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偌大的別墅里僵持著,場面幾度尷尬。
溫棉會出現(xiàn)在別墅里任何叫人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地方,完全防不勝防。
每每兩人對視著的時候,溫棉就會問他:“陸執(zhí),那一年是你救了我,對不對?”
而陸執(zhí)看著她嬌美精致的小臉,一貫帶笑的妖異面容,斂盡了笑意。
他不回答,只是反問她:“小棉花,你到底什么時候走?”
溫棉說:“你不承認,我是不會走的。”
溫棉知道,一個女孩子這樣是很惹人厭煩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過就是為了求一個答案,成全一個結果。她想知道這些年,陸執(zhí)究竟有沒有在意過她。她那些晦澀隱秘的少女心事,究竟是不是皆是枉然。
所以這段日子,她就像是一個粘豆包一樣,無論陸執(zhí)走到哪里,她都眼巴巴地跟著。
可是無論她怎么糾纏,他都只是笑意艷麗地看著自己,沉默不語。
溫棉后來,終于在某個晚上,聽從了月昭的建議,選擇了一個較為偏激的方式......
陸執(zhí)在書房里結束辦公時,已經是夜晚十點。他起身,舉步走向臥室,眉眼之間有一層倦怠青灰。
這些天他面對溫棉的無理取鬧和追根究底,真的已經疲于應對了。
他想,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之后找個時間,再和溫棉好好談談。
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的往事,陸執(zhí)不想再拿出來。他不想以這個為要挾,也不想以此博取所謂的同情。
但是當陸執(zhí)打開臥室門的那一瞬間,臉上的表情一瞬凝滯,之后只能用晦暗不明來形容。
他看著面前只穿了一件抹胸真絲睡衣的溫棉,眼神漸由暗至冷。
許久,他卻是緩緩地笑了,語氣沾染上了意味不明:“小棉花,你穿成這樣,是想勾/引我?”
溫棉本就泛紅的臉色,一瞬間紅得幾乎飆血。她張了張嘴,就在陸執(zhí)以為她要解釋什么的時候,溫棉看著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陸執(zhí):“......”
溫棉看著他分辨不出喜怒的面容,心下一橫,緩緩道:“只要......只要你承認,你救過我......”
是的,她不過是在等一個承認。
她不傻的,她真的不傻的。陸執(zhí)救了她,她很清楚。可是她更需要他的承認,這份承認就好像是一張許可證,一份堂而皇之的入場券。
陸執(zhí)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許久,氣氛凝滯。
溫棉覺得自己就像個白癡,竟然會相信月昭所謂的“一沖動就什么都會承認了”的說辭。
她低下頭,打算往外走。
陸執(zhí)擋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量很高,溫棉昂著頭,才能看得清他的面容。
這個動作做得很吃力,溫棉嘆了一口氣,道:“陸執(zhí),你......讓一下好嗎?我這樣穿著,怪冷的?!?p> 回應她的,是腕間突然傳來的力道。
溫棉看著他,眼底有期待。
陸執(zhí)抿了抿唇,眸色深深。他捏著她的手的時候,第一個涌上心頭想法是,她的手腕好細。之后,他不由自主地松了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