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海天夜總會
秦毅聞言一怔,吃驚地望向?qū)Ψ剑骸斑@樣,真的好嗎?”
白沐風(fēng)嘆了口氣,重又變得嚴肅:“我總不能放任你去死吧……畢竟是非常時期,就這一次不算數(shù),我可沒有向他妥協(xié)。
你還是多想想自己接下來該怎么辦吧,拯救世界可不是口頭說說就能做到的,就算沒有頭緒,也總該有個初步計劃?!?p> “嗯……我的初步計劃就是茍,茍到世界末日就能知道末日發(fā)生的原因了,至于具體的計劃嘛……等知道了末日原因之后再說?!?p> 白沐風(fēng):“呵呵,總結(jié)一下就是沒有計劃嘍唄。”
“你懂什么?這是戰(zhàn)略。”
……
海天夜總會,是青州市鼎鼎有名,排的上號的夜總會,在這里一次消費保底要三萬元,每天都有土豪在此地一擲千金。
門口描龍刺虎的健壯漢子帶著墨鏡矗立著,無人知曉他們墨鏡后的眼睛盯著誰。
秦毅光是站在門口往里面眺望,就能感覺到那股奢靡和墮落的氣息,還沒進去,就能感覺到快樂的因子從里面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他以前路過的時候,從來只敢看看,不敢進去。
想必古代文人也是如此,路過煙花柳巷之地時,嗤之以鼻,自作清高,實則是囊中羞澀,沒臉享受。
進入夜總會,浮躁的熱浪和嘈雜的喧囂撲面而來。
頭頂?shù)哪Яλ羯⑸渲樯⒌牧凉猓鑿d中群魔亂舞,而最上方的舞臺,幾個打碟的像是磕了藥似的瘋狂抖動身體,場面極度瘋狂。
秦毅穿梭在人群中,不時有女人緊貼著他擦身而過,白沐風(fēng)拽著對方走向角落的樓梯,順著旋轉(zhuǎn)的樓梯走上二樓,一樓的喧囂隨之消失。
二樓只有寥寥幾人,昏黃的燈光籠罩著俊男靚女們,他們簇擁在吧臺前輕聲細語,做著情場上的試探。
這里的交流方式,比一樓那些更加文雅,秦毅只能感慨不愧是最厲害的夜總會,什么風(fēng)格都有。
“別看了!不是這里,上四樓,上面就是酒店?!卑足屣L(fēng)推了秦毅一把。
“酒店?”
“嗯,客人玩累了能直接坐電梯上海天大酒店留宿,是不是很方便?”
“這家老板真有錢?。榱碎_夜總會還開了酒店?!?p> “創(chuàng)新思維總能吸引最多的客戶?!?p> 白沐風(fēng)按下按鈕,電梯門打開,秦毅和白沐風(fēng)直接上到四樓。
“今天我們早點睡,明天去我爸公司。”白沐風(fēng)說。
白沐風(fēng)訂了兩個房間,和秦毅道過晚安之后,白沐風(fēng)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一想到明天就要見到自己那個混賬老爹了,他就會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煩躁和焦慮。
等到明天見到他的時候,自己要怎么對他提那種要求呢?
“你給我兄弟安排十幾個保鏢,不準多問!”
如果自己這樣說的話,在他眼里一定很可笑吧?
那個混賬老爹聽了會怎么想?
他會不會想——“啊,我的蠢兒子,果然你最后還是離不開我,你自以為的獨立只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太好笑了!”
想到對方的嘴臉,白沐風(fēng)更加煩躁,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越是想要冷靜下來,就越無法冷靜。
白沐風(fēng)一想到自己父親對母親所做的那些事情,那許久未曾燃起的怒火又重新點起了火星。
該死!白沐風(fēng),你要冷靜,明天你不是去和他吵架的,你是去給秦毅要保鏢的!
白沐風(fēng)在心中提醒自己。
“咚咚咚!”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白沐風(fēng)的思緒,他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我不是說今天我們早點睡嗎?你……”
白沐風(fēng)忽然住口,剩下的半句話卡在了喉嚨里,因為站在門口的不是秦毅,而是兩個陌生的女人。
其中一個女人定定看著前方,雙目無神,而另外一個女人,有著驚人的美貌,她微笑著凝望白沐風(fēng),目光深情嫵媚。
她是白沐風(fēng)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有著一雙特別的眼睛。
她的瞳孔呈現(xiàn)瑰麗的紅色,像一片深紅的漩渦,仿佛要將他的靈魂給吸進去,甚至他覺得自己的思維都變得遲鈍了。
“你們是誰?”白沐風(fēng)警惕地問道。
“今晚的特別服務(wù)?!?p> 那個有著紅色瞳眸的女子答復(fù)道,她的聲音有著別樣的魅惑力,帶著一股令男人無法抗拒的潮熱。
白沐風(fēng)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我沒叫特殊服務(wù)!”
說完,他作勢就要關(guān)門,但女人卻伸手擋住了房門,側(cè)過苗條的身子擠進了房間,撞進了白沐風(fēng)懷中。
她摟著白沐風(fēng),旋轉(zhuǎn)著倒在床上。
“不~你叫了。”女子嬌聲輕笑道。
白沐風(fēng)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識再度昏沉了下去。
……
第二天。
當(dāng)秦毅醒來時,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恰好掃在他眼睛上,刺目的光線將他僅存的困意徹底驅(qū)散。
秦毅翻身坐起,腦袋渾渾噩噩的,仿佛還沒從昨天發(fā)生的驚天巨變中緩過神來。
他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在這里沒人給自己做飯,今天要自己覓食。
之后的行程,是和白沐風(fēng)一起去他老爸那里要保鏢。
“今天早餐就讓白哥請客吧?!鼻匾阋贿呧止?,一邊穿衣下床,洗漱完畢之后,去隔壁叫白沐風(fēng)起床。
咚咚!
第三下門還沒敲響,門自己晃悠悠地蕩開了。
“真是的,半夜也不關(guān)門!出門在外沒一點安全意識嗎?”
秦毅推門而入,遙遙看到床上一男一女躺著。
秦毅無語地搖了搖頭,敲著門板大聲道:“喂!早上了!”
喊到一半,他忽然愣住,瞇起眼凝神朝白沐風(fēng)的枕頭上看去,枕頭上有一塊紅色斑塊。
“不會吧?”秦毅心里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他快步上前,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推了對方一下,白沐風(fēng)的皮膚冷得像冰!
秦毅臉色驟變,扶住白沐風(fēng)的肩膀?qū)Ψ椒藗€身,白沐風(fēng)的脖子上有一條豁開的口子,這種位置的傷口,加上這種深度……毫無疑問,他絕對死了。
此時此刻,秦毅腦海一片空白。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秦毅還記得白沐風(fēng)告訴他寫網(wǎng)文死路一條;還記得他說自己和他是同一路人;也記得他說借錢不著急還。
“你是孤兒院來的???為什么要寫網(wǎng)文呢,網(wǎng)文死路一條。”
“相信自己,你一定能成為大神的,想放棄的時候想想你還有個妹妹要養(yǎng)?!?p> “我們倆是一路人?!?p> “這些錢借給你,不著急還。”
白沐風(fēng)的聲音在秦毅腦海中響起,一句句話語重疊在一起,將現(xiàn)實中其他聲音全部覆蓋。
忽然腦海像是爆炸一般,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嗡嗡嗡的聲音。
本來遲鈍的思維忽然又清醒了過來,他快步走到床的另一邊,來到那個女人身邊進行檢查,果然,女人也死了,傷口也一模一樣。
“連環(huán)殺人案,第十起了?!?p> 特征和新聞報道的一模一樣,秦毅確定這就是連環(huán)殺人案。
因為血沒了。
秦毅曾經(jīng)被柳夕月割破過喉嚨,他知道喉嚨被割開的剎那,會涌出多少血,絕不可能是染紅一小片枕頭這么少。
如果法醫(yī)到場,必然能檢查出這兩人身體里的血都沒了。
秦毅在床邊立了半分鐘,并沒有馬上報警,而是將門關(guān)上鎖死,搬過一張椅子坐下,盯著床上掛掉的死黨,認真回憶著線索。
但并沒有線索,唯一知曉的真相是白沐風(fēng)在被他搬回房間之后,叫了特殊服務(wù),然后就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