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懺悔者
五爵的每個人都知道伊麗莎白有多么高傲,她是不甘久居人下之人,她不可能成為任何人的下屬,只有像三位大公那樣,實力和權力都達到極致的強者,才能讓她心悅誠服。
而能得到伊麗莎白承認的人,必然有著某種極致之處。
縱觀伊麗莎白的一生,對力量的追求貫穿始終,她的年紀在五爵中最小,但五爵中沒人敢夸下???,說自己穩(wěn)贏伊麗莎白,她既然敢將那個眷屬說成下一個自己,那就代表她對那個人的欣賞達到了巔峰。
“你什么時候找到這樣的人的?”
“才剛成為我的眷屬不久,他會慢慢變強,最后成為能與我相提并論的血族?!?p> “但他永遠不可能和你平起平坐,血統(tǒng)已經(jīng)確定了他的上限,除非他像你當年那樣。”
“我不需要他和我平起平坐,能有個理解我的人就可以了?!币聋惿渍f。
克勞斯嘴角上揚,勾勒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對伊麗莎白這句話有獨到的解析,如果他沒猜錯,伊麗莎白新的眷屬應該是一個男性。
在漫長的歲月里,這個孤高傲慢的女人終歸還是感到了寂寞。
沒人能逃過名為孤獨的魔鬼,就連擁有漫長歲月的血族也是一樣,所以他才覺得自己背負的是詛咒。
除了孤獨之外,還有一個魔鬼,叫做愛。
明明是絕對虛偽的東西,但卻連血族都渴望著,像伊麗莎白這樣不甘心依附于任何男人的女人,會自己養(yǎng)成一個符合自己審美的戀人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沒想到她居然能拖這么久,足足有好幾百年。
克勞斯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想多了,誰知道這幾百年里,伊麗莎白一直是孤身一人呢?說不定她也有這不為人知的下流模樣。
坐在一旁的伊麗莎白瞇著眼觀察克勞斯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黛眉微蹙,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厭惡。
她不用動腦子就能猜到對方在想些什么,在五爵之中,懺悔者的想法是最容易被看穿的,這個男人雖然身為血族上位者,卻一直抱有人類的欲望,明明自知作為人類生活的行為是一種褻瀆,但他卻沒有絲毫猶豫就選擇了墮落。
這種垃圾根本沒資格冠以五爵之稱,與他同列都讓伊麗莎白感到羞恥,她真不知道始祖看上了他哪一點。
“咚咚咚!”
隨著三聲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后,維克多推門而入。
伊麗莎白看到秦毅,笑著招了招手:“過來,坐,這位是克勞斯伯爵?!?p> “克勞斯大人,很榮幸認識你?!鼻匾愠瘜Ψ焦硇卸Y。
“伊麗莎白對你非常欣賞,真是少見啊?!笨藙谒刮⑿χ匾闵斐鍪帧?p> 秦毅愣了一下,連忙和對方握手。
照理說,像他這樣的血族沒資格和這種級別的血族握手,對方朝自己點點頭就行了,而且剛才他那句話讓秦毅頗為在意,那是在嘲諷伊麗莎白嗎?
“維克多,你出去吧。”
“是?!?p> 維克多退出房間,伊麗莎白轉而對克勞斯說:“你無緣無故不會來找我,開門見山地說吧。”
克勞斯一愣,看了秦毅一眼,而后露出微笑:“不著急,我要在東瀛國呆上幾天。”
伊麗莎白放下茶杯,漫不經(jīng)心道:“有什么話就現(xiàn)在說吧,秦毅是自己人,完全不需要避諱?!?p> 克勞斯沉默,緩緩收斂笑容,輕蔑地看了秦毅一眼,開口道:“伊麗莎白,你在說笑?他只不過是一個仆人而已!我接下來要說的可不是小事!”
“伊麗莎白大人,我還是先出去吧.”秦毅說。
他雖然很想聽懺悔者說的非常重要的事是什么,但繼續(xù)留在這里,可能會讓現(xiàn)在本就糟糕的氛圍進一步惡化,與其尷尬地在這里強撐,還不如暫且退一步,也給伊麗莎白留下善解人意的印象。
伊麗莎白沒看秦毅,面無表情地和克勞斯對視,過了許久才說:“你先出去吧,在門外等著?!?p> “是?!?p> 秦毅離開房間,乖乖在門口候著。
屋子里,克勞斯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他掃了門口一眼,淡淡道:“他不會聽見吧?”
“我既然讓他出去,就不會讓他聽見,我在以我們倆為中心五米范圍外制造一處厚度為三厘米的真空墻,聲音不可能傳出去,盡管放心。”伊麗莎白隨口道。
“始祖和你說了……那個事嗎?”
“哪個事?”伊麗莎白問。
“別裝了,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
“哼,重生者嗎?”伊麗莎白面露不屑,“我當然知道,不過我沒想到始祖居然也會和你說。”
克勞斯松了口氣:“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什么該怎么辦?”
“始祖沒有告訴血翼那些事,所以血翼死了,誰知道我們知道的就是全部呢?下一個死的也可能是我們?!?p> “那你想怎么辦?你能怎么辦?如果你想要違抗命令,那我是不會陪你的,我還不想死!”
“……我也不是想要對抗始祖,我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但我也不想就這么坐以待斃,就算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吧?難道你想莫名其妙就死了?”
伊麗莎白聳了聳肩,沒有回復對方,但臉上那不屑的淺笑已經(jīng)表明了她的立場。
克勞斯又等了幾秒,見伊麗莎白不再說話,嘆了口氣,拿起茶幾上的帽子:“你自己好好考慮吧,如果改變想法了,隨時可以來找我,現(xiàn)在我要去找其他人了。”
克勞斯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秦毅,皺起眉頭:“你可以進去了?!?p> “慢走?!鼻匾銓χ藙谒沟谋秤皬澭瞎?。
等克勞斯消失在走廊盡頭,秦毅才轉身走進房間,他看向伊麗莎白的同時,發(fā)現(xiàn)伊麗莎白恰好也在看他。
果然,她是故意的。
剛才在外面,他把房間里所有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伊麗莎白根本沒設下真空墻,她特意將談話內容泄露給他。
“都聽清楚了?”伊麗莎白問。
“是?!?
月入寒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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