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燕國,錦城,江府。
你這個掃把星!你就不該嫁給言兒!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她!”
一個貴夫打扮的老男人,正哭哭啼啼的指著一位綰著已婚發(fā)髻的年輕男子破口大罵,原因嘛,顯然是那位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的年輕女人。
不錯,這老男人正是江家家主的正君,江氏.而那床上躺著,生死未卜的正是他的獨(dú)女江言。
南熙站在床邊,他手里的帕子都擰皺了,他又何嘗不擔(dān)憂呢?
雖然這個妻主待自己不好,但到底是妻夫,自然是不希望她有事的。
可是他又能怎么辦?他畢竟不是大婦,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祈禱江言能好起來。
而且大婦說了,江言這回是傷到了腦子,如今進(jìn)氣多出氣少,已然是無力回天了。
江氏見南熙面無表情的立在一旁,以為他不擔(dān)心自己女兒。
而且他也一直不喜歡南熙,南熙是庶出。想他身為江家正君,他的女兒竟然娶了個庶子,反倒是那側(cè)君的女兒江語娶了陳家的嫡長子。
嫡女娶庶子,庶女娶嫡子,兩相對比,更是讓他覺得沒有面子。
這會瞅著南熙,就更來氣了。
“你!你的妻主生死未卜,你竟然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你給我跪下!”江主君氣憤道。
南熙沒有辯解,順從的跪下了。
他自嫁來江家到如今,也有半年了。話說那江家主君雖然看他不順眼,倒也沒有刻意為難。只是今日情況特殊,氣急了,南熙也能理解。
其實(shí)南熙嫁給江言,也是無奈之舉。
他娘親因?yàn)樨潏D江家給的聘禮,硬是生生逼得不愛江言的他嫁過去。最過分的是,還讓南熙的哥哥南秋嫁給了南熙的愛人。加上江言這個被慣壞了的二世祖待他不好,若不是怕他爹爹難過,他早就自戕了。
“都出去,讓言兒好好休息。”江氏摒退了眾人,他自去了佛堂。
其實(shí)江氏也知道自己女兒的情況,不過家主外出販茶葉去了。如今自己身為江家正君,是主事的人,必須得穩(wěn)住,更不能讓那側(cè)君看了笑話。
“佛祖,求您保佑我女兒江言能夠平安,哪怕用我的命來換她的命都可以。我只有這一個女兒,求求您了?!苯骶瘕惽吧狭艘混南?,又跪在蒲團(tuán)上磕了三個響頭。
江側(cè)君房內(nèi)。
“爹爹,江言這回死定了,我只不過稍微一激,她就上當(dāng)了?!?p> “語兒,你可不能大意,確定沒人發(fā)現(xiàn)吧?”
“沒有,爹爹放心,那些人都被我買通了。再說了,江言自己自不量力,要去找人挑戰(zhàn),才落得如此下場,就是說破大天去,也怪不到咱們頭上?!?p> “爹爹,姐姐,你們在嗎?聽說大姐生病了,怎么你們也不去看看?!?p> 房外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這聲音正是江側(cè)君的小兒子,江小藍(lán)。
“我們才去了,小藍(lán),我的寶貝,快過來,你今年也十三歲了,爹爹將來給你找個好人家?!苯瓊?cè)君招手。
江小藍(lán)小臉一紅,“爹爹!不理你了,我去看大姐。”
“哎,小藍(lán),你---”
“沒事的爹爹,弟弟要去隨他去就是,反正江言也無力回天了?!?p> 對江小藍(lán)來說,江言這個大姐雖然不作為,但對他倒是挺好的。
他出去逛街得知江言出了事,連胭脂也不看了,急忙趕回來去探望。
江小藍(lán)一進(jìn)門,就看到南熙跪在床邊,知道肯定是主夫讓他跪的。
他也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大姐夫,不知道為什么大姐對他不好,心疼道“姐夫,你快起來吧。”
南熙沒有動作,江小藍(lán)補(bǔ)充道“若是你跪壞了身子,大姐醒了誰來照顧?”
南熙想了想,這才起來了。
“我才出去了半天,大姐怎么成了這般模樣?”
“聽說,她是在勾欄院里被人抬回來的。”
“什么??。 苯∷{(lán)嘆了句“也不知道大姐怎么想的,放著姐夫你這樣好的男子,她竟不知道珍惜。”
在這陪了一陣,南熙道“小藍(lán)你去歇著吧,這里我看著就好。”
江小藍(lán)逛街也有些累了,他伸了個懶腰“行,姐夫你守著,我去叫人給你端晚飯?!?p> 皇宮,大殿。
“啟稟圣上,木侍衛(wèi)死了。”
“你說什么?”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司空星嘴里說出來,極具威嚴(yán),還帶著絲絲怒氣。
跪在下方的文侍衛(wèi)額頭浸出了冷汗,她自然是知道木一對圣上的意義,畢竟兩人一起長大。
“回圣上,木侍衛(wèi)的確死了?!?p> “何故?”
“她今早練劍之時,被假山上掉下來的亂石砸了腦袋?!?p> 司空星沉默了半晌,“也罷。不過---這一等侍衛(wèi)的位子可不能空了,畢竟朕身邊需要人?!彼究招钦f到這里,故意停了好一會,才繼續(xù)道“聽聞文侍衛(wèi)身手矯健,忠肝義膽。即日起,就由文侍衛(wèi)接替木侍衛(wèi)的職務(wù)吧?!?p> “謝圣上?!蔽你牍笆?,嘴角勾起,她終于成了一等侍衛(wèi)了。
晚上,南熙匆匆吃了幾口飯,繼續(xù)坐在床邊守著江言。
木一只感覺自己頭很痛,她記得那天自己像往常一樣在老地方練劍??墒遣恢涝趺?,那假山上的石頭突然落下,她因?yàn)樘珜W⒕殑Ρ辉伊藗€措手不及。亂石全部砸到了她的頭上,之后她就昏死過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如今覺得身子輕飄飄的,周圍灰茫茫的一片,“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
“少正君,你看,小姐手指動了!”仆人激動道。
南熙果然看到江言手指在動,“妻主,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快點(diǎn)醒過來好不好?”
“少正君,我去稟報老爺?!蹦瞧腿烁衔踔宦?,出去了。
南熙點(diǎn)點(diǎn)頭,坐在床邊拿帕子給江言擦著汗。
木一聞到了一股清香,不同于宮里男人們的香味。這味道十分清淡,卻又讓人沉醉,她貪婪的聞著。只是她現(xiàn)在太虛弱了,還無法睜開眼睛。
不多時,江氏果然帶著大婦趕來了,“我兒真的好了嗎?”
“爹,妻主的手指剛剛確實(shí)動了一下。”
“快,大婦快看看?!?p> 那大婦把著脈,咂咂嘴“嘖,真是奇了,先前大小姐的身子我是診過得。明明進(jìn)氣多出氣少,這會子雖說虛弱,但是氣息卻是漸漸平穩(wěn)了。奇怪,真奇怪”
“大婦,我兒這是好起來了嗎?”正君喜道。
“老婦不敢妄言,不過若是小姐能挺過今晚,倒是有希望康復(fù)?!?p> “太好了,南熙,你守著言兒,我要去誦佛經(jīng),請求佛祖保佑。”
“什么?你說那敗家子竟然好起來了?”
“爹爹莫急,以她的身子骨,不可能好起來的。咱們早些休息,明日再看吧。”
江語暗笑,她可以買通了那些人,讓她們下手狠點(diǎn)。江言那身子,長期浸染酒色,又不愛動,她不信江言好的起來。
木一閉著眼睛,只聽到一個男子細(xì)細(xì)的說“妻主,你快點(diǎn)好起來吧,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你要納妾,也都應(yīng)了你,只希望你能快些醒過來,不要讓公公擔(dān)心了?!?p> 這聲音可真好聽,不過他在喊妻主?難道是喊她嗎?
可她并沒有娶親,興許喊的是別人吧。
到了半夜,南熙很累,于是趴在床邊睡著了。
木一卻醒了,她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身邊的男人。
那是多么清純的一張臉,不施粉黛卻美艷不可方物。她看的癡了,她覺得這男子甚至比宮里的侍君們更好看。
她好似被雷擊中了一般,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那張小臉。
她已無心思考其他,不管這個男人會不會罵她色狼,此刻她只想輕撫他的睡顏。她輕輕撫摸,好似在摸一件珍寶一般,怕稍微用力,就碰壞了。
南熙很累,本來睡著了,這會察覺到臉上的觸感,他倏地睜開了眼睛。
木一像個被發(fā)現(xiàn)了輕薄別人的色狼,閃電般的收回手。
卻聽那男子說道“妻主,你終于醒了?!?
七萬木
這篇文主角是木一(江言),但是木一的魂魄在江言的身體里,所以后面大多數(shù)時候我會統(tǒng)稱江言,要記得,江言的身,木一的魂!江言的身,木一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