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賊找死”
人群中的張虎率先回過神來,怒發(fā)皆張,爆喝一聲,正欲閃身而出,肩膀上卻突然落下一只手掌,強(qiáng)行將他摁住在原地。
憤怒的張虎回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三位大頭目之一的跋峰。
這位寨主的親信,不知何時從臺上來到了他身旁,此刻正冷冷注視著自己。
“你要是敢動,我就敢殺,看張開懷能不能救你”這位年紀(jì)不大的大頭目淡淡說了句,語氣絲毫不把張開懷放在眼里。
張虎意識到了什么,霍然回頭看向臺上,只見徐安儒笑吟吟看著這一切。
而他的叔父,張開懷臉色陰沉的坐于一旁,愣是一動不敢動。
張虎的怒喝讓所有刀手們回過了神,可還未待他們有什么反應(yīng),張虎麾下的刀手刷刷齊出,沖出人群,拔刀向秦非襲來,緊接著李大狗一躍而出,瞬間來到秦非身旁。
他這一動,他麾下的九名刀手也紛紛跟隨,瞬間將秦非層層圍住保護(hù),與張虎的手下對峙在了一起。
“張虎,輸不起嗎,輸不起就不要出來丟這個臉”李大狗直接無視了張虎的手下,對著張虎淡淡譏諷道。
張虎沒理會李大狗的嘲諷,只是瞥了眼被徐安儒壓制住的叔父,胸膛起伏,眼中閃著怒火,最終只能無奈揮手示意他的手下退開。
李稻等刀手無奈,只能一個個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收刀返回。
等到這一場鬧劇結(jié)束,四周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在秦非身上,不少人暗暗咽了口水,眼中帶著驚懼,也有人竊竊私語,語氣中滿是不敢置信。
站在秦非身旁的趙三嘴角抽搐,他發(fā)現(xiàn)秦非有點(diǎn)猛啊,竟然一刀砍死了張德,張德的身手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身為二脈的自己,要?dú)⑺缽埖?,也沒法像秦非這么干凈利落。
已經(jīng)回到張虎身后的李稻心里則是一陣僥幸,他原本還以為自己輸給秦非是大意,如今卻只能感慨,幸虧今天站出來比試的不是自己,要不然倒在地上,腦袋挪窩的人就是他了。
只不過這事終究是因他而起,不知張虎后面會如何處置他。
李稻偷瞄了眼張虎因憤怒而扭曲的黑臉,一顆心逐漸沉到了谷底,心中從僥幸變成了恐慌。
李大狗看著張虎不會再輕舉易動,舒了口氣,回頭看向秦非,眼神中閃過一絲復(fù)雜。
在他看來,秦非能爆發(fā)出如此猛烈的一刀,定然是血玉的效果,雖說就此斷了秦非的修行路,但好比被張德砍死強(qiáng)吧,自己也不算做錯什么,何況這是寨主的吩咐,他也只能照做。
徐安儒樂呵呵的看著場下這一幕,笑吟道:“說好了生死斗,張虎這是要做什么啊”
張開懷心弦一繃,他發(fā)現(xiàn)今日的徐安儒與以往似乎有所不同,不再像以往那般忌憚他了,哪來的底氣?
難道是實(shí)力再有進(jìn)展,已經(jīng)不怕自己家族里的那一位了?亦或者他找到了一位靠山?
張開懷一時有些摸不清徐安儒的底細(xì),見身上的那股威壓已經(jīng)消散,只好轉(zhuǎn)身拱手道:“張虎壞了規(guī)矩,自然任憑寨主發(fā)落”
見張開懷主動服軟了,徐安儒收起笑容,目光掃過底下眾人,朗聲道:“張虎無視比試規(guī)則,責(zé)罰劫來一千兩銀子將功贖罪,可有異議”
張虎神情一僵,望向臺上的張開懷,見這位叔父點(diǎn)頭示意,只好不情不愿道:“屬下愿將功贖罪”
徐安儒:“期限一個月如何”
張虎恨得牙癢癢,昆羊山并不是什么重要商道,一年到頭也沒幾戶人家會往這邊經(jīng)過,讓他劫一千兩銀子已經(jīng)是為難他了,還規(guī)定要他在一個月內(nèi)完成,這是要他張家自掏腰包吧。
可看到臺上叔父陰狠的眼神,他猜到叔父應(yīng)該不想在這個時候和徐安儒撕破臉皮,所以他不能也無法拒絕,只能咬牙拱手道:“沒問題,定不辱命”
張虎身后剩下的九名刀手,一個個繃著臉,一千兩銀子自然不會是張虎一個人去完成,他們這些人接下來可能有的忙了。
秦非樂呵呵看著這一幕,愈發(fā)覺得這山寨有意思,他很好奇這位一手建立山寨的徐安儒,到底什么來頭,該不會是軍伍出身吧,剛剛和張虎的對話,有些像軍隊(duì)紀(jì)律唉。
李大狗偏頭看著傻笑的秦非,可謂一臉的同情,心中唏噓不已,恐怕這小子還不知道血玉的副作用吧,回頭要不要告訴他?
這場因秦非而已,又因秦非而終的訓(xùn)話,終究是散場了,秦非跟著李大狗等人返回,一路上有不少刀手偷偷打量他,竊竊私語,眼神中依舊帶著不敢置信。
“老弟果然是天縱神武,人中俊杰啊”周富落后半步,來到秦非身旁,笑呵呵說道。
一旁同行的趙三聽得嘴角一抽,他要是沒記錯的話,被周富這么說過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他自己都被周富這么說過。
看著秦非得意的笑容,趙三心里不是很舒服,想著惡心秦非一把,便把這事偷偷告訴了他,哪知秦非掏了掏耳朵,突然大聲說道:
“什么?你說周富這人的嘴不可信,對上千人說過對方是人中俊杰”
秦非的大嗓門使得隊(duì)伍所有人目光齊刷刷望來,連李大狗也都好奇的轉(zhuǎn)頭打量他們。
趙三臉色一沉,望著同樣沉下臉色的周富,心里一陣咒罵,秦非絕對是故意的,剛想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哪知秦非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可是昆羊山加上小嘍啰也才不到三百人吧”
趙三語噎,周富開懷大笑,只是望向趙三的眼神意味不明。
一座兩層閣樓內(nèi),九名刀手守在外面,張虎和張開懷兩人,目光沉痛地看著張德的尸體。
張虎一臉悲憤,沉聲道:“叔父,難道這事就這么算了?”
張開懷瞥了這個侄子一眼,腦海中滿是比試前,徐安儒對著李大狗低語,之后李大狗去找那個秦非的事,他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
“當(dāng)然不能這么算了,我們張家人是這么好殺的?你跟張德的父親說下這事,之后我會想辦法讓秦非進(jìn)郡城辦事,讓張德父親自己看著辦”
不管這里面是否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但事情既然發(fā)生了就是發(fā)生了,徐安儒的底牌,他張開懷不清楚,不敢輕舉妄動,難道還對不了一個小小的一脈武者!
再有天賦又如何,只要還沒成長起來,就算是蛟龍幼子,也能捏死給你看。