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宋夕顏便隨著藏劍山莊的使者,一路顛簸著向著她未知的命運奔去。
她只從信中得知,此番她需要醫(yī)治的病患叫做蕭疏影,是藏劍山莊的貴人,一個只聽名字就讓人覺得美的女子。
抵達藏劍山莊之時,已是第二日下午,管家客氣地將她迎入府內(nèi),住進了一處頗為幽靜的小院中,正合她心意。
她稍微休息了一會兒,便又由管家引著,來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偏殿中??吹贸鰜?,這偏殿主人在府內(nèi)地位應(yīng)該很高,整個院落都透露著精致的氛圍。
進入殿內(nèi),卻見一位身形嬌小的女子躺在床榻之上,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而她的床邊,坐著一位黑衣男子,正用手輕柔地撫摸女子的發(fā)頂。
那男子,只看背影就讓宋夕顏覺得莫名熟悉,她的心不由得砰砰砰狂跳起來。
“盟主,影小姐,藥王谷的醫(yī)官到了?!?p> 管家適時出聲提醒那二位,也是幫宋夕顏做了介紹。
那男子聞聲轉(zhuǎn)過頭來,宋夕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面容,生怕錯過什么。
等終于看清的那剎那,她又覺得有點暈眩了。竟然真的這么巧,竟然真的是他。
可剛剛那一副郎情妾意的溫存景象又讓她有些糾結(jié),一時間既高興又難過,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先不表明身份了。
反正此刻她戴著面紗,不知道阿顧能不能將她認出來,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朝二人福了福身,說道:
“顧盟主、影小姐,藥王谷宋夕顏,奉谷主之名,前來相助?!?p> 看阿顧的表情,不像是認出她來的樣子,他客氣地說:
“感謝醫(yī)官遠道而來,影兒的病,就有勞醫(yī)官了?!?p> 宋夕顏上前去給那女子把脈,顧水寒也沒有起身離開,就勢換了個位置,坐到了宋夕顏身后,似乎還想前傾著身體來看把脈情況。
宋夕顏覺得有些窘迫,因為她完全被顧水寒的氣息包圍了,脖子上還偶爾還能感受到顧水寒的呼吸之氣,于是這脈把著把著,不僅沒探出什么來,反而把自己搞的面紅耳赤。
宋夕顏在心中提醒自己凝神,不能辱了藥王谷名聲,此次治病要緊。
心神清明之后,再不管外界環(huán)境如何,專心致志地將脈象探了個明白。這一探,卻叫她心中有些詫異。
顧水寒見宋夕顏把脈了半天也不發(fā)一語,主動問道:
“宋醫(yī)官,影兒的病如何了?”
耳后傳來的熱氣將宋夕顏從沉思中驚醒,她起身退了幾步,站定后方才開口:
“影小姐的病有些奇怪。與其說是病了,不如說是……不如說是中了毒。”
顧水寒聽了并不驚訝,反而問道:
“那醫(yī)官可知是什么毒?”
“實不相瞞,比起毒術(shù),我更精通醫(yī)術(shù)。不過。”
宋夕顏話鋒一轉(zhuǎn):
“我?guī)熜智『蒙枚?,影小姐脈象有倒流阻塞之感,面色蒼白眼尾泛紅,雙手指尖發(fā)黑,身材瘦弱,這種種跡象表征,恰恰好與師兄曾跟我提過的一種奇毒的癥狀吻合。只是……”
“只是什么?”
顧水寒繼續(xù)問道。
“只是這毒,應(yīng)該是下在習武之人身上,毒性才能發(fā)揮到最大,中毒之人,只要動用了真氣,便會加劇毒素流動,眼尾泛紅表示毒素開始蔓延,然后從指間開始,黑色紋路慢慢蔓延至全身,武功修為也會隨之減弱,直到毒素蔓延到大腦,將所有神經(jīng)麻痹,那時不僅武力盡失,整個人也會隨麻痹而死,所以名喚‘痹命’”。
說到這里,宋夕顏的神情開始變得疑惑,好像是有什么問題沒想明白:
“這種毒的歹毒之處在于,它是慢慢致死的,越是武功高強的高手,越是會受漫長的折磨,一方面是身體的疼痛的加劇和力氣的喪失,另一方面是真氣慢慢消散而無能無力的精神折磨,很多人其實都堅持不到毒發(fā),便自盡而亡了。這種毒很稀有,所以一般不會用來隨便下在普通人身上?!?p> 她又停下想了想,才繼續(xù)說道:
“若是普通人中了毒,只是會感受神經(jīng)漸漸麻痹的過程,其他方面倒不會受太大折磨。影小姐體內(nèi)并無真氣流動,應(yīng)該不是習武之人,所以我才奇怪?!?p> 宋夕顏是真的想不通,這種稀世之毒,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簡直是暴殄天物。
顧水寒聽了表情終于有所變化,對管家使了個顏色,管家便識趣地帶著一種丫鬟奴仆退了出去,還將殿門緊緊關(guān)牢了。
“藥王谷果然名不虛傳。醫(yī)官所言,與影兒的病癥確實吻合。說來慚愧,這毒本來是我應(yīng)該受的,但陰差陽錯之下,卻讓影兒承擔了。這么多年,影兒的身體越來越弱,行動也越來越遲緩,我不能再等下去,所以想盡辦法求到了藥王谷那里,希望醫(yī)官能鼎力相助,只要能解影兒之毒,我愿不惜一切代價。”
顧水寒說的懇切。
“喂,小老頭,不要這樣,我這病已經(jīng)這么久了,就算治不好也沒什么,我都習慣了?!?p> 蕭疏影雖然身體虛弱,還是想盡力讓大家輕松一些。
“顧盟主不必客氣,影小姐也不必擔憂,我既然來了,定然要毫無保留全力以赴。只是這痹命之毒,解起來有些麻煩。我需要修書一封,請我?guī)熜智皝硐嘀?。要論毒,他算得上是當今世上第一高手了?!?p> 宋夕顏不緊不慢的語調(diào)似乎也平復(fù)了顧水寒的焦慮,他點頭相應(yīng)。
宋夕顏回到那處幽靜的小院中,一方面憂心著那影小姐的病情,一方面又有些七七八八的雜亂情緒。
遇到阿顧,她原本是很開心的,竟然真的讓她賭對了,阿顧當真就是顧家人。
可是他與那影小姐的關(guān)系似乎并不一般,豈止是不一般,幾乎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在這樣深厚的感情面前,她那一點久別重逢的小心思可以說是微不足道,不戰(zhàn)而敗了。
而且阿顧好像并沒有認出自己,看樣子自己對他來說,也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救命恩人吧。
她本來就是有些害羞的性子,如今這副情形,內(nèi)心再波瀾壯闊也是不可能主動表露身份了。
她掏出懷中的匕首斷念,來來回回地撫摸著,一時間有些悵惘。難道顧水寒以斷念相贈,意思就是讓她斷了不該有的念想?
宋夕顏覺得自己都魔怔了。
我愛七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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