來,楊青音有些不敢說話了。
柳元洲瞇了瞇眼,冷聲道:“娘子還真是替為夫著想呢,直接送我個(gè)‘便宜爹爹’當(dāng)?!?p> “……”
楊青音一把推開他,“你說話為何如此難聽?我只說為今之計(jì),又沒讓你真的與她有什么?!?p> “那也不行?!彼行┬U橫地?fù)н^她的腰,“我柳元洲此生絕不納妾?!?p> “元洲,事急從權(quán),難不成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月娘遭人詬病么?她是你的朋友?!睏钋嘁粲行o奈地開口。
她真的有些看不懂柳元洲,她一個(gè)女子都不在意這種形式,為何他要如此執(zhí)著。
柳元洲抵著下巴看她,薄唇微扯,淡淡地道:“朋友是朋友,夫妻是夫妻,我已幫過她許多,對她已算是仁至義盡。更何況,即便是朋友,我就該照管她一生一世么?”
他嘆息一聲,如玉的指尖輕輕摩挲她的下唇,無奈地道:“青音,你太善良?!?p> “你平日里總是嫌我愚鈍呆傻,你可有想過自己,嗯?”
“我如何了?”她微微揚(yáng)起下顎,不服氣地道。
柳元洲輕嗤一聲,突然咬了下她精致的下巴。
“誒,疼!你怎的老是咬我?你是狗么?”
柳元洲握住她的下巴,湊近她道:“太善良的人是要被欺負(fù)的,就如同現(xiàn)在,你被我壓在身下……”他頓了頓,嗓音沙啞起來,一字一句地道:“輾轉(zhuǎn)成歡……”
“唔……柳元洲!你無恥!”
“娘子乖,讓為夫好生伺候你……”
曖昧的喘息聲傳至門外,下人們都識趣離開,躲在柱子后的一抹黑影也匆匆離去。
月娘在房中剛喝過安胎的苦藥,云兒便匆匆進(jìn)了門,月娘見她一臉憤然,不由開口問道:“你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了?”
“小姐!云兒是替您感到不值?!?p> “什么?”
見月娘仍舊疑惑,云兒這才大步上前奪下她手中的藥碗,無奈地道:“小姐可是在想今日柳夫人同你說過的話?”
月娘點(diǎn)點(diǎn)頭,“柳夫人是個(gè)好人?!?p> “呸!”云兒啐了一口,豁然起身,“小姐仍相信她?”
“你今日到底怎么了?她那般冒險(xiǎn)救我,我為何不信?”
“她救您只是為了得到柳少爺?shù)男模屃贍攺氐讛嗔思{妾的念想?!彼f著,便將自己方才在楊青音臥房外聽到的話盡數(shù)與她說了。
月娘久久反應(yīng)不過來,半晌才道:“你說的……當(dāng)真?”
“小姐,我自小便跟著您,怎么敢對您有所欺瞞?”
見她不為所動,云兒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姐,她這是以退為進(jìn),徹底斷了你與柳公子的可能了……”
“夠了!”月娘突然冷聲打斷她的話,一字一句地道:“無論如何,柳夫人都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會疑心她,時(shí)辰不早了,你先退下吧?!痹苾阂娝裆淙?,已然聽不進(jìn)去自己的話,急得跺跺腳,這才大步離開。
月娘垂眸望向了自己的小腹,心中一時(shí)百感交集,這個(gè)孩子,或許真的不該來到這世上……
翌日
月娘正想出去喚云兒為她請大夫,可一開門卻見柳元洲站在門口。
她驚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垂下眼眸道:“柳公子,您怎么來了?”
“來看看你?!彼卣f著,目光落向她的小腹,“我聽娘子說,你已決定將這孩子生下來?”
月娘握緊了手,輕輕點(diǎn)頭。
“如此也好,孩子是無辜的,更何況若是你真去喝那墮胎藥,對身子也不好?!?p> 月娘一愣,如水的眼眸將他盈盈一望,終是忍不住開口道:“柳公子是憐惜我?”
“是娘子憐惜你,我不忍看她整日為你的事情發(fā)愁。”
“原來如此?!痹履锟酀恍?,喃喃道:“柳公子當(dāng)真是疼愛柳夫人,柳夫人定然是上輩子做了天大的好事,才能嫁你這般的好夫君?!?p> 柳元洲但笑不語。
二人沉默半晌,月娘臥房的門又被敲響,柳元洲起身去開門,才見是管家?guī)Я藦堉峦怼?p> 他今日傳了身絳紅錦袍,發(fā)髻也梳得一絲不茍,面上沒了慣常帶的戲謔笑意,倒是比平日里鄭重了不少。
月娘疑惑地看他,“張公子這是……”
張致庭一本正經(jīng)地道:“來同你提親。”
“什么?!”月娘驚得豁然起身。
張致庭輕咳一聲,才又道:“元洲說他要認(rèn)你做義妹,你如今也算是柳家名正言順的表小姐了,不必?fù)?dān)心我爹娘那里,我自會說通。至于其他……”
他嘆息一聲,“只能委屈你做妾室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月娘呆愣了許久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們今日來的目的,她心中頓時(shí)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原來如此……呵呵,怪不得他會來看她,原來是為她找了這樣的出路!
嫌她丟人么?還是怕毀了柳家的名聲,竟然這么著急的想將她踢出去!
月娘冷眼看著柳元洲,一字一句地道:“柳公子,這是您的意思還是柳夫人……”
“是我。”柳元洲打斷她的話,“月娘,我是為了你好,你我相識一場,我不想見你痛苦為難,活得遮遮掩掩?!?p> “夠了!不要說了!”她厲聲開口,淚水在眼圈打轉(zhuǎn),“柳元洲……我從來都知道你是個(gè)絕情之人,可我卻不知你竟絕情至此!”
“我終于看清了,除了楊青音,你對旁人都是如此冷漠無情!你以為我是物品么?可以任由你們推來送去?”
柳元洲眉心微蹙,似乎沒想到一向溫婉的她會如此說話,“月娘,我是為了你好,倘若你不愿意便罷了,只是我……”
他頓了頓,無奈地道:“你想要的,我終是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