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聲嘆息,訴盡愁腸。
“原因已經不重要了,結果就是這樣。不過,妖族的做法,這次倒是惹惱了教皇,此番重啟丈人軍,就是要鎮(zhèn)守與妖族接壤的邊陲重鎮(zhèn),并伺機反攻?!?p> 瞎大師雖心系天下,但苦于條件所限,確無甚辦法,所言所語皆攜著一抹無可奈何。
“哦吼,那這教皇倒還算是硬氣了一回。”牧清風擺弄著竹棍道。
“拋去其他不談,教皇這次的選擇,確實振奮人心。丈人軍又出自丈人谷,使得丈人谷上下全部戰(zhàn)意昂揚,故提議重選神棍大俠,掌丈人軍,領花衛(wèi)隊,斬盡來犯妖族。如此,才有了你先前遇見的場面?!?p> 瞎大師許是講得有些累了,收起樹枝棍,席地而坐。
見此,牧清風趕忙上前把他扶起,笑道:“坐地上多累,等一哈,我給您變個椅子出來?!?p> 說著,牧清風放出詭氣,意念一動,一把寒冰圓椅就落在了地上。
“只是這椅子有些涼,小心別得了痔瘡。”牧清風認真道。
瞎大師沒計較這個,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本應十分冰寒的椅子,他卻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適。
究其原因,大概有兩點。
一是牧清風隨手露出的一絲能力,給了瞎大師特大的驚喜,比之迅速掌握丈人棍法還要更甚。
這就使得瞎大師精神上的亢奮,一定程度的影響了肉體的感知。
至于會不會長痔瘡,那就是后話了。
這第二嘛,請從瞎大師口中尋摸。
“丈人軍,本為四軍之首,曾也立下過鏟滅魔族數(shù)個小分隊的戰(zhàn)功。蓋因我們丈人谷之人肉體與常人不同,極為強橫,且擅功夫、精曉配合,一時也是風光無兩?!?p> 難得的,從瞎大師言語中感受到發(fā)自內心的驕傲之感。
聽到這,牧清風愈發(fā)質疑起這里是罪界的可能性了。
就算人類的肉體練到巔峰,可真的能與哪怕最弱的罪抗衡嗎?
總不會人類與食材罪相比,差的只是個視野吧?
有些難以相信。
“那丈人軍為何被棄置了?”牧清風插嘴道。
“唉~被教皇強制召回了。”瞎大師嘆氣道。
“為何?”
“教皇所想,我們自不知曉。當時魔族派一名將領要挾城鎮(zhèn),逼迫我們撤兵。如此,教皇選擇了妥協(xié),將我們強制召回。
不過,我們當時士氣正盛,哪可就這樣回去。
教皇之命又不可違,我們便想了個法子:一半軍隊聽命回廷,一半去圍殺魔族將領?!?p> “漂亮,換我也要殺了那什么將領。然后呢?”
瞎大師的語氣沉重下來,緩緩道:“然后……我們就見識到了魔與人的差距。一魔戰(zhàn)千軍,魔無傷,人盡亡,尸山孕血?!叭鷼⒌恼扇塑?,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再然后……由于損失慘重,且未聽從教皇之令,丈人軍被打散回谷,剝去番號,直到被教皇再次啟動?!?p> “這丈人軍,是由我接手嗎?”
或許是先入為主,或許本是同為人類,又或許是其他什么原因,牧清風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子殺意,聲音亦變得些許冰冷。
受其影響,初雪也有些怒氣,薅起了牧清風的頭發(fā)來。
“沒錯,你即為神棍大俠,自是由你來執(zhí)掌丈人軍?!毕勾髱熰嵵氐?。
“好!您放心,我會讓丈人軍的名號再次響徹云霄?!?p> 聞言,瞎大師心頭更是暢快,起身笑道:“依我拙見,你定是可與魔妖將領作戰(zhàn)之人。有你坐鎮(zhèn),我丈人軍兵卒相戰(zhàn),自不會讓你失望。既如此,與我出去接軍印吧。”
說著,率先走了出去。
牧清風散了冰椅,扔下竹棍,跟隨其后,竟出得門外。
門外一副新的竹轎早已準備就緒,顯然是神棍大俠的專屬待遇。
牧清風又一次被架上竹轎,咯吱咯喳地跟在瞎大師后面。
待到了地方,覺得有些眼熟。
原來這里還是之前牧清風掉下來時的演武場。
高臺之上,所到之人也是面熟得很。
都是選神棍大俠時,比武臺上站著的人。
此時細看,除了那位老者,竟都是些女子。
那位老者名叫泰沂,到現(xiàn)在還是對牧清風當選神棍大俠耿耿于懷。
不過,見瞎大師帶著牧清風來到這里,還是按照流程盡自己應做之事。
“恭迎神棍大俠!”泰沂領喊道。
“恭迎神棍大俠!”
…………
余下的人跟著一齊高喊。
“鳴鼓!奉軍??!”又是泰沂。
霎時,鼓聲轟動,響徹整個演武場。
接著便有一女子走上前來,細條身材,容長臉面,雙手托一銀盤,銀盤上有一白玉腰牌,奉予牧清風。
牧清風拿起軍印,正面是一“丈”字,反面刻著一朵蓮花。
隨著牧清風將軍印執(zhí)于手中,這名女子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冰嬌,率十二花衛(wèi),參見神棍大俠?!?p> 再看時,冰嬌身后,亦有十二名女子單膝跪地,聽候命令。
“先起來吧?!蹦燎屣L示意道。
算上冰嬌,共十三人,有序地立于牧清風身后。
“花衛(wèi)隊原本只有十二人,因這次神棍大俠本是在她們十三人中選一個,余下的自成十二花衛(wèi),哪曾想讓你小子撿了個漏。
本應是我做你的副手,哼!我可不想親眼看丈人軍的名聲毀在你的手里,索性眼不見為凈,你的副手就由冰嬌來當吧。”
說話的是泰沂,正式的流程完畢之后,還是不忘挖苦下這“靠意外”上任的神棍大俠。
“我倒是相信他。”瞎大師迎著風,輕聲道。
“我信瞎大師,就是不信他?!?p> 泰沂言語間有種賭氣的味道。
“無妨,你會聽到丈人軍威名響徹世界的?!蹦燎屣L笑道。
“哼!希望你說到做到,可不要讓他們白白送死。這沙場之上的規(guī)矩,若戰(zhàn)死沙場,尸體不可搬運,也就是說,死者無法歸鄉(xiāng),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希望你能對得起每一個拼命的弟兄?!碧┮世湫Φ?。
不愧是這個奇怪的世界,竟還有這般規(guī)矩,這究竟都是為何?牧清風滿心疑惑。
小初雪也疑惑地眨著大大的眼睛,撥弄著牧清風的頭發(fā)。
而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發(fā)現(xiàn)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